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看陸銘實在是可憐,湊到他的身邊,壓低聲音道:“陸銘,你要是不想去走秀的我給他說。”
陸銘笑了笑,拉着江蔓的手,“算了,我會盡量申請的,就是怕搞砸,我還從來沒參加過這種活動。”
江蔓嘿嘿一笑,“沒事的,搞砸了我也不會怪你的,先謝謝你了,陸軍長。”
陸銘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說道:“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兩個字,不是都給你說過了,還是這麽不聽話。”
“一時間忘記了嘛。”
蘭行之看着女兒和女婿在咬耳朵,雖然在他的眼中,陸銘不是很順眼,但是他也想得開,也年輕過,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麽點事,兩人的感情好他也是樂觀其成的。
他默默壓下了心頭的酸意,揚聲道:“好了,蔓蔓,陸銘,可以準備吃飯了。”
“誰做的?”江蔓詫異的看着蘭行之,相比于早上的不自在,現在兩人之間要自然多了。
蘭行之笑眯眯的道:“放心好了,不是我的做的,是我的助理。”
“哇,老帥哥,成叔叔怎麽這麽萬能,不僅要忍受你的壞脾氣,還能做飯,真是太了不起了。”陸堯樂呵呵的道。
這也完全說出了江蔓心中的想法,照顧蘭行之這樣一個人,肯定日子很不好過。
“堯堯寶貝,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别,我有才幹有本事,他們自然要聽命于我,自己會做飯算什麽,一個有本事的人要讓别人心甘情願爲你做飯,比我你媽媽。”蘭行之朝着陸堯道。
陸銘總覺得這話又是在指桑罵槐,好吧,他懶得和他計較。
被點名誇獎的江蔓也有些無奈,隻是笑了笑。
就在一家人準備開飯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江蔓離門最近,她起身去開的門,來人是秦慧,她臉上的欣喜藏匿不住,激動的連話也說不利索了,“蔓蔓,蘭……行之呢?”
“他在裏面。”
“真的是他嗎?”
江蔓點點頭,“應該是。”
秦慧不再說什麽,立馬走了進來,不遠處,輪椅上的男人依舊風華絕代,他的唇角帶着絲絲笑意,就這麽笑眯眯的看着她,時光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滞了,又回到了過往的日子。
他總是以這麽一副溫潤的樣子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是那個年代的奇葩,在他的心中可沒那麽多男女之防,她也大大咧咧的,他們倆總是勾肩搭背出現在大衆的面前。
不少人以爲他們是一對,隻有他們兩人知道,他們之間唯獨沒有愛情。
秦慧再也克制不住的腳步,快步走上前,躬身緊緊的抱住了蘭行之。
蘭行之也伸手擁住了秦慧的肩膀,這是他在A市唯一的朋友了。
“行之,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我這種人想死是死不掉的。”當年的他确實輕生過,隻是沒死成。
兩人和那些普通老友重逢一樣,沉默着擁抱着彼此。
沒人去打擾他們,過了許久,蘭行之笑道:“阿慧,差不多得了,别抱太緊了,你兒子和孫子都在這呢,要是他們去陸南天那個大醋罐子那裏告一狀,我可挨不住他揍。”
秦慧抹了一把眼淚,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依舊沒有放開他,“你還說,那次你也把他揍得很慘。”蘭行之可不是那種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年輕時候那是能和陸南天打個平手的,可想而知他的戰鬥力。
“沒你這麽重色輕友,我這細皮嫩肉的能和他一個大老粗相比嗎?那次之後我可養了許久才恢複,不過,我還是覺得那個對你癡情的大律師更适合你。”
秦慧白了蘭行之一眼,“得了,少翻舊賬,你做的混賬事可不少,需要我一件一件當着蔓蔓的面扒出來嗎?”
蘭行之輕咳了一下,“阿慧,有話咱們起來再說,你都快把我壓扁了,你怎麽就這麽不注意保持體形,比年輕的時候重了不少,陸南天沒嫌棄你嗎?”
秦慧立馬起身,不滿的瞪着蘭行之,“胡說,我哪裏長胖了,我體重就比年輕的時候重了四斤,像我這種年紀能保持這種體重可不容易。”他們可都到了發福的年紀了。
“四斤,你知道是什麽概念嗎?放在盆裏好大一坨肉,我還比年輕的時候瘦了幾斤。”
秦慧怒了,“蘭行之,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說是實話。”
秦慧深呼吸一口氣,也不再和他計較了,這蘭行之要是不毒舌,那就不是蘭行之了,她不是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秦慧像以前一樣狠狠捏了一下蘭行之的臉,“好,跳過這個話題,你說說,你這麽多年你怎麽就從來沒有聯系過我。”
蘭行之的臉一下子就被捏紅了,但是臉上卻一直帶着笑,語氣裏也有着寵溺的縱容,“還是這麽暴力,就不能輕一些。”
江蔓都被婆婆這個小動作驚到了,這關系也太好了吧。
陸銘也笑了笑,難怪爸爸要吃醋,要是江蔓這樣對待一個男人,他恐怕也是要跳腳的。
小家夥也是瞪着他們,似乎也很意外老帥哥和奶奶的關系竟然這麽好。
“我捏輕了你能老實交代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有讓人在找你,尤其是你剛離開的那幾年,我到處托人在找你,後面才慢慢死心的。”
蘭行之歎了一口氣,“阿慧,你有心了,老太太這麽多年一直盯着你,我要是一聯絡你,肯定就會被她發現,我可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牽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那你現在怎麽又回來了?”
“無聊了,本來是打算回來和你小兒子較量的。”
秦慧一怔,立馬反應過來,“你就是那個準備把公司總部遷到A市來的瘋子?”
蘭行之點點頭。
“果然,你蘭行之不管去到哪兒都能混的如魚得水。”秦慧感歎道,她應該猜到的,他可能就是那個瘋子,隻有他才能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别的男人受了情傷之後是遊戲花叢,他倒好,在商場上胡亂的折騰人。
恐怕他的那些對手怎麽都沒想到他的,他們被幹掉的原因不是因爲蘭行之事業心太重,而是他太孤單了。
她想笑的同時,又覺得濃濃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