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河流!樹林!哈哈,終于走出沙漠了。”
所有将士都興奮起來,樓蘭國附近的白龍堆沙漠,在西域非常有名,流動性很大,龍卷風經常覆滅過往的商隊,幾乎到了談虎變色地步,卻被他們橫穿過來。
大漠黃沙被隊伍遠遠的抛在了腦後,馬蹄踩踏草地的聲音,清脆響亮,仿如鼓槌,用力敲打着每個人地心靈,讓他們感受到腳踏實地的感覺。
龍天羽下令在河流伏擊駐紮下來,又派出數十名斥候四處查探地形,以免有伏兵接近。
由于沙漠方圓過大,即使敵極軍有心設下伏兵,也絕不可能這麽準确就剛好埋伏在此,沙漠中沒有路,誰能料到他們走出沙漠的具體路線?但防患于未然,龍天羽相信追兵的先鋒用不了一日就會搜尋到此。
虞峰等九個鐵衛一個不少,堅持了下來,此刻也狼狽的不成樣子。
葛離傷勢也基本痊愈了,此刻指揮着将士做好防禦和崗哨,然後搭起帳篷,讓将士們準備好好休息一晚。
半刻時辰後,斥候回報,方圓數十裏内都沒有現敵軍騎兵的影子,這讓将士們吃了定心丸,唯有除去執勤的将士,其它四百多人全部卸甲,清掃身上的沙土,沖洗衣衫,磨擦攜帶的兵器。
由于要避過追兵,所以即使走出沙漠,這支隊伍還是不能明火搭造煮飯,龍天羽擔心将士們體力吃不消,而且攜帶的幹糧也不多,便派出一些箭手去打了幾十隻西域野雞,然後親手教給将士焖值叫花雞。
挖了不少的土窯,擋住明火,然後焖制叫花雞,這樣可以避免火光和炊煙引來敵兵。
小半個時辰之後,第一批叫花雞出窯,鑿開外面成幹的泥巴,便開始享用裏面的鮮美的熟雞,對于這些日子征戰沙場,一直未吃過熟食的将士們而言,這叫花雞,簡直就是人間美味了。
“雨馨她倆呢?”龍天羽四面看了一下,沒有現二女。
一位鐵衛秦冬上前道:“漢王,那兩個姑娘向下遊河流處走去,梁冥、蘇陽、葉虎子三人去看守,絕對跑不了。”
龍天羽搖頭,那項雨馨的劍術在劍宗中期,屬于一流的劍手,三名鐵衛也未必是她的對手,隻不過現在他倒不擔心雨馨會逃跑,而是擔心對方餓不餓?
他拿起一支叫花雞道:“本王過去找一下,你們在這也吃一些吧,其它動物肉也可以效仿焖制一些,帶着路上吃!”
“諾!”諸将興高采烈地答應了,能吃熟肉,自然要比幹糧強很多,何況幹糧也所剩無幾了,急需補充儲備的糧草。
龍天羽走到河流畔,寬廣清澈地河流,像是鑲嵌在草原中的玉帶,蜿蜒曲折,那湍湍地河水,在月光下碧波閃閃,清澈如晶。
河畔旁一排排胡楊垂柳,随風搖擺着,一團團水霧飄起來,在月色下形成一層層移動的霧霭,朦朦胧胧,河畔邊細沙碧草、卵石遊魚,清晰可見,碧綠的芳草,帶着晶瑩璀璨地露珠,緩緩蔓延開去。
三名侍衛梁冥、蘇陽、葉虎子站在一棵胡楊旁,向裏面張望,卻不敢越雷池一步,手中提着出鞘寶劍,一副戒備的樣子。
“生了什麽事?”龍天羽的出現打破了此處的甯靜。
侍衛三人見到漢王到場,頓時彎身拜見,梁冥道:“回漢王,我們三人負責看守這兩位女子,隻是那項姑娘走到這,不準我們再跟着,還用柳枝做劍擊敗我三人,又搬出了漢王的口谕,我等不敢造次,隻能在此等候!”
龍天羽想不到這雨馨還挺厲害的,用柳枝當劍竟擊敗了三位鐵衛,站穩一流劍手行列了,隻是奇怪道:“她傳本王什麽口谕,本王并未給她任何特權密令啊,假傳聖谕就把你們唬住了?”
梁冥、蘇陽、葉虎子三人面面相觑,不知真假,由蘇陽答道:“禀漢王,項姑娘說…說她不久就要成爲漢王妃了,如果我們敢造次無禮,她将來成爲王妃會逐一治我們的罪!”
龍天羽無語了,這個雨馨還真能扯啊,什麽時候說要納她爲妃了,失笑道:“本王可沒說過要納她爲妃,你們竟如此輕易相信了?”
三人對望一眼,均想每次跟在漢王身邊的女子沒有一個逃出他掌心的,都逐一變成了王妃,而且他們在沙漠中親眼見到漢王和項姑娘親吻,關系大不一般,将士們私底下都覺得這個姓項的少女,也要成爲漢王的女人了,剛才聽項雨馨一說,頓時将他們吓住了,這些鐵衛面對敵人不畏死,但現在關系到仕途前程,誰也不敢大意。
龍天羽也不爲難侍衛,淡笑道:“由我在這就行了,你們先回去吃些東西,回去晚了可就吃不到鮮美的熟肉了。”
三名侍衛躬身退下,龍天羽則提着一支叫花雞向下遊繼續走去,大約走出幾丈遠,就聽到河水中傳來嘩啦啦的撥水聲,還有女子的竊竊私語聲。
“雨馨,我們在這洗浴,那幾個侍衛就在上沿,安不安全啊,他們會不會闖進來。”蒂絲娜擔心地問道。
項雨馨卻膽大心細,微笑道:“放心吧,這幾個侍衛是漢王的貼身鐵衛,忠心耿耿,連死都不怕,卻極重視忠義,我說即将成爲王妃,以他們對天羽的忠誠,肯定不敢對王妃起任何窺視之心,估計此刻還守在原地不敢動彈呢,咯咯……”
蒂絲娜卻沒笑出來,勸說道:“你真要做漢王妃啊,看你開心的樣子,可别忘記了,他可是你項族的敵人,你大哥項羽、二哥項雲都與他成爲生死勁敵,到時候怕你夾在中間難以脫身!”
項雨馨被她提到愁心事,情緒頓時暗淡下來,輕歎一聲道:“我也知道,可是我……意識到這些,已經晚了,恐怕雨馨這輩子都難以離開他了……”
龍天羽站在一塊大礁石後面,聽到二女的對話,心中咯噔一下,雖然知道項雨馨對自己有些好感,但一直不敢确定是真是假,逢場作戲還是真心實意,現在聽見了她的心聲,想不到她真的喜歡上自己了。
這件事比較複雜了,有了這層關系,自己将來如何與項羽展開楚漢之争,如何狠下心對付項雲,談和嗎?以項羽對自己的積怨,一山難容二虎,根本不是一個聯姻就能化解的,而且江山畢竟隻有一個君主,你說項羽會不會爲了這個妹子,放棄江山,退出中原?這根本不可能,與對方合作更是癡人說夢!
立場不同,理想不同,信念不同,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争天下,隻有一個勝利者,其餘人都是階下囚,就好比在曆史上,項羽和劉邦談和,但劉邦還是在衆人建議下,撕掉合約背信棄義偷襲項羽,赢得了天下,而歸順劉邦的諸侯王最後還不是一個個處死,江山路上,是沒有什麽人情可講的,如果你講人情,那麽你就自食惡果,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龍天羽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它,定神往話音傳出處瞧去,隻見河水中,半露着兩條美人魚,在月光下閃着潔白的光暈,水波蕩漾着,秀麗的長浸入水中,如同一團烏雲散開,遮住了清水下姣好動人的身軀。
這時項雨馨忽然站直了身軀,墨染般的秀随着水流輕輕搖蕩,水下地纖纖細腰乃至圓渦香臍,在如雲秀随波蕩漾中若隐若現……
河水汩汩,霧霭朦胧。
月下,雨馨美麗地面頰閃爍着一層晶瑩地光澤,她輕撫濕漉漉地秀發。
龍天羽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小乖乖,也太美了吧,猶如出水洛神一般。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龍天羽從二女的身上終于體驗到這句話的涵義,她們的玉軀就是上天的傑作,猶如對大自然鬼斧神雕一般。
“咦?雨馨,你沒有問道一股肉香味?好奇特啊!”蒂絲娜聞到了叫花雞的香味,問向身邊的雨馨。
項雨馨皺起眉頭,起疑道:“好像是燒雞的味道……是誰?”
原來龍天羽提着叫花雞過來,聽到蒂絲娜的疑問聲,轉身就要把手中叫花雞藏起來,但一點的動作,頓時引起了項雨馨的注意,畢竟她也是劍術高手,耳力和眼力都異常敏感,尋着香味的方位馬上現礁石後面的身影動作。
“有人?”蒂絲娜驚呼一聲,馬上蹲下去,身子卷縮在河水中,隻露着螓在水面上,向着礁石的方位怒瞪望去。
項雨馨恨不得沖上去揪出礁石後面的色狼,但現自己也是赤身,驚叫一聲,也蹲下了身子,朝着礁石處怒叱道:“你們這幾個該死的侍衛難道閑活的命長了?瞧我一會不讓漢王治你們的罪……”
龍天羽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今夜月高風輕,注定是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