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劍術晉級了?這種感覺當真奇妙,整個身體舒服無比,經脈和位仿佛活了一般,充滿生機,甚至能感悟手中的寶劍也活了一般,這種心境,人劍巧妙合一,不在是虛言。”龍天羽心中暗想到。
林瀾收劍而立,氣勢内斂,目光灼熱地盯向龍天羽,贊許道:“想不到你年紀尚輕,這麽快就領悟了大劍師境界,日後劍術修爲不可限量,就是将來突破劍聖之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龍天羽沉浸在這種狀态中,興奮不已,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心境上的突破對戰鬥力的提高有很大的促進作用,人力有窮盡,自然無窮盡,借助自然之力供己所用,能量驟然提升數倍,雖與劍宗隻相差一個境界,但戰力差距不止兩籌。
龍天羽自信再面對項羽的霸王刀和刀訣,勝面要達到八成以上,至少先立于不敗之地,心中暗道:“項羽,我等着再一次與你相遇,等我自創劍法大成,要擊敗你,輕而易舉!”
此時天下風雲變幻,燕地臧荼集兵八萬衆,準備對遼東王韓廣用兵,企圖壯大自己諸侯之地,恢複當年燕國舊地。
齊地田榮因楚霸王項羽分地不均而心生恚怒,私下集合重兵,欲掃除齊地幾位諸侯王田安、田市,做真正的齊王。
恰在此時,李月瑤在楚國舊都壽春之地,召集江東子弟打起複仇的旗号,聲讨項羽爲楚賊,害死義弟和李相國,一時集合李家舊部、郭族壯丁和部分江東吳越一帶的年輕子弟,組成一支七八萬人馬,對抗楚霸王項羽;其它諸侯,也在本地招兵買馬,築城屯糧,爲中原大戰做準備。
韓信帶兵臨時征收的五萬人馬以及三十多位将領自彭城郡出,一路向西随行押送大批糧草、辎重、戰車兵器趕往三秦之地,要接收章邯、司馬欣、董翳三處人馬,整編後占據關東之地,鎮守函谷關,封鎖入漢川、巴蜀要塞,扼殺龍天羽于搖籃之内。
韓信坐在馬背上,眺望函谷關山川,回看着金戈鐵馬、兵甲锵锵,旌旗飄展,心中微歎:上次敗給龍天羽,當時自己手握精兵,又有雄關天險之利,而對方隻是盟軍烏合之衆,天時、地利、人和優勢都偏向楚軍,最後還是失敗了。
那一戰,全軍潰敗,自己淪爲俘虜,成爲自己人生第二次大辱,而第一次之辱恰恰也拜他所賜。
那一夜,盟軍火燒函谷關,出奇不意,天降神兵,也讓韓信認識了對手的可怕之處,竟造如此精銳和飛天工具,使他敗的一塌糊塗,不明所以,這些屈辱和仇恨一定要包回來,血洗恥辱。
這一次去關中,要集合投降的秦軍和老秦族子弟,重新組建一支虎狼之師,困死入蜀漢之路,時機成熟,出關入漢川進行圍剿漢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月瑤站在迂邰城池上,舉目眺望烏江水,素顔如玉,肌膚雪白如脂,婀娜窈窕的身體裹在一身铠甲内,顯得英姿飒爽,巾帼不讓須眉,在她眸光極遠處,對面的烏江岸灘,駐紮着數萬項軍,時刻準備着渡江攻占城池。
自當日彭城項羽弑君,李園死在了項羽的冷箭之下,李月瑤與項羽結下仇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春秋戰國推崇“膚受之父母”,“百事孝爲先”,損即是不孝,何況是殺父之仇,若不報,便是大大不孝,李月瑤借義帝旗号,舉兵反項,爲父報仇,率先在舊楚之地抗衡中原聲勢最盛的東楚霸王。
正所謂槍打出頭鳥,項羽自覺神勇無敵,未将天下諸侯放在眼内,企圖達到一夫呼喝,八分來賀,群王臣服的局面,偏偏李月瑤第一個起兵,以喪義帝,掃除賊子爲名,号召天下諸侯共讨項羽。
才女一聲吼,同樣威震四方,十幾路諸侯心懷鬼胎,加緊招兵買馬,擴張管轄範圍,同時坐望烽火走向,他們自知實力與項羽相差太多,絕不肯率先呼應。
再說,李月瑤是誰?抛開她秦朝三大才女的光環,她的男人是漢王龍天羽,楚霸王的生死勁敵,誰知這次複仇戰是不是大才女借題揮,作爲漢軍的先鋒,在舊楚吳越地舉兵讨伐項羽,集合諸侯之力與項羽厮殺,兩敗俱傷後,漢軍突然從漢川殺出坐收漁人之利,平白做了他人嫁衣,因此當前諸侯王都是抱着靜觀其變,先謀後動的想法。
當然也有按捺不住的,田榮不滿項羽分封,恰在此時陳餘來投,因陳餘與張耳在巨鹿反目成仇積怨過深,欲借齊兵讨伐常山王張耳,商謀過後,田榮整兵七萬,陳餘、田都爲左右偏将,親自帶軍攻打膠東王田市的地盤。
田榮一出兵,使諸侯之間的利益關系更加緊張,其中雍王章邯,塞王司馬欣,翟王董翳直屬項羽,九江王英布,河南王申陽,臨江王共熬名義上依附項羽,衡山王吳芮,代王趙歇,燕王臧荼,常山王趙耳之前與漢王關系較近,此時大多雖按兵不動,但殺伐之氣暗流湧動。
這還不算,一些潛在的組織、劍門也開始活動起來,天下一統時,民間組織自動隐退,一旦逢天下亂世就會跳出來,有諸子宣傳各種學說,有劍手武士自薦到諸侯地依附王侯,好通過戰功獲得官爵和富貴,謀士、賢士、說客、劍手、三教九流像雨後春筍一下子層出不窮,徘徊諸侯各地,尋找适合自己的主子,還有幾個龐大的組織也浮現出來,時勢造英雄一點不假。
李月瑤冰雪聰慧,智謀過人,自然将中原的局勢看得透徹,強秦版圖被十八路諸侯瓜分,又有暗地組織活動企圖劃地用兵自立,天下亂的越久,形成春秋戰國割據的局面,諸侯實力越強,就越難統一,試想東周分裂,諸侯割據,大小國近百,然後大魚吃小魚,強魚吞弱魚,直到數百年後才由西秦完成統一,戰火連年,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項羽的勢力越穩固,各諸侯越強大,而漢川盆地過小,制約着漢軍展,對夫君的統一大業越不利,因此,李月瑤帶父親舊部過江之請到後,沒有立即繞西南路回到漢川,而是駐留下來,屯集兵力向項羽宣戰,一方面借士卒仇恨和義帝喪号激勵士氣,另一方面可爲夫君打頭陣,掀起天下人對項羽的不滿,将矛頭直接指向彭城,一旦混戰起,地處偏遠的漢川勢必得勢。
當然城池失火,殃及池魚的典故她也清楚,一旦戰火挑起,中原勢必一場浩劫,死傷最多的還是黎民百姓,這一點才女看的很透徹,心中悱恻很是憐憫,但長痛不如短痛,天下一統是曆史大勢所趨,如同東周裂,諸侯分,一統秦,中原要太平盛世,這一場戰争不可避免。
李月瑤一身勁裝,伫立城頭,天上白雲藍天,遠處碧水城垣,風吹披肩的長袍獵獵作響,黛眉輕蹙,彎成弦月,那憂國憂民憂天下的神情,比之天下任何嬌娆絕色的女子更動人,仿佛如一尊女神俯視着天下蒼生一般,大慈大悲,神形如一,這才是李月瑤讀經史、憂國策真正氣質所在,與淳于婉兒清冷如仙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韻并駕齊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