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陸小叔總有一天會同意他們的。
聞言,陸梓潼鼻尖微微一酸,“裴哥哥,我感覺你像是以爛爲爛了。”
“陸潼潼,我說真的,我們晚點結婚也是可以的,你還小,陸小叔不放心你也是正常的,我們放慢節奏,這樣對大家都好。”
陸梓潼點點頭,“好。”
“傻丫頭,今晚一定吓到了吧。”裴勵珩習慣性的捏了捏陸梓潼的臉。
陸梓潼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裴勵珩立馬打開了燈,輕輕捧着她的臉查看,她臉上的手指印還十分的明顯。
裴勵珩立馬起身找了一個冰袋,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小臉幫她冷敷,“傻丫頭,對自己都下這麽狠的手,不知道疼嗎?”
“打我幾巴掌能讓我老爸安然無事,已經很值當了,我挺開心的。”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我會心疼的,要是實在難受就抱着我的胳膊咬幾下,我皮糙肉厚,不會太疼的,你就不同了,皮膚太嫩了。”
誰說裴哥哥不會說情話撩妹的,這話說出來殺傷力可一點不比那些纏綿矯情的話低。
陸梓潼輕輕一笑,抓着裴勵珩的手,軟綿綿的靠在他的懷中,“裴哥哥,當時我都快吓傻了,我根本沒法想象,要是老爸出了什麽事情我要怎麽辦。”
坐在急救室門口,她想了很多,自己老爸真的是将大半生的心血都耗費在了她身上,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對着幹,真的是很不孝。
裴勵珩低頭,輕輕蹭了蹭她冰涼的小臉,“梓潼,一切都過去了,以後你不要再逆着陸小叔的意思了。”
“放心,我不會了。”這種事情一次已經讓她害怕了,她哪還敢再有一次。
再來一次,她自殺都不足以謝罪。
她想好了,哪怕老爸醒來依舊要讓和裴哥哥分開,她都會答應。
隻不過答應并不代表放棄,她會慢慢向他證明,她的選擇沒錯,将她交給裴哥哥絕對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
不能硬着來,軟抵抗不就是了?就是千萬不能在沖動的時候說傷人的話,代價太慘重了。
想通了這些,陸梓潼忽而一掃心頭的沉重,比之前輕松了不少。
她想,經過這次這件事,她知道該怎麽去權衡父親和男友之間微妙的關系了,。
“裴哥哥,要是以後我不能在我老爸面前維護你了,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不會,你都在想些什麽,我是一個男人,不需要你一直維護我,小叔也不會對我做太過分的事情,這一點你要相信他。”
陸梓潼點點頭,“我知道了,裴哥哥,麻煩你明天早點去菜市場買隻雞,我想給爸爸炖點雞湯喝,他留了那麽多的血,不知道要喝什麽湯湯水水才能補回來,本來就一直胖不起來,可不能再瘦了。”
“傻丫頭,什麽麻煩不麻煩,我也是這樣想的,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陸梓潼勾了勾嘴角,窩在裴勵珩的懷中睡了過去,隻是一晚上睡的都不安穩,一直都在做噩夢,到了下半夜才勉強睡着。
裴勵珩起了個大早,去買了一隻土雞,剛進家門看到陸梓潼已經起來了,正在戴圍裙,那樣子像是要準備下廚。
“梓潼你放着我來就行,昨晚上你一直沒睡好,可以再休息一會。”
“我睡不着了,我看着你弄吧,順便學習一下。”
“梓潼,小叔昨晚就沒吃東西了,現在肯定已經餓了,等不了雞湯,我已經熬好了蔬菜粥,一會你先把粥送過去,我弄好了雞湯再去醫院。”
陸梓潼心裏一暖,從身後抱着裴勵珩的腰,輕輕的在他的背上蹭了蹭,“還是裴哥哥你想的周到,我都沒想到這些。”
“以後我們家這些事情我來操心就是了,你不用管。”
陸梓潼笑了笑,想到了什麽交代道:“裴哥哥,你熬雞湯的時候将雞皮去掉了,我爸挑嘴不吃雞皮的,而且他現在也不能吃油膩的,你将雞肉過一下水,盡量弄的清淡些。”
“放心好了,這些我都知道的,你們父女倆的口味是一樣的,我早就摸清楚了,包你們滿意。”
“對哦,你照顧了我這麽長的時間,這些你都清楚。”
裴勵珩将粥放在了保溫壺裏,交代陸梓潼,“梓潼,小叔已經沒事了,你千萬别急,小心開車。”
“放心好了,裴哥哥,我會小心的。”
陸梓潼來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給陸南哲換藥,她一眼就看到了陸南哲腿上的傷口,一片紅腫,甚至有個地方明顯掉了一塊肉,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爲被人從車廂裏拽出來的時候弄傷的。
當時老爸該有多疼,陸梓潼的眼圈再次控制不住的紅了,捂着嘴僵硬的站在一邊。
周清韻早就看到陸梓潼進來,看她這個這樣,輕輕歎了一口氣,問道:“怎麽來這麽早?”
“來給你和爸爸送早飯。”
醫生換好藥走後,陸南哲也始終沒去看陸梓潼,視線一直看向窗外,将她無視的徹底。
陸梓潼撇撇嘴,心裏難受極了,走到陸南哲的面前,死皮賴臉的擋住他的視線,“爸爸,我給你帶了粥,你要不要先喝一點?”
陸南哲幹脆閉上眼睛假寐,陸梓潼氣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偏生沒法發作,就這麽睜大眼睛看着他。
周清韻看着這父女倆的樣子,有些劫後餘生的心酸,又有些好笑,“陸梓潼,你眼睛都瞪出來了。”
“媽,你餓不餓,你也先吃點,醫生說你血糖低,不能餓肚子的。”
“好。”
陸梓潼給周清韻盛了一碗粥,就又坐在病床邊,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老爸看,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最先敗下陣來。
反正她已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了,有的是時間和他耗,不管他願不願意見到她,她會一直照顧到他出院。
周清韻知道這兩父女不會真的生誰的氣,支撐不了多久的,也就不管他們,他們想怎樣就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