兩人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秦緻遠站在不遠處,他整個人神色憔悴,精神狀态糟糕的很,身上的西服也有些皺巴巴的,不知道是多少天沒有換。
他就那麽一瞬不瞬的看着江蔓,整個人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等了多久。
江蔓隻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感覺到他好像又離自己更遠了。
她有預感,秦緻遠是真的變了。
夏晴幾乎快認不出邋遢的秦緻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确定的拉了拉江蔓的袖子,“蔓蔓,那是秦緻遠吧?我認錯了沒?”
江蔓小聲道:“是他沒錯。”
“那我們要上去打招呼嗎?”
江蔓搖搖頭,“我該說的都和他說清楚了,和他沒什麽好談的了,我們走吧。”
說着拉着夏晴繞道而行,夏晴再次看了不遠處的人一眼,不過卻是什麽都沒說。
感情這種事情,她是不方面插手的,更何況好友現在已經有了幸福的家庭,而且也是分手之後才和陸銘結婚的,沒有哪裏對不起秦緻遠。
他們不能在一起,怪不了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秦緻遠就這樣看着江蔓冷漠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他隻覺得心口的位置像是開了一道口子,冷風毫不留情的灌進裏面,從頭到腳都涼得不像話。
蔓蔓,就算看到我這樣,你也不會動一丁點恻隐之心嗎?我在你的心中就真的一點地位也沒有了嗎?
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憑什麽那個人做了傷害你的事情,還可以得到你的愛,而我就要被打入地獄,再無機會。
蔓蔓,你不能這樣偏心,是我認識你在先的,我們還有十多年的感情。
蔓蔓,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蔓蔓,你和秦緻遠之間是不是吵架了?”
走出很遠了,江蔓還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算是吧,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以後見面恐怕隻會像今天這樣。”
夏晴歎了一口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秦家當初對你那樣無情。”
“晴晴,上次悅悅說的沒錯,堯堯真的是陸銘的孩子,但是那一晚陸銘正在執行任務,他也是遭人算計了,我怪過他,可是又心疼他,所以最後我選擇原諒了他,緻遠估計就是受不了這個事實吧,畢竟知道我結婚的那會他表現得還很平靜。”
夏晴愣了一下,罵道:“這悅悅還真是個烏鴉嘴,說什麽就是什麽,太讨厭她了。”
“其實悅悅真的很聰明,至少在有些事情上比我們兩個要理性,她永遠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需要什麽。”江蔓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懷疑顧悅的事情告訴夏晴,生怕影響到她們兩人的關系。
“蔓蔓,我雖然和你老公接觸的不多,但是能感覺得到,他真的是個好男人,人家爲了你都能去走秀,這是多少男人無法做到的。”
“你都不知道是第幾個人對我說這樣的話了,看不出我們家陸呆子還挺能收買人心的。”
“得,少來虐我這單身狗。”
同一時間,JIm都快氣瘋了,幾個保镖将他死死的看守住了,剛開始他還可以打電話,後面直接把他的手機沒收了。
他正準備告訴父親媽咪住在哪個醫院,結果手機就被搶走了。
不過父親到了,他就什麽都不怕了。
機場。
從出口處裏面走出一個男人,他一身灰色的簡約羊毛大衣,身形颀長,英俊深邃的五官讓他成了不少人目光的焦點。
隻見他目不斜視,隻是微微仰頭看向湛藍的天空。
來人正是天才醫生勃朗特,jim的爸爸。
他看着這座熟悉的城市,其實每年他都會到A市來,一方面是受邀過來參加醫學研讨,方便爲南夕尋找出色的中醫,一方面是他知道南夕還惦記着蘭行之,所以順便過來打探一下消息。
沒想到,一晃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隻是沒有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心情都要沉重,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蘭行之回來了。
這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南夕的女兒還在人世,他既爲她高興,又慌亂。
對于A市的醫院,他熟悉的很,哪怕沒有從兒子的口中得到地址,他也能想到南夕肯定是被送到了最好的市醫院去了。
他打了車,直接從機場朝着市醫院而去。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打聽到了南夕的病房就直接上去了,隻是上面黑壓壓的保镖守在走廊上,他根本就沒法靠近。
“我是勃朗特,想見你們蘭董事長。”勃朗特朝着一個保镖說道。他經常在各國參加研讨會,精通好幾門外語,能講一口流利的中文。
兩個保镖對視一眼,問道:“先生你貴姓?”
“你告訴他我叫勃朗特,是jim的爸爸,專門過來看南夕的。”
保镖立馬去通知蘭行之,蘭行之就站在老太太的病房門口,老太太已經沒事了,隻是一時間受到刺激,觀察兩天就可以回家休養。
蘭行之一聽來人的名字,臉色立馬就變了,來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他預計他應該是明天或者是後天才能到,這是連夜趕過來的吧。
蘭行之一言不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面色冷峻,他的夕兒眼光倒是不錯,這個男人這長相還不算太差。
反觀勃朗特,可能是因爲職業的原因,他的唇角總是帶着一抹淺淺的笑,要顯得溫和得多。
隻是此時他的心中可一點都不平靜,對于眼前這個人,他其實一點也不陌生,南夕手中有一張泛黃的照片,這個男人和二十多年前相比似乎都沒什麽變化。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子長得如此的好看,可偏生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柔美,帶着一股陽剛之氣。
這樣光彩照人的男人,怪不得讓小夕執着了大半生。
“蘭先生,你好。”勃朗特伸出了手。
這個男人救了南夕,蘭行之哪怕心中嫉妒的發狂,也不會表現出來,他也伸出了手回握了一下勃朗特。
兩人各自點了點頭,在某些事情上,似乎達成了共識。
“蘭先生,不知道小兒jim現在在哪裏?”勃朗特問道。
“他在醫院吵得慌,我讓人把他送到酒店休息了,你要是想見他,一會我會讓人帶你過去。”
蘭行之如此坦率,倒是讓勃朗特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從他的話中,基本可以确定兒子不會有什麽事。
“小夕在哪裏?聽說她又失去知覺了?我先去給她再仔細檢查一下。”勃朗特問道。
蘭行之點點頭,眼前這個人是醫生,比這家醫院的任何一個醫生都要出色,還清楚南夕的病情。
他自然沒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