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主公一言九鼎,可不許抵賴啊!”樊哙杏目圓瞪,認真地道。
龍天羽點頭道:“軍中無戲言,來人,去将昨日擊敗楚軍蒲節的那位将軍請到帥帳來。”
“是!”帳外靜候的守衛聽到主公發話,兩人迅速去通傳。
灌嬰、呂澤不知主公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都有意想見識一下将要出場的人物?能在樊哙之上,擊敗蒲節之人,至少也不次于楚軍五虎将的名氣了,到底是何人呢?
張良與淳于婉兒都微微一笑辦,料想主公定是收了一員大将,怕樊哙不服,日後造次爲難人家,才有這場好戲上演。
隻怕整個軍中,唯有這二人才能猜測出龍天羽的想法和謀計。
這時帳外腳步聲響起,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主公,聽說張軍師、灌将軍、樊大哥他們都來,真的嗎?”來者正是夏侯嬰。
樊哙一聽他的話音,心想:“早猜到會是你,主公明着不說,嘿嘿,肯定是想唬唬老樊,讓我緊張心虛,在這諸侯混雜的盟軍營地中,能與我交手的也就張雲你二人,論劍術我不如你倆,但馬背上沖殺,可不單單靠着劍術精妙和輕靈,而是簡單的實戰拼命,到了沙場上你二人卻不如俺勇猛管用。”
他心中已有定數,怎麽說也不能答應與夏侯嬰鬥劍,最好比拳腳功夫或摔跤掰腕子,我卻不懼他。
樊哙料定夏侯嬰就是鐵衛将請之人,除了他,盟軍那些散兵遊将中誰還能勝過蒲節?
帳簾剛掀開,走入二人,卻是夏侯嬰與張雲到了。
樊哙挽起袖口,哈哈大笑道:“好好,夏侯嬰,沒想到多日不見,你的本事這麽大了,竟然擊敗了楚軍五虎上将,來來來,讓你樊大哥來試試你的本領,說好了,不許動劍,免傷和氣!”
他卷起手腕甲胄,露出黝黑粗大的腕骨,拳頭一攥像個烏七八黑的石頭,試想給人當面來一拳,足能将人打昏了。
夏侯嬰愣了一下,渾然不解,疑問道:“樊大哥,你在說什麽啊?”
樊哙虎目一瞪,嘿嘿笑道:“你休要裝糊塗,主公都将你的事告訴我了,好小子,有進步嘛,吃我一拳!”他不等别人發話,大喝一聲,揮拳朝着夏侯嬰面門打了過去。
夏侯嬰不明來意,還以爲主公向他說起今日攻城失利,将士損失慘重,緻使樊哙動怒,反話相激,要給自己顔色看,此刻擋也不是不擋也不是,夏侯嬰爲難之際,拳面襲到,隻得揮臂一攔,縱身向左側躍出三四步遠。
張雲忙勸道:“樊将軍,主公在上,你有事請先說開,如何卻動手不給人講話的機會啊?”
樊哙聲如洪鍾道:“灑家今日與侯嬰分個高下,誰赢了,明日方能挂帥!”說話間呼呼兩拳分襲過去,勢如猛虎出籠一般。
夏侯嬰聽他此言,察覺到幾分蹊跷,雙手同樣揮拳向上一挺,架住對方拳頭力道後,順勢退了一步卸去幾成力道,手臂一轉與樊哙形成僵持之局,這才開口道:“樊大哥,你弄錯了,小弟今日挂帥損失慘重,早已汗顔無地,沒臉見主公及各位兄弟,焉能明日繼續挂帥帶兵?”
樊哙當場愣住,疑問道:“難道方才侍衛出去邀請不是你?”
夏侯嬰愕然道:“什麽邀請?我負責巡營,聽到内部人傳報,才過來想見見各位兄弟的!”
“啊?這麽說,我認錯人了。”樊哙大嘴一張,驚疑不定。
龍天羽哈哈大笑道:“好你個樊哙,誰也沒說是侯嬰,你怎麽一見面上前便動手,卻是何理啊?”
樊哙極是尴尬,收回拳頭,立在原地搔頭道:“哎呀,都怪灑家心急,錯打侯嬰兄弟,真是不應該!咦…那到底是誰赢了楚将蒲節?”
夏侯嬰聽後已明白過來,苦笑不得,剛要告訴他問的那人是何許人,忽然帳外侍衛傳道:“虞…子…-期…将軍到!”
夏侯嬰搖頭失笑道:“這不,你要找的人,他來了。”他與一邊偷笑的張雲入座末首,準備看接下來的好戲,張雲坐下後瞧了瞧夏侯嬰,二人相視而笑,這個樊哙太有趣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帳簾掀起走入一人,挺拔偉岸,相貌堂堂,樣子三十餘間,氣度出衆,給人一種非凡的豪傑氣概。
張良、淳于婉兒、灌嬰、呂澤四人見了此人,都覺得他若到了戰場上,必是一員大将。
灌嬰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忽然捧腹大笑道:“哈哈,我說樊哙啊樊哙,你剛才二話不說,沖着夏侯嬰一見面便動手,原來是認錯人了啊,這才是你的競争對手,能不能挂帥,就瞧你的真本事了。”
諸人也都笑了起來。
虞子期有些摸不着頭腦,向着龍天羽施禮道:“末将虞子期見過上将軍,不知主公喚我前來,有何要事?”
龍天羽揮手道:“不必多禮,子期,喚你過來,是要引介幾位我軍能人異士和幾位将領與你認識。”手臂朝着張良的方向,說道:“這是名動天下的張子房,那是灌嬰灌将軍,呂澤呂将軍,場中那位是樊哙樊将軍。”借着轉頭對着身側的婉兒道:“這是本帥愛妻,淳于婉兒!”
虞子期心中熱血沸騰,天啊,眼前幾位可是義軍中響當當的人物,特别是張子房,十多年前波浪沙一役刺殺秦始皇,結果誤中副車傳遍天下,誰人不知?淳于婉兒乃強秦三大才女之首,姿色與才學猶在舍妹虞姬之上,名動宇内,誰人不曉?
要不是這一年來龍天羽揭竿起義,震撼整個秦朝,因此名聲大噪,估計灌嬰、樊哙等人也不至于跟着如此出名了。
當下拱手向張子房等人一一行禮,自報了姓名籍貫,算是做了自我介紹。
龍天羽這時目光放在虞子期身上,語重心長道:“子期,這裏都是我龍軍核心人物,誰也不是外人,你不必拘束,方才我向諸位推薦明日由你挂帥,有人卻不服,特将你喚來,當場比武定帥!”
虞子期隐隐猜到挑戰之人肯定是站在身旁的樊哙将軍,他倒不擔心自己會輸給對方,因爲單憑氣度神韻,明眼人就能看出,樊哙固然有勇不可擋威勢,但不如自己這般高手氣定神閑,屹然穩重的風範。
關鍵這局怎麽看待了,明日能領兵出戰可是我走向将帥之途的基石,萬萬放棄不得,倘若動手勝了樊哙,萬一對方心存記恨,日後在軍中彼此臉色也不好看,最好交起手來一時難分勝負,使其受挫自曉不敵于我,讓他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