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就在附近,他們兩個應該不會走遠的,肯定就在這周圍。”莫暖肯定的道。
“放心吧,嫂子,我們一定會找到阿琛哥的。”一個戰士溫和的說道。
莫暖隻覺得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幾乎都是數着時間過的。
在陸琛的車子旁邊,馮成祥和李承中也被找到了,二人被埋在一處廢墟中,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陸南天讓人直接将他們送去醫院治療。
莫暖看着他們二人,牙齒咬的死緊,眼中的憤怒之火頃刻間變成燎原之勢,像是一隻兇猛的野獸,盯着自己的獵物,渾身上下被一層戾氣所籠罩。
要不是陸南天一直按着她的肩膀,她恐怕會沖上去直接暴打他們一頓。
要不是他們,陸琛就不會上這個地方來,也就不會遇到這種天災。
陸南天知道她心中的仇恨,軟聲道:“小暖,你放心吧,他們這次不死也并未什麽好事,我們沒必要對這種人動粗髒了自己的手,他們的報應很快就來了。”
像他們這樣的人,死反倒了便宜了他們,生不如死才是最苛刻的懲罰,一輩子在毫無天日的牢房裏反省自己所做的一切。
“爸爸,都是他們,這一切的問題都是他們搞出來的。”莫暖低吼道,一向溫婉有禮的人今天被逼到了極緻,什麽都顧不上了。
陸南天點點頭,輕拍着她的肩膀,“我知道的,小暖。”
莫暖愣怔了一下,看着始終溫和的陸南天,微微垂下了頭,“對不起,爸爸,我不該對你大吼大叫的。”
“傻孩子,沒事的,我們都是一家人,傷心了就哭出來。”陸南天輕輕摟着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懷中帶。
莫暖沒有哭,她隻是将腦袋靠在陸南天的肩膀上,然後繼續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睛看着大家忙活,突然一個士兵傳來了呼喊聲,“大家快到這邊來,這下面有人。”
莫暖陡然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掙開陸南天的束縛,直接朝着不遠處跑過去,步子太急太快,忍不住跌倒再低,隻見她又立馬站了起來,直直的跑過去。
陸南天也大步奔過去,莫暖什麽都顧不上,用自己的手幫着一起掏,指尖傳來的痛楚她完全體會不到,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陸琛,早一秒種她就更安全一秒。
莫暖像是發瘋一樣,十指快速的發力,将泥土撥開,
泥頭裏有不少的沙子,莫暖的手沒過一會就流血了,混着融入了泥土。
擡手的瞬間,一夥男人都看到了她手指上的血迹,但是誰都沒有勸阻。
過了許久,才看到了廢墟之下的人,可是哪怕隻是一眼,莫暖也知道這個人不是陸琛,而是宋智,好不容易簇起光芒的眸子再次暗淡了下去,渾身的力量在這一刻被抽空,跌坐在地上。
一個士兵将手放在了宋智的鼻翼間,高興的說道:“還有呼吸,趕緊送去醫院。”
幾個人立馬将宋智抱上了擔架,就在這時,擔架上突然睜開了眼,低低的叫道:“夫人。”
莫暖連忙站起身來,趕到他的面前,緊張的問道:“宋秘書,你是不是知道陸琛在哪裏?”
“河……河……”宋智虛弱的吐出幾個字,說完就直接暈了過去。
莫暖失控的叫出聲來,“海?什麽海啊,這裏哪有海,宋智,你到底在說什麽?”
陸南天微微擰了一下眉心,莫暖的話給了他一個重要的提示,他猛地反應過來,随即從腳底竄起了一股寒意,“宋智說的應該是不遠處的那條海河,大家帶上設備,去河裏尋人。”
莫暖渾身都顫抖起來,海河平日水位并不深,但是連續下了這麽多天的暴雨,水位暴漲,要是掉下去了那還會有命在嗎?
“陸琛。”莫暖像瘋了一樣,直接朝着海河的方向奔去。
因爲跑的太急,她一隻腳都已經邁出了一步,腳下的泥土嘩嘩往下掉,身子也晃了一下。
隻是一眼,她就腿軟的差點跌倒,那湍急的河流像是一隻睜着血盆大口的怪獸,能頃刻間就将她吞噬。
陸南天被她突然起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幸好及時的抓住了她背後的衣服,忍不住厲聲呵斥,“小暖,你給我冷靜點,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我要是動作慢一點,你就掉下去了,陸琛現在已經下落不明,難道你還想和他一樣搞失蹤嗎?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念念和小墨還等着你回去的,你不能這麽自私,隻考慮自己的感受,你出事了,你讓我們這些關心你的親人怎麽辦?”
一向話不多的陸南天很難得的說出了這麽多的話,顯然是被莫暖剛才的行爲吓得不輕。
“爲什麽會掉進河裏?爲什麽啊?”莫暖蹲下身子,失控的抱着腦袋痛哭起來,脆弱的像個孩子。
陸南天不擅長哄人,這個時候他的内心也幾近崩潰,隻能蹲下身輕輕的将她攬在懷中。
過了一會,莫暖突然擡起一張淚流滿目的小臉,看着陸南天,“爸爸,以你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你覺得陸琛生還的幾率……大嗎?”
“小暖,咱們先别想這麽多,安心的等待着,這個時候一定要沉住氣。”
“爸,你爲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莫暖繼續追問,聲音很輕,很低,一說出來就被夜風吹散。
陸南天看着莫暖這樣,一向堅硬的心也不由得疼痛起來,但還是解釋道:“小暖,阿琛雖然沒去部隊,但是他們兄弟倆我從小都以軍事化的方式來訓練他們,他也被你爺爺弄去特種部隊專門操練過,他不是普通的人,他知道如何在危險的境地裏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所以他一定會沒事的。”
陸南天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莫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總之,都有。
“是嗎?”
陸南天肯定的點點頭,“小暖,爸爸是一個軍人,絕對不會亂說話。”
莫暖重重的點點頭,“我相信爸爸,也相信阿琛,他一定會回來的,他說好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就舉行婚禮的,他要當着衆人的面宣布我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妻子,他許下的承諾都還沒做完,他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