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父母心,這就是蜀鳳凰,巴蜀真正的神醫聖女,以醫救天下百姓爲己任,菩薩心腸,博愛天下。
隻是她一個人能醫救的人數有限,而一個君王卻能改變天下百姓的命運。
龍天羽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有個人他在漢中,能救天下萬民于水火?她不會說的是我龍天羽吧?除了我,漢中還有誰的影響能這麽大!
“漢中真有這樣的人物嗎?”龍天羽試探地問道。
卓凝君有點驚訝地看着龍天苦羽,睫毛輕翹,神采奕奕,黑白分明地瞳眸,仿佛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絲塵不染,淡淡道:“公子不是中原人士嗎?難道沒有聽過漢王的名諱?”
“漢王!你是說退兵漢川的龍天羽啊,他…他目前隻是一個諸侯王,還不能左右天下形勢吧!”
卓凝君秀眉輕皺,搖頭道:“凝君卻不這麽認爲,當年秦王,苛政猛于虎狼,民不聊生,漢王敢第一個揭竿而起,足以看出他的志向和膽略,随後破釜沉舟擊敗章邯大軍,徹底将秦王朝撼動根基,推向滅亡,接下來函谷關空城計、美人換江山,足以看出他的智謀和真性情,漢川建立政權,廢除秦律,推行新政,興水利、開荒田、獎農耕、鼓經商、辦學院、重人才、編戶籍、體民恤、廢奴制等等舉措,将原本人煙稀少的漢中之地轉變成一塊富饒寶地,天下貧民百姓樂不思漢,恨不得都加入漢中戶籍,争做漢人,可見漢王深得民心,智慧、勇氣、仁愛、正直融于一身,将來天下若有人能再度統一并建立太平盛世,非龍天羽莫屬!”
龍天羽聽得熱血沸騰,我真有這麽好嗎?被一位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奇才女如此當面稱贊,龍天羽隻覺揚眉吐氣,豪氣沖天,甚至有些眩暈的感覺,真恨不得抱着她的嬌軀大親幾口!它媽的,真是知音啊!
“公子爲何笑,難道認爲凝君所言爲虛?”卓凝君本是一臉正經地向他解說着漢王的事迹和情操,卻被對方一笑了之,頓時覺得自己的信仰或喜好被别人否認,有些不快!就好比現代追星族,現有人否定自己的偶像,不跟你翻臉才怪!
當然卓凝君的素質遠高于那些追星族,并沒有爲之翻臉,而是蹙起了柳眉,如遠山入畫,雖然她并沒有金銀寶玉的裝飾和華麗的絲綢裹身,但那天然去雕飾的美感,其實更能撥動人的心弦。
龍天羽搔了搔頭,尴尬道:“卓姑娘切莫誤會,在下并無絲毫質疑之意,關于漢王的傳言,在下也又耳聞,的确能稱得上一位豪傑,隻是他爲了兩位妻室,甘願用中原半壁江山來換取,似乎很多人對此頗有争議,批他沉溺女色,駁他胸無大志,斥他不識時務,現在蝸居漢川,腹背受敵,形勢殊不樂觀!”
卓凝君輕搖螓,眼中抹過一絲使人心醉的神色,歎了一口氣道:“世上男子,癡情莫過此人矣!大丈夫處身立世,建功立業、征戰沙場固然能體現豪傑作爲,但若薄情寡義,即使能稱雄一時,也爲後人所不齒,不過是熱衷權位的功名之徒罷了,重情重義,鐵骨柔情,方爲血性真男兒、大丈夫!”
她邊說便陷入了沉默,眼神似乎飄遠重巒疊嶂,飛躍到漢川上空一般,能迷倒與她齊名的淳于婉兒和李月瑤兩大才女委身下嫁,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雖然這些奇怪想法并不與男女之間的感情有關,但好奇心足以使人沉溺其中,越念念不忘。
當傳聞傳的離奇了就變成了傳說,不知不覺中,随着推波助瀾的渲染,漢王龍天羽的起義抗秦的事迹已經在中原民間巷子流傳開來,當龍天羽尚未察覺時,他的名字已經成爲了一個傳說。
龍天羽有些驚訝地看着對方恬靜溫柔的神态,心中暗想:我的名氣有這麽大嗎?竟然連這從未謀面、身份然的卓凝君,也是我的粉絲,看來老子真的走紅了。
正當二人都在各自的思緒中徘徊,忽然湖岸竹舍中傳出少女帶着哭腔的呼聲。
龍天羽身子一震,驚訝道:“是月兒,她醒了,生了什麽事?”
卓凝君也回過神來,皺眉道:“令妹傷口雖多,但都未及要害之處,隻要休息一段日子傷勢便可痊愈,公子大可放心。”
龍天羽聽她斷言,心中稍安,作一禮道:“在下要回房看看舍妹,卓姑娘,請了。”話落轉身便要趕回房去一看究竟。
卓凝君天籁聲音在他身邊響起:“一起去看看吧。”
龍天羽一愣,旋即點頭,能多跟她相處一會,心中自然歡喜,二人立即走上湖岸,來到竹舍,推門入房,卻看到月兒正坐在床沓上抱着手臂哭喊着“蕭大哥…你在哪…”“蕭大哥…你在哪……”
看得龍天羽心中大爲感動,想不到月兒剛醒過來,沒有看見自己,竟然如此着急,可知蕭大哥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經逾越了她自己的性命之憂,不由憐愛橫生,快步走上去,伸臂就抱住了月兒顫抖嘤泣的嬌軀,緊緊地箍住,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顯得有些蒼白,心中默默誓:今生定不能辜負了此女子。
小郡主尚未反應過來,就現一道男子身影撲了過來,緊摟住自己,吓得她忽然止住了哭聲,仔細瞧去,一個面如冠玉、英俊無匹的青年男子摟抱住自己,又驚又怕又惱又怒,也不知從何來了一股力氣,出于少女的自我防衛意識,粉臂狠狠地搗出,口中啐罵道:“哪來的無恥登徒子,膽敢非禮姑奶奶,嫌命長了不成……”
我倒…這妮子,真是無敵了!龍天羽哭笑不得。
夏侯嬰、張雲、葛離、張越、程黑等[龍牙]大小将領,率領了特種部隊三千精銳,夜裏從梓潼縣一帶傾巢而出,朝着德陽西北落鳳坡趕去,經過一夜一早的疾奔趕路,已翻越過了落風坡一帶山脈,抵達龍門山一帶,正是龍天羽當日攜月兒攀走棧道的山嶺,衆騎兵停在了山谷分岔口處。
兩位斥候探子從山谷另一端出口飛奔而回,落下正向夏侯嬰等人彙報着敵情。
“禀指揮使,前方現一彪人馬正往山嶺谷地趕來,看皮甲裝束和戰馬人貌乃是番邦蠻夷大月氏的騎兵,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能穿行山谷到此處。”
夏侯嬰聽了彙報,頓時一愣,大月氏的騎兵,難道是伏擊漢王的那支敵兵,當漢王逃出後,便窮追不舍一直追擊到此,如今掉馬回來,會不會已經擒住了漢王,或者……
他不敢在想下去,當機立斷道:“傳令下去,全體下馬準備伏擊這支月氏騎兵,程黑校尉,你帶三百人把将士們的戰馬趕出山谷,暫時隐藏起來,葛離、張越帶兵一千斷其後路,張雲帶兵八百阻擊在前,其餘将士随我埋伏中間一段,放敵兵入甕,全殲此軍!”
“末将得令!”
這支龍牙軍隊乃是漢軍主力軍中精銳,王牌之師,隻有五千人馬,但個個都能以一當十,不但身手敏捷,而且經過一系列特殊訓練後,人如猛虎,意志如鋼鐵,忠肝義膽,不畏死亡,兼且每個人渾身裝備齊全精良,戰鬥力十分強悍。
夏侯嬰一聲令下後,整個隊伍立即散開,将士下馬迅攀上山谷兩側的懸崖上,一盞茶的工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于這支特種兵而言,足夠設好埋伏的了。
隻見兩千七百名将士,利用強勁弩機射出鈎索,然後利用繩索之利,迅攀岩而上,一時間懸崖兩側密密麻麻都是黑壓壓的人頭如壁虎一般快爬上山崖中腰緩坡處,然後找岩石、灌叢、林木等天然屏障埋伏下來,還有士卒臨時準備了不少滾石、巨木,解下許多繩索和麻網,準備伏擊之用。
頃刻,所有特種兵的身影全部蟄伏下來,整個山谷恢複了如初的寂靜。
“傳令下去,沒有本指揮使的命令,誰也不許攻擊!”夏侯嬰低聲說道,随後身邊的士卒轉身一個個用密令的方式傳話下去,竟然無一點細小雜音,連身旁樹枝落下的山鳥都沒有驚起。
其實這句軍令不必傳出,以這些以執行命令爲天職的龍牙戰士在沒有接到攻擊命令前,誰也不會出手的,但此時此刻,關系到漢王的下落甚至性命安危,夏侯嬰不得不倍加謹慎小心,萬一漢王被擒住押在敵軍隊伍之中,貿然出擊,恐怕連漢王也會遭到滅頂之災了。
夏侯嬰、張雲、葛離等特種部隊的将士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等候大月氏騎兵的入谷穿行。
須臾,山谷另一端入口處塵土飛揚,數千匹大月氏駿馬來到山谷内,馬蹄踢打着大地,地動山搖。
馬背上的武士們身着祟皮戰袍,頭戴祟毛氈帽,深陷的眼神帶着狂放的藍色,的鼻子像是番邦遊牧民族的性格一樣桀骜不馴,無數雪亮的彎刀托在在他們粗壯的手臂中,在日光照耀下,閃爍着幽幽寒光。
大月氏鐵騎來了,卷到山谷半空的塵沙似是天上突降的烏雲,他們戰馬的度,比想像中的還要快上不少!
隻是此刻,這些大月氏武士們臉上透着幾絲不快和疲勞,顯然千裏追擊竟毫無所獲令這些将士們有些不爽和埋怨。
懸崖兩側龍牙精銳一動不動,像獵豹盯住食物一般,狠狠地盯死下面的敵兵。
五千大月氏騎兵已經全部入谷,逐漸靠近了伏擊的地點,由于進入狹窄山谷之後,駿馬度降下來,改奔跑爲緩行,這時在騎兵隊伍中開始傳出了将領的對話。
“左将軍,那一男一女究竟從何處逃脫的,爲何咱們追了一夜都沒有現他們的影子,隻剩下一匹撒缰的疲馬在林野,可林野被咱們搜了很久,卻也沒有二人的蹤影,這可就怪了,難道他們藏到地底下去了?”一位副将在左将軍身側納罕說道。
闫蘇梭哈惱火道:“中原人,詭計多端,這次追丢了,日後讓本将軍再見到此人,一定要撥了他的皮,做成燈撚……”
埋伏在山崖邊的夏侯嬰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頭一喜,原來他們沒有追上主公啊,既然如此,現在便可以放手一搏了,汩汩血氣在他渾身上下的血管裏流淌着,逐漸的加熱,眼看着月氏騎兵進入了伏擊圈,伸手打出了全力攻擊的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