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江蔓低吼,他怎麽能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陸銘順了順她的頭發,“乖啦,趕快出去,我去給你熱吃的。”
江蔓恨恨的盯着陸銘的背影,她怎麽覺得和他這麽難溝通,她有說她要吃飯嗎?要不要這麽狗腿?
好吧,她現在确實是挺餓的。
江蔓不争氣的跟着陸銘走了出去,陸堯看到她出來,眼裏全是笑意。
他以爲以媽媽那倔強的性子,恐怕還得鬧上一陣子,哪裏想到這麽快就出來,這是和爸爸和好的節奏?
不管怎麽樣,隻要他們不分開就好,他還是有爸有媽的孩子。
江蔓自然看到兒子的目光,她也覺得自己挺沒骨氣的,“看什麽看,臭小子。”
“媽媽,你餓不餓,兒子去給你做飯。”陸堯笑眯眯的道。
“坐好,少給我兩面三刀的。”這父子倆肯定是商量好的,别以爲她真的是一個傻子,連這都沒看出來。
“媽媽。”陸堯拖着尾音喊道:“你這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哦。”
“那都是你那個混蛋爸爸逼出來的。”
“那不是逼,那是寵,他都把你慣壞了。”
“陸堯,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陸堯咯咯的笑,江蔓在他的笑聲中走到了餐桌旁,看着餐桌上的東西,心裏又是發堵,這男人給她留的菜都是她愛吃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對每一個細節都觀察得很到位。
他肯定是故意的吧,知道她吃這一套,總是用這套來對付她。
江蔓也沒再矯情,坐下就開始吃飯。
陸銘沒走,就坐在了她對面,唇角帶着淺淺的笑,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
江蔓最終還是憋不住了,“陸銘,你是閑着沒事幹了嗎?離我遠點。”
“我喜歡看你吃飯,你吃的香我心裏就舒坦。”
江蔓冷笑了一身,别開頭自己吃飯。
江蔓吃好之後,習慣性的去收碗,陸銘拉住她的手腕,“先放着,我一會收拾,我還一些事情要和你交代。”
“又想起有隐瞞我的事情了?”江蔓瞪着陸銘。
陸銘沒出聲,拉着江蔓進了書房。
“有什麽要說的就說,别拉拉扯扯的。”江蔓掙脫了陸銘的手。
“蔓蔓,我說的還是當年那件事情,我懷疑害你的人另有其人,并不是和我一起那些人。”陸銘潛伏許久,很熟悉那些人的處事方式,他們不可能專門去酒吧給他物色一個女人,然後又帶到酒店送到他的房間。
江蔓并不傻,立馬就明白了陸銘的意思,“你是說給我下藥的人?”難道不是那些人慣用的伎倆?
“對,我現在有兩個懷疑對象,一個是你那個好朋友顧悅,一個是宋琏。”
“不可能,怎麽可能是悅悅,她是我的好姐妹,她是不會害我的。”江蔓激動的道,顧悅的性子她清楚的很,高傲了一點,但是不至于用這種手段來害她。
“蔓蔓,你别激動,你聽我說,我調查過,她當年就比你晚一會到酒吧。”
“那又能說明什麽?”
“說明她有可能目睹了整件事情的過程,你知道我是堯堯的父親恐怕也是她提醒你的吧。”之前陸銘還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是陸堯告訴她,這幾天江蔓去見了顧悅。
“不會的。”江蔓始終不肯相信,她明白陸銘的意思,他是在給她傳遞一個信息,顧悅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帶走什麽都沒有做。”
“我不會說沒有證據的事情,不過還需要你來證實。”
陸銘走到書櫃前,拿了一個黃色的牛皮袋出來,直接遞到了江蔓的手中,裏面放的是一疊照片,是她從酒吧被帶走的照片,可是有一張拍到了在不遠處的一個影子,雖然沒拍清楚臉部,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來了,不是别人,正是顧悅。
她認得她身上穿的那條裙子,那是她和江晴一起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當時宋琏克扣她的零花錢,那裙子花了她小半月的零花錢。所以她印象特别深刻。
陸銘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沒猜錯,上面那個人正是顧悅。
“陸銘,這個照片哪裏來的?”江蔓手都在抖了,
“這是對面有一家人的監控拍到的,我讓人截出來的,因爲時間太久,很多證據都查不到了,所以這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當時哪怕顧悅要是能報警,後面的事情肯定就不會發生,那些人剛剛完成交易,最不想惹的就是警察。
“不,我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江蔓還是固執的搖頭。
“蔓蔓,因爲顧悅是你的朋友,所以有些話我一直沒告訴你,有一次在飛機上,她有勾引我。”
江蔓瞪大了眼睛,“陸銘,你會不會自我感覺太好了,不會是人家對你笑就是在勾引你吧,她是空姐,保持微笑那是她的職業需要。”
“蔓蔓,我是一個男人,不是傻瓜,連這種事情都分不清楚,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她對你的好并沒那麽純潔,以後面對她的時候你自己多留個心眼。”
江蔓不吭聲了,陸銘看她這個樣子,心頭也不舒服,走過來将她摟住,“蔓蔓,我應該沒什麽隐瞞你的事情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晚上的時候,江蔓和陸堯一起睡在了陸堯的房間,陸銘覺得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他也沒強求。
江蔓幾乎一整晚沒睡,都在想着顧悅到底知曉多少,到底是不是她讓人下的手,這件事比她知道陸銘是陸堯的親生父親還難受。
在她人生低谷的時候,她一度覺得她隻有她們兩個好姐妹了,她怎麽可能會袖手旁觀。
陸銘自然也睡不着,半夜偷偷摸進了陸堯的房間,看江蔓的被子沒蓋好,耐心的掖好,“這丫頭,我就知道你晚上不喜歡蓋被子。”
江蔓并沒有睡着,陸銘一離開,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想,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和秦緻遠,陸銘是第三個對她這麽好的男人了,她是個大人了,可是他還擔心她晚上會踢被子。
隻要他對她好,那她又何必再做無謂的堅持,過去的事情不如就真的讓她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