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怎麽可能呆在大院,堅持要跟着陸銘一起離開。
陸銘沒辦法,兩人一起回了家,江蔓還是沒有回來,屋子裏和他離開時一樣。
陸銘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幻滅,隻能讓手下的人幫忙去找。
這丫頭,竟然采取這種一種方式折磨他,他倒是希望她狠狠的揍他一頓,将心中的積怨發洩出來,總好過這種直接走人要好的多。
陸銘一夜未眠,就等着手下人的消息,小家夥中途抵不住困意睡着了,但是也醒的很早。
陸銘看到他出來,掐斷了手中的煙,起身将窗戶打開。
陸堯癟了癟嘴,一看就知道還沒有消息了,頓時變得垂頭喪氣起來。
他還小,大人之間的這些事情懂得并不是太多,自然無法體會江蔓的心境。
江蔓其實并沒有走遠,她本意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哪知在江邊一坐就是一整晚,有不少的學生情侶因爲時間太晚沒回學校,也算是有了伴。
醒來的時候發現頭疼的要死,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的打,探了一下口袋,發現手機并沒有帶出來。
她剛想大租車,一輛車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蔓蔓,你一大早怎麽在江邊?”
江蔓愣了一下,看着眼前曾經青梅竹馬的戀人,他似乎過的也不是很好,神色有幾分憔悴,一時間隻覺得鼻子酸的很,強忍着才沒有流下眼淚。
越是這種時刻,她對陸銘更是怨恨,如果沒有他,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秦緻遠對江蔓的每個表情都了如指掌,一看她這樣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立馬從車上下來,拉着她的手臂,“蔓蔓,是不是發生什麽了?”
江蔓怔怔的看着秦緻遠,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荒誕的一切,她能說,當年強了她的人就是她現在所嫁的男人,她原以爲的幸運都建立在欺騙之上。
答案肯定是不能,最不能告訴的就是秦緻遠,她怕他會發瘋,會去找陸銘拼命。
她怨陸銘,秦緻遠對陸銘的憎恨隻比她多,不比她少,他們之間本來好好的,是突然插進來的陸銘毀掉了所有的美好。
陸銘是軍人出身,身手肯定是極好的,秦緻遠讨不了好。
“蔓蔓,是不是你那個……丈夫對你不好?”秦緻遠看着江蔓這副不言不語,憂心忡忡的樣子,有些激動起來。
這段時間他明明知道她在哪裏,可是不能去看,不能去想,折磨得他快要崩潰了。
好不容易遇到她,看到的卻是這番模樣。
“緻遠,我不想說,你别問了。”江蔓避開秦緻遠的眼神,不想讓他看出任何的端倪。
“好,我不問,你穿的太少了,擔心感冒,這個時間點不好打車,你先上車,我送你一程。”
江蔓也沒推辭,直接上了秦緻遠的車,一上車她偏頭就閉上了眼睛。
秦緻遠看着她依舊明媚的小臉,隻覺得心髒的地方在抽搐,這樣的美好怎麽就不屬于他了?哪怕幾年過去了,她成了一個七歲孩子的媽媽,他依舊想不明白,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每當午夜夢回,他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明明當初那麽好的兩個人,怎麽走着走着就散了,連關心都要變得小心翼翼。
本來想問她要去哪裏,但是看她太疲憊,秦緻遠也就沒有再開口,将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秦緻遠不知道她要去哪兒,隻是将車子往市區開,江蔓其實也沒睡着,隻是不想被秦緻遠繼續追問。
過了許久,江蔓才睜開眼睛,朝着秦緻遠道:“直接送我去公司吧。”
秦緻遠擰着眉心,“蔓蔓,你狀态不是很好,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回家休息吧,你住在哪個小區,我直接送你回去。”
“我暫時不想回去。”那個男人雖然不在家,但是家裏全部都是他的氣息,隻會讓她壓抑到難以呼吸。
昨天晚上,她也是受不了了,才倉皇離開的。
江蔓如此,秦緻遠越發肯定是因爲和那個男人吵架了,“那你去我那吧。”
江蔓苦笑了一下,“緻遠,謝謝你的關心,你那個地方我更不能去了,要是被秦伯父和秦伯母看到,他們會不舒服的。”好不容易才徹底的斷開,沒必要再牽扯再去。
“蔓蔓,我自己在外面住,他們不會去我那的。”
“緻遠,如今的我們真的回不去了,能避就避開吧。”
秦緻遠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畢現,突然不可自控的握着江蔓的雙肩,“蔓蔓,你到底是擔心我父母誤會,還是擔心你丈夫誤會?”
江蔓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沒有作答。
“蔓蔓,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你不讓我關心你的事,但是我控制不住。”秦緻遠倏地将莫暖摟進懷中,力道之大,江蔓根本就掙脫不開。
“緻遠,你别這樣,放開我,我真的沒什麽的,我自己調整一下就好了,過去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都挺過來了,這次也會沒事的。”
秦緻遠不出聲,隻是緊緊的抱着江蔓,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溫度和氣息。
江蔓趁他松懈的時候,一把推開了他,秦緻遠本能的擡起手,本來想去摸一下她的臉,卻被江蔓避開了,隻得尴尬的收回手。
“蔓蔓,如果有什麽過不去的坎,記得一定要找我,我會帶你走的。”什麽道德,什麽親情,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想去想了,他隻想讓面前這個自己從小呵護着長大的女孩過得幸福。
江蔓吸了一下鼻子,心中默念,緻遠,你又何必如此,我們之間的路幾年前就已經明了了,有緣無分。
江蔓沒說話,将外套脫下遞給秦緻遠,然後就下了車。
秦緻遠看着她的背影,心裏堵的發慌,猛地一拳頭砸在了方向盤上,痛苦的捂着臉。
同一時間,陸銘也接到了手下人的消息,說是有江蔓的消息了,她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還給他發來了幾張照片,有江蔓和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面,也有江蔓憔悴黯然的正臉。
對于這個男人,陸銘自然不陌生,他的一切他早已經摸透了。
陸銘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恢複了正常,懸在心頭的大石平穩落下。
“爸爸,是不是有媽媽的消息了?”陸堯激動的道。
“她去上班了,應該沒出什麽事,我們下午一起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