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離開匈奴王城,就是來尋找項雲的,可半途因侍衛誤殺漢軍探路先鋒,招緻報複,護行的一千勇士全部被對方殺掉,還掠走了蒂絲娜,一起逃亡。
得知心儀的男子就在後方,可是之間的距離就像一道鴻溝,無法接近,無法跨越,逃亡的一個半月裏,蒂絲娜從憎恨那個邋遢卑鄙的漢王,到數次被對方所救,一路相伴穿行萬裏,闖過沙漠、西域、昆侖山、金沙江、沼澤草地,相處下來,覺得這個漢王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他不畏生死,堅忍不拔,鐵骨铮铮,有英雄氣概,而且心胸開闊,有遠大抱負,宏願統一天下安邦定國,又會講故事,作詩詞,有時還充滿着神秘感,這一切足以吸引任何女子,蒂絲娜對他的态度也有些改善。
特别是進入沼澤地前,她和龍天羽一起見到了項雲,見到她朝思暮想的情郎,隻可惜對方還是如當初一樣,對武道的追求大于對她的愛戀,不冷不熱,甚至在最後選擇的時候,甯願選擇他妹妹雨馨也不選擇搭救自己,讓她很是難過傷心。
沼澤地中,落入泥潭,本已萬籁俱寂,心灰意冷,面向了死亡,忽然被龍天羽救出,後來伏在他懷内睡着,那一覺,似乎讓她産生對龍天羽的依賴,漸漸不願意離開,當龍天羽讓她自己選擇自由的時候,她甚至有一點點害怕。
一個男人兩次視而不見遺棄了她,另一個男人卻數次救她愛護他,兩個男人的身影終于在芳心中交碰,雖然和龍天羽隻相處一個多月,卻在她心中的分量已與項雲持平了。
當剛才那一刻,龍天羽一個小細節,卻流露處他的心細和溫柔,讓蒂絲娜感動,一改往常的矜持和害羞,大膽地示愛所求親吻,甚至主動纏上了對方的脖子,發洩自己心情,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她也沒有後悔。
夕陽漸落,最後的餘晖灑在蒂絲娜雪白的身體上閃着五彩霞光,這時的蒂絲娜身上凝聚草原氣息和自然之力完全釋放,籠罩住了二人。
龍天羽甚至感受到内髒不停共鳴脫變,竟然隐隐向更高一層境界在沖擊,他的身子竅穴開啓吸收蒂絲娜身上散出的氣息之後,吸陰轉陽,陰陽調和,漸漸在氣海穴融合,然後轉化一股精純的内勁氣流流淌經脈,不錯,正是[劍氣出體]征兆。
蒂絲娜是草原上最美的少女,有着女神的稱呼,身份尊貴,賢王之女,單于分支下來的後裔,與冒頓單于是堂兄堂妹的關系,血脈也屬于單于王族,因她的美麗善良和才學聰穎等,收到草原不少部落虔誠的祝福,積攢不少念力,換句話說,她的身上有不少百姓的願力和祝福,如同草原神靈的化身,沾了不少氣運,此時釋放出來,大部分被龍天羽吸收了。
周圍的空氣充滿大草原的磅礴氣息,還有無數匈奴人的虔誠願力,加上蒂絲娜自身的獨特體質,充滿了自然念力,被龍天羽吸收後,腑髒的傷勢竟然一下子彌補了,天地開泰,否極泰來,這一刻,龍天羽在舒爽感覺中,感悟了一些自然之力,陰陽氣息的轉變。
但很快,這種冥冥的感覺就被生理打破,完全享受到她那完美柔軟的身體中,像是整個精氣神都融入了其中,使小羽更加雄壯了,雄鷹展翅,力拔山兮氣蓋世!
龍天羽也釋放了精氣,這一刻,他竟感覺到自己的泥丸在活動,充滿了生機,本來經過卓凝君高明醫術針灸調養後,又傳給他調息的方法,有了改善,現在突破了大劍師中層[百髒共鳴],内髒全部在脫變,泥丸也一樣,由死寂沉沉到生機複蘇,此時又有蒂絲娜的自然念力和滋陰之氣融入氣海,劍氣尚未形成,卻催動了精氣運轉,而出。
生機的複蘇,精氣的轉變,泥精的融合,暢通無阻,激射出體,這一切的細微變化,竟在龍天羽的感知中,功夫練到細微處,不但能聽到内髒血流如泉,還能察覺到精氣生機,萬象之始。
精氣活了,劍氣出體也快了,大劍師最後一層的屏壁離他隻有一層之隔!
因爲大劍師的劍氣就是精氣和能量的融合轉化,溝通天地元氣迅速入體,通過氣海來轉變,随心所欲轉化成鋒利的劍氣,也可以增強身體的防禦。
如果達到劍聖境界,初期是[煉氣合神],意思是将這種外洩傷人的劍氣能轉化柔和的内息溫養經脈和内髒,甚至凝聚成精神信念和内在修爲,鞏固自身精氣神,收發自如,返璞歸真!
龍天羽在迸發那一刹那,領悟了這些東西,身體和神經全部放松了,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更能融入自然山水之中,靜聽松風溪水,氣息綿綿。
蒂絲娜閉着眼,從未想過,這種感覺如此的讓人沉醉,片刻後,玫瑰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雪白如玉的皮膚,閃着淡淡的光暈,像是被一股柔和的神光籠罩住。
此時無聲勝有聲,山澗的清泉汩汩,鳥語花香,夕陽西下,相思人在天涯!
過了半響,蒂絲娜睜開了美眸,眼角兩行清淚曆曆在目,不知是因爲适才過于疼痛,還是因爲她覺得愧對項雲而流下的情淚,剛才無悔,并不代表着她的心不想另一個男人。
“雲哥,當你知道娜已經把自己獻給另外男人的時候,你會爲此而難過嗎?會像草原上的男人把娜搶走嗎?”蒂絲娜光着身子,平躺着望向天空,心中亂想着。
龍天羽從那股玄奧的境界中退出來,雖然隐隐觸摸到一股無形的壁壘,但他知道要捅破這層屏壁,還需要太多的苦功和機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挫就的事,他低頭看着懷側的佳人,面如敷粉。
“蒂絲娜,随我一起回到漢中吧,做我的王妃。”龍天羽柔聲說道。
蒂絲娜聞聲身體一顫,旋即搖頭道:“我們雖然有了一合之歡,但并不代表我要嫁給你,做漢王妃,我要回草原上,那裏才是我的家,我還要去見雲哥,如果他仍肯娶我,我還會嫁給他——”
龍天羽完全愣住了,忽然覺得這個少女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剛才那麽瘋狂熾烈,完全把自己放開,現在又要嫁給别人去了?
其實匈奴的祖先是夏後氏的後代子孫,叫淳維,住在北方蠻荒之地,随着牧畜活動而遷移,他們追逐着水草,沒有城郭和經常居住的地方,不搞農業生産,但各有各自的土地,沒有文字和書籍,用語言來約束人們的行動,傳統中,父親死了,兒子則以後母爲妻,兄弟死了,活着的兄弟就娶他的妻子爲妻,違反中原的常規倫理。
後世還常流傳着一句對匈奴人嘲諷之語:“兄弟妻,可騎!”,在草原上,爲了繼承父兄财産和女人,各部落經常出現殺父弑兄,騎弄嫂子的悲劇,屢見不鮮,總之草原上的戎狄胡虜,習俗和倫理道德與中原大相徑庭,對這第一次,自然看得不重,即使在戰國秦末的中原,也不甚重。
“你沒想過留在漢王宮嗎?”
蒂絲娜搖頭歎道:“你是我匈奴的敵人,将來冒頓單于率領大軍進攻中原,肯定會與你漢族對抗,我不能留在這,而且,适才我已經把身體交給了你,任你享用,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隻見她目似凝黛,說話間臉頰微紅,如三月桃花般鮮豔。
龍天羽算是無語了,這是它媽的哪門子道理啊!
蒂絲娜不等他回複,忍着疼痛站起身來,完美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夕陽沉落,霧氣蒙蒙,冰肌玉骨在這莽莽叢林山澗清幽中,顯得超塵脫俗,順其自然拾起了亵衣,對着他道:“起來吧,外面的将士都在等着我們——”
龍天羽吞了一口唾沫,心想不知以後還有沒有再次享受的機會了,既然玉人執意選擇了離開,自己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隻好跟着起身穿衣,反正回到漢中前,還有很長一段路,找機會再好好開導勸留她。
铠甲、戰袍、披膊、盆領、手甲……一件件爲他穿戴起來,蒂絲娜恍惚間覺得自己就象一位小妻子,侍奉着自己的男人,爲他披甲着衣,心裏有種難言滋味,今日由少女轉變成了小美.婦,有些不适應,似甜似苦的感覺流淌心田。
蒂絲娜爲他把束帶系緊,輕拂他英氣蓬勃的額頭幾绺黑發,然後踮起腳尖把頭盔端端正正在爲他戴上,手觸摸着他的臉頰,想到自己和他的關系,粉腮上慢慢透出一種粉酥酥地紅潤,心中默念道:“這是我第一個男人,不知是不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