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成有些尴尬,面色有幾分不自在,讪笑了下,“蔓蔓,這孩子的嘴巴長的可真像你,你小時候就是這樣的,小嘴永遠都是紅紅的,跟小櫻桃一樣,唇紅齒白,小區裏就數你最漂亮,每個看到你的人都要誇你。”
江臨成本來是想緩解氣氛,不料說着說着就真的陷入了回憶,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幅他拉着她小手的畫面,這丫頭從小就喜歡吃糖炒闆栗,每次帶着她去買闆栗,她都會高興的蹦來蹦去,好不歡樂。
一轉眼,她都這麽大了,還有了孩子。
“蔓蔓,堯堯這額頭也像你,比較飽滿,老人們都說這是有福氣的象征。”
福氣,江蔓不明白像她這樣的人生到底是不是福氣。
隻不過聽着江臨成的語氣,她心中很不好受,這是自小疼愛自己的父親,唯一的一次對她黑臉就是當年出事的時候,“堯堯,叫外公。”
陸堯一向很聽江蔓的話,乖乖巧巧的叫道:“外公好。”
江臨成激動的差點掉眼淚,立馬将陸堯小小的身子攬在了懷中,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又捏了捏他的胳膊和小腿,“堯堯你這小身闆真結實,你媽媽在你這個年紀軟糯糯的。”
“那是因爲我是男孩,每天早上都跟着爸爸跑步,媽媽是女孩兒,當然是軟軟的,這是男孩和女孩的區别。”
爸爸,江臨成擡頭看向江蔓,江蔓解釋道:“就是那天晚上你看到的男人,我的丈夫,他對我和堯堯都挺好的,堯堯很喜歡他。”
“那就好,看來是個靠譜的男人,爸爸看到你找了這麽個好人家,也算放心了。”
江臨成在路上聽到江蔓和陸堯的電話,知道他們要出去吃飯。
他也沒多呆,坐了一會就走了,剛到家裏宋琏就走了出來,“你去哪裏了,爲什麽打電話給你一直沒人接。”
江臨成冷哼一聲,自從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後,他對她就沒什麽好脾氣了,“我去哪裏不用你管。”
宋琏皺了皺眉,隐約猜到些什麽,“你該不會是去找江蔓了吧。”
“那又怎麽樣,我去看我的女兒難道還要和你報備。”江臨成自顧自的拿出煙抽起來,看到陸堯那麽可愛,他就想到自己的妻子所做的一切,那麽可愛的孩子要是沒了該多遺憾。
習慣了江臨成對自己百依百順,看到他這樣,宋琏自然是不滿的,“江臨成,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那丫頭可不是……”
聞言,江臨成倏地站了起來,“給我閉嘴,我的女兒不允許你說三道四。”
“你真是沒救了,你要認她可以,但是我不許你把她接回來,我可不想給她養孩子,這個家有我沒她。”宋琏态度堅決。
江臨成看着宋琏,又看看他們住的房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宋琏,你别用你的小人之心來想問題看事情,蔓蔓嫁的很好,我就算想接她回來她也不稀罕,你以爲人家稀罕回來。”
“小人之心,别把自己說得像是個正人君子一樣,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别忘記了,這個家要不是我能走到今天嗎?”
江臨成神色大變,陰沉的盯着宋琏,“宋琏,管住你的嘴,你給我記住禍從口出。”
宋琏很少看到丈夫這個樣子,微微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擡起了胸膛,“不說就沒人知道了嗎?”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
“别再讓我聽到從你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江橙打了個哈欠從樓上下來,有些氣惱的道:“爸媽,你們在吵什麽,我在樓上都被你們吵醒了,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了。”
“睡覺?你都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你都畢業半年了還不出去上班,你看看你在做什麽,晚上出去鬼混,白天在家裏睡大覺,你還真是過的潇灑。”江臨成看着這個不成器的女兒,火氣一陣陣的往上湧,他這造的什麽孽,讓大女兒一個人帶着孩子在外面呆了這麽多年,小女兒又變成了這樣。
江橙看着一向好脾氣的爸爸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立馬躲到了宋琏的身後,小聲道:“不是我不出去上班,是你不答應我的要求。”
“别給我找理由,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麽本事,一去公司就想當副總,我公司太小,經不起你大小姐瞎折騰。”
江橙撇撇嘴,看出自己爸爸心情極其的不好,正在氣頭上,自然不敢往槍口上撞,一時間噤聲了。
“江臨成,你在江蔓那碰壁了,别把火氣撒在我女兒身上,我女兒可不是你的出氣筒。”
“怎麽又和江蔓分不開,她都離開家好幾年了怎麽還是陰魂不散,真是讨厭。”江橙小聲嘀咕。
“江橙,你又在小聲嘀咕什麽?”
“我哪裏敢說姐姐什麽,我在想姐姐什麽時候回來。”江橙覺得這個地方實在不适合待下去,不情不願的說道。
說完又跑回了樓上,将房門重重的砸上。
江臨成按着太陽穴,一副很頭疼的樣子,“宋琏,你都看到了,這就是你溺愛的結果,都養成什麽樣了,這個家早晚要毀在她的手中。”
“别隻會說我,你教育出來的江蔓也不怎麽樣,考上名牌大學又怎麽樣了,最後還不是退學,未婚生子,比小橙好不到哪裏去。”
“就算是這樣也比江橙強,蔓蔓現在嫁了個好人家,還是公司的骨幹設計師,你看看你女兒是什麽樣?”
“什麽叫我女兒,這難道不是你的女兒,别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江臨成隻覺得頭疼的緊,此時這個家讓他特别的厭惡,他拿起外套,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宋琏立馬追了出來,朝着他的背影大聲吼道:“江臨成,你才剛回來又想去哪裏?”
江臨成充耳不聞,直接開車離開了家。
宋琏氣得要死,直接将茶幾上的煙灰缸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巨響。
江蔓,又是那臭丫頭,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讓她過的舒坦,白養她那麽多年,到頭來隻會讓她添堵。
家裏的傭人在角落裏看了一眼,誰都不敢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