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月聽到了[蕭翎]的聲音,愕然止住,怔怔盯着他,有些不可思議地驚訝道:“蕭…大哥,你是…蕭大哥?”
龍天羽點頭笑道:“當然是我了,不然誰敢抱你呀,至于容貌的變化,說來話長,由于我在中原有不少仇家,而且家族之間内部争權厲害,此次入蜀,不得已要遮住真實面目,本來打算回營地告訴你,結果先出了事,拖到今天,現在終可以本來相貌示人了。”
他暫且找個借口托詞一下,仍未說出真實身份,畢竟他入蜀目的和行爲不便公開,尤其身邊還有個[外人],再說萬一說出身份,擔心小郡主會爲其父、二哥說情,左右自己的決定,他要找适當的機會向玉人解釋身份。
小郡主盯着他好一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他的形象滿臉胡須,粗狂豪放,一身富貴錦衣,十足的商賈大夫的形象,而今一身素白玄衣,面如冠玉,豐姿飄逸,英氣勃,但是他眼神卻沒有變化,一樣龍虎精神、曜光灼閃、深不可測,小手捂着嘴道:“呀,你真是蕭大哥?”
龍天羽微微一笑:“當然了成,這是我的本來面目,對了,月兒,這位是卓凝君卓姑娘,是她把咱倆醫救好的傷,還不快謝謝卓姑娘。”
杜冰月聽到卓凝君的名字,目光一轉,這才注意身邊還有一位絕美女子,驚呼道:“你就是…有蜀鳳凰之美名的卓姐姐?天啊,真是太漂亮了。”
這蜀鳳凰的絕美姿容不但是所有男人的克星,同樣也讓女子傾慕,男女通殺!
卓凝君見這少女性子直爽,容貌清麗無雙,也是萬無挑一的小美人,特變是神色間的崇慕和熱情,很讨人喜歡,以她淡薄的心境仍有些歡喜道:“你叫月兒麽,你也很漂亮啊!”
“卓姐姐,謝謝你救了蕭大哥和月兒,這份恩情,月兒一定銘記在心。”
“月兒妹妹,不必客氣,醫者父母心,這也是姐姐的本職所在。”
龍天羽看着眼前這蜀地第一和第二美女聚集在一起,當真牡丹和百合齊放,明豔絕倫,人比花還要美上幾分,心中湧起幾分安逸祥和,世外桃源,美女在側,如果戰争結束了,帶着所有的嬌妻來這裏生活,不必整天南征北戰打打殺殺,多惬意啊!
當然他明白,現在還不能放松鬥志,中原形勢逐漸變化,一場革鼎大戰就要爆,漢中局勢更不樂觀,東有楚國勁敵、西有韓信大軍虎視眈眈、北有三秦之兵阻礙、南有巴蜀作亂,目前巴國已經接受,楚地也在吞并計劃之中,隻要把後方穩定下來,驅除鞑虜蠻夷,團結少數民族,建立後方基業,然後掃除三秦之患、擊潰韓信之軍,才有機會進軍中原,一統天下。
這個思路在龍天羽腦海中很清晰,隻是他所缺的正是時間,畢竟漢中駐紮不久,無論綜合國力、糧草軍饷、軍隊素質、兵甲戰馬等各方面都非常欠缺,大多是臨時征募擴充的大軍,戰鬥力還遠遠不夠,不足以橫掃天下。
漢中展所缺的是時間,而韓信正是看中了此弱點,才迅糾集幾十萬秦軍舊部對漢中進行瘋狂伐兵,目的就是爲了打破漢中穩定展的策略,即使不能擊敗漢軍,也要耗住漢中展,用計狠辣精準。
忽然腦海想起一件事,卓凝君是蜀地的神醫聖女,那麽虞姬她的傷病是否能醫治好呢?
……
夏侯嬰行動的命令一下,頓時進攻的暗号被傳遞出去,下一刻轟隆隆的大石、滾木從敵兵所行谷道前後端紛紛砸落下去,聲音震天,将敵兵死死地堵在了中間。
緊接着一輪弩箭如雨點一般傾瀉而下,密集嚴實,力道剛猛,整個山谷内回蕩着嗖嗖嗖的破空之聲,頓時山崖底下的大月騎兵慘叫聲起,有兩三百多人被弩箭射落馬背。
“不好,有伏兵,快結盾陣!”底下的大月将領開始嘶吼着,正在驚慌失措的騎兵們聽到将領的吼聲,這才驚回過神來,急忙取下戰馬挂配的盾牌,一手持圓刀、一手持藤盾,團團聚集在一起,把将領和沒有盾牌的士兵圍攏護在中間。
但結陣畢竟需要一點時間,這段空隙,足夠山崖上方的伏兵連射三輪的弩箭了。
幾乎頃刻之間,崖底就有五六百的月氏彪悍騎手和戰馬被射成了刺猬,慘叫聲、驚呼聲、怒吼聲在谷底升騰起來。
許多隊伍兩側未有盾牌的騎士驚慌跳了馬背,朝着山崖底根凹陷處緊貼去,有的雖然躲過弩箭流矢,卻被山崖砸落的石塊和滾木拍個正着,登時腦袋開花,粉身碎骨。
“保護将軍……”一名副将高喝着,指揮近百名親兵舉着盾牌把左将軍闫蘇梭和軍師謀士給團團護在中間,密集的箭矢絕大多數被盾牌擋住,半盞茶的工夫過去,已經有一千五百多大月氏騎兵傷亡,人屍馬橫道在谷底,遍地狼藉,鮮血灑滿一地。
接下來山崖上的伏兵再以弩機狂射幾輪後,殺傷力明顯降低,多數被盾牌擋住,由于臨時設下伏擊,沒有準備足夠的石塊和滾木器具,該砸的都砸下去了,臨時再去挖石斷木也不容易,所以肉搏之戰不可避免了,盡管耗下去,也能拖死對方大部分主力,但還是會被敵軍利用空隙翻越過障礙,逃出一部分的,這不是所有龍牙精銳願意見到的。
得知谷底這些大月騎兵就是伏擊漢王的兇手,每個精銳身上都充滿了殺氣,絕不允許放走一個生還者,而且全部遠攻射死敵兵太便宜了,不夠解氣,唯有近身親手活剮了敵兵,那才叫過瘾。
殺殺殺,每個[龍牙]部隊的戰士骨子裏都熱血沸騰了。
夏侯嬰這時又果斷的出命令:“天羅地網!奇兵天降!”
軍令一出,從山崖兩側撒出了幾十張大網罩了下去,被籠罩住的敵兵将會被束縛住行動,至少短時間内在不斷掙紮,無法結陣迎敵。
大網撒出後,又是數百條鈎索槍射出,無數的繩索交織在半空,然後數百名的精銳戰士從山崖上空順着繩索滑落下來,有的是從對面山崖斜斜快滑下,有的是豎直飛落,有的是利用滑鈎一排落下,漫天都是人影疾閃,簡直如神兵天降一般。
利空高空的慣性,這些精銳從上滑落的時候,狠狠地用腳踹在了盾牌外層,哐啷、砰砰撞擊聲頓時不斷響起,更有身手敏捷的精銳,乃是用腿腳和腰環緊鈎住繩索,頭朝下倒立落下山崖,在即将抵達敵兵頭頂時,揮出手中兵器,一下子割掉了敵兵的級,血柱狂噴四濺,慘烈沸騰。
大月氏左将軍闫蘇梭哈大吼道:“快,殺出去!”
騎兵在平原之地殺傷力極大,但在山谷内無法沖鋒陷陣,揮不出戰馬的作用,反而行動處處受制,但龍牙部隊的戰士日夜都在訓練者搏殺技巧,個人的實戰能力突出,以一當十,小組配合起來威力更大,數百精銳乍一落入,便如狼入養圈,幾個照面,就斬殺了數百人。
第二輪、第三輪的[龍牙]特種戰士落下山谷,在人數上十分相近,這時就是赤.裸裸的肉搏開殺,所有遠距離弓箭都用不上了,否則亂箭之下,有極大地可能傷到自己人。
近身厮殺,龍牙部隊的戰士從不懼任何的敵兵,而且這一刻,權當爲漢王報仇出恨解氣,所以原本戰鬥驚人的精銳都像瘋的野獸一樣不甘落後沖入敵兵人群,争搶着屠戮月氏的蠻子。
夏侯嬰、葛離、張雲三大将領各自帶兵在前中後三段殺敵,三人的劍術都是一流行列,劍氣如虹,所向之處人馬俱裂,面前隻有劍光戈鋒和噴飛的鮮血,一張張扭曲慘叫的外蠻臉孔在劍光裏變得猙獰,然後消失在血泊之中,山谷全是喊殺聲,血氣沖天。
闫蘇梭哈手持着長殳,佩挂着草原彎刀,帶着一百多親兵谷口堵塞出殺去,隻要翻越過障礙石堆,就還有生還的機會,他邊沖殺邊吼道:“穩住,穩住隊形!不想死的,跟着本将軍殺去啊……”
“巴爾啦,巴爾啦啦~~”失去理智的蠻子們已經忘卻了恐懼,熊熊燃燒的怒火和野性使這些未死的蠻子激烈地抵抗着,使谷底的戰鬥更加慘烈熱血。
“哼,還想逃嗎?”夏侯嬰手持利刃帶着精銳從後急追而上,而前面葛離也帶兵阻截,山崖上未落下戰士見敵兵要突圍,利用飛虎爪和繩索又有幾十名戰士飛落下來,直接落入了這支敵兵人群之内,劍光一抹,就又好幾個月氏蠻子被劃倒在地。
“那裏逃,看劍!”葛離一聲大喝,迎面刺向闫蘇梭哈,但後者身旁的一名副将車莫寮揮着圓刀迎上,絲毫不弱道:“要傷我将軍,先過了車莫寮這關!”
二人狠鬥在一起,周圍雙方的勇士也狂地對撞交擊,闫蘇梭哈見長柄無法施展,丢開長殳,拔出鋒利的半圓戰刀,怒道:“該死的蜀人,本将軍要死光你們…”
這時夏侯嬰已經追趕上,殺氣鎖定闫蘇梭哈,一個健步竄出,當空就是一劍猛劈而下,大吼道:“去死吧!”
闫蘇梭哈感受到一股陰冷的寒氣直透過來,急忙架起馬刀迎擋,當的一聲脆響,兩人各自震退了兩步,闫蘇梭哈心中一驚:來者也是一員猛将!
夏侯嬰想不到這番邦将軍竟如此孔武有力,臂力過人啊,當下不敢掉以輕心,施展出自己最淩厲的劍術撲殺過去,同時心中在想:漢王被此人帶兵伏擊追殺,此刻就讓我夏侯嬰斬下級,以卸自己護衛失職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