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芮情緒有些松動,莫暖再次道:“姨媽,今天婚禮的儀式雖然搞砸了,但是他們兩個已經扯證了,已經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了,你難道想讓他們剛結婚就離婚嗎?”
張芮臉色變了變,“我沒這樣想。”自己的兒子有多愛那個女人,她看在眼裏,哪怕當時在憤怒的時候,她也沒動過這個念頭。
“這不就得了,那你現在不見她又是怎麽回事?她看見你昏倒了,穿着婚紗就追到醫院來了,好幾次我看到她崴到腳了,但是她一直跟着我和陸琛,最後幹脆将鞋子脫了拎在手中,由此可見,她其實挺擔心你的。”
“她哪能不擔心,要是我有個閃失,她和阿席肯定直接就崩了。”她不用想也知道許之岚是個什麽樣的心态,擔心的無非不就是不能和白席在一起。
“姨媽,你看的挺清的嘛,所以爲了我哥的幸福,你得更加愛惜自己的身體。”
張芮戳了幾下莫暖的腦門,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小暖,你年紀輕輕的,這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到底是跟誰學來的,我怎麽覺得你嫁出去一年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以前你話可沒這麽多,現在都快趕得上話唠了。”
莫暖笑了笑,她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大概是從婆婆那,亦或者是陸琛,反正這兩個人挺喜歡說大道理的,每次都把她說到啞口無言,“你别管我從哪兒學來的,你隻要說,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張芮不出聲了,哪怕她覺得莫暖說的挺有道理的,可她現在就是不想面對許之岚,一看到就會想到她的欺騙,想到她把他們幾個騙得團團轉。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道理想的明白,真正做起來可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
白和生也歎了口氣,朝着張芮說道:“小芮,小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我們對那孩子确實苛責了些,沒有真正把她當成家人來看待,不管怎麽說,她現在已經嫁進我們家的門了,也算是白家人了,我們這樣把她一直拒之門外也不是個辦法,好歹聽聽她怎麽說,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解釋一下。”
“你倒是想的開。”張芮瞥了一眼白和生,語氣有些冷。
“想不開也得想啊,事情已經發生了,總不可能不去面對,這樣怄氣也不是辦法。再說這以後的日子是阿席和她一起過,要是阿席不介意,我們說太多也沒用,棒打鴛鴦的事情我可不幹,當年我們也是經曆過的,那日子可不好過。”白和生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
要說他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隻是這婚都結了,總不能立馬讓兩個人離婚。
“行了行了,都聽你們的,你們左一句右一句給我做思想工作,搞得我像十惡不赦的惡婆婆一樣,就你們是好人。”張芮有些埋怨的看着白和生和莫暖。
“我們沒這麽想,姨媽可是心胸寬廣的人民教師,哪會斤斤計較。”莫暖讨好的抱着張芮的手臂。
張芮心裏的火氣還沒完全消下去,剛想甩開莫暖,突然又想到她現在懷着孕,隻能懊惱的扯了一下她的耳朵,看着吓人,其實力道挺輕的,一點都不疼,“你這個小叛徒,聯合别人來對付你自己的親姨媽,實在太不像話。”
莫暖一樂,唇角的弧度的很大,“放心好了,我嘴上這麽說,心一直是向着你的。”
“油嘴滑舌。”張芮失笑。
白和生突然想起他們一家人都跑到了醫院,酒店那麽多賓客也沒人招呼,“糟糕,忘記了酒店的賓客了,我們這麽多人全部過來了,酒店裏一個主人都沒有了,實在太不像話了。”
莫暖頓了一下,說道:“姨父不用擔心,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也看到姨媽暈倒了,知道我們這時候都在醫院,能理解的,而且酒店不會虧待他們的,主人家不在,也會上菜的,賓客們也不是傻子,都是送了禮錢的,肯定會吃完飯再回去。”
這最丢面子的事情都發生了,禮數不周又算得了什麽。
後面這話莫暖也隻是在心裏想想,沒敢說出口,不然姨媽的急脾氣肯定又要上來。
“說的也是,現在也沒心思去考慮這些了,以後碰到了給他們解釋一下吧。”
過了一會,陸琛打包了飯菜回來,他沒有忘記剛才醫生的叮囑,給張芮準備的都是一些清淡的飯菜,其他人的倒是沒忌諱什麽,按正常的來準備。
“姨媽、姨父,你們趕緊吃點,千萬不要餓到了。”
莫暖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也不早了,對陸琛道:“陸琛,你别光顧着招呼我們,我們會自己吃的,你的胃不是很好,不能餓的。”
“知道了,我馬上就吃。”
張芮看着兩人之間的相處,滿眼都是笑意,“我們都開始吃吧,什麽都沒有身體重要。”
大家相視一笑,開始開動起來,剛吃好,白席急匆匆的推門而入,滿眼都是驚慌,“爸媽,小暖,陸琛,岚岚有沒有來過裏面,我找遍醫院也沒見到她的蹤影,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哥,你先别急,嫂子沒有來過病房,或許嫂子覺得不好面對大家,所以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你要不回家去看一下,說不定她自己先回去了。”
白席的眼中有些灰敗,相處這麽久,彼此的性子早已經摸透了,這個時候的許之岚是不會回家的,離開倒是很有可能。
想到這,白席立馬沖出了病房,張芮和白和生臉上也憂心忡忡。
莫暖忍不住道:“嫂子剛才就站在病房門口,也許是我們剛開始的談話被她聽到了,她覺得我們不能原諒她,所以先離開了。”
“這個傻孩子,遇到事情也不好好說清楚,就這麽走算怎麽一回事,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她嗎?”張芮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白和生也很擔心,“但願她不要做什麽傻事,阿席能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