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羽歎道:“非常時期就要采用非常手段,我會鼓勵三軍将士,表示已無退路隻有戰勝一途,斷了他們僥幸心理,正符合兵書上“制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這樣便可以一鼓作氣沖破秦軍防線。”
李月瑤仍有些不放心,說道:“此事過于冒險,趙地駐紮秦軍十萬,章邯得知咱們渡河作戰,勢必動用邊戍之兵來夾攻圍剿,這樣會使我軍腹背受敵不可持久,幾戰不能大勝必然要撤走,否則真會困于趙地泥潭深陷了。”
龍天羽負手立在岸邊,放眼望去,山原曠其盈視,川澤行其駭矚,鬥志激昂,暗下堅信自己決不會敗的,微笑道:“月瑤盡管放心好了,眼下之局勢,已發展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隻有硬拼破敵,給秦軍迎頭棒擊,才有退路,而我所有的計劃實施,都以解除巨鹿之圍爲前提,我從沒想過這次會敗北。”
以往的經曆告訴了當代世人,凡小視了龍天羽的能力和智商的對手,注定要吃大虧,因爲他本來就是超時代的人。
李月瑤也被他的自信所折服,十分欽佩他的膽色和睿智,玉手握緊他的大手,心醉道:“哎,人家不管了,就随着夫君征戰到底,生死同命,榮辱與共,這樣的人生才更精彩哩。”
龍天羽伸臂環摟住佳人的纖腰,感歎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我龍天羽的一生,注定了要轟轟烈烈地度過,或許這次巨鹿之戰與愛妻并肩馳騁沙場,會流下千古佳話說也不定。”
北風卷地白草折,李月瑤被風吹得有些涼意,嬌軀自然靠入夫郎的懷内,天邊夕陽沉落,夜幕降臨,漆黑的江河邊連營紮寨,篝火通明,火光映在寬闊水面上,波光粼粼,廣袤的田野在夜風中搖曳着光點。
這時夏侯嬰與張雲從軍營中出來尋找主帥,原來有軍情傳到,夏侯嬰見到龍天羽後恭敬道:“主公,這是彭城曹将軍派人飛鷹傳來的戰報。”
龍天羽拆開密報一看,早在意料之中,書函中提及周勃、紀信、袁英所率領三路大軍安返彭城,加上彭城守軍和剛訓練的新軍接近十萬,鎮守後方總部彭城。
而章邯在商丘的二十萬駐軍已兵分兩路,過半軍力正銜尾撲向主帥所在的趙地,另一部分則由章邯親自統領趕赴蕭砀三縣,收編章平殘軍,又彙合兩路先鋒司馬欣、董翳的兵力,浩浩蕩蕩逼近彭城防線。
李月瑤在旁瞥上密函幾眼,也熟悉了大意,歎道:“來得真快,咱們形勢處在絕對被動,眼下又該如何實施行動?”
龍天羽不以爲然,淡淡道:“按部就班喽,侯嬰,傳令下去,每名将士隻帶三日用的幹糧,多餘糧草就留在南岸,今晚全軍宿營休息,養精蓄銳,明日東方大白之時,就是我軍渡河之機。”
夏侯嬰與張雲領命下去後,龍天羽攜着才女也回到帥帳歇息,由于大戰前夕,不敢過于風流以免影響體力,二人合衣相擁而眠,但親熱的舉動也少不了,那股似有似無般消魂的滋味同樣醉人。
翌日天色微明,三萬八千精銳列陣河灘上,旌旗展動,鐵甲锵锵,等候主帥河渡作戰的号令。
龍天羽在諸将簇擁下,來到精兵方陣正前,郎聲道:“将士們,秦軍眼下雖然勢力龐大,但中看不中用,沒有什麽威脅力,我軍一人可擋他十人,何足懼哉?今日渡河救趙,勢必與秦軍生死搏鬥,爲了表示我軍視死如歸,不勝不休的鬥志,本帥會以身作則披甲在前,渡過漳水後砸破鍋鐵,鑿沉船隻,若不能同心協力,一鼓作氣擊敗秦軍,誰也不能活着回彭城見父老了,爾等有沒有戰勝敵人的信心?”
三軍将士齊聲呐喊道:“視死如歸,不勝不休!”
龍天羽豪氣上湧,令旗一揮,喝道:“渡河!”
船隻本是秦軍駐紮時造的,昨日一戰潰散,船艘自然停留岸邊未有挪動,此時正被義軍利用,分六批過河後,破釜沉舟,衆人一見當真沒了去路,都抱着死戰到底的決心向巨鹿進發。
而圍困巨鹿的秦軍主将王離,乃西秦名将王翦之後,其祖父王翦在曆史上有名的軍事家,與廉頗、白起、李牧并稱戰國四大名将,當年王翦父子爲秦始皇一統天下立下汗馬功勞。
王離爲王贲之子,智勇俱全,年紀尚輕,膽識自然大些,早有聽聞義軍龍天羽帶兵如神,他卻不服,心想再用兵出神能有先祖厲害?得知龍天羽隻帶三萬多人援救趙地,立即親率将衆舍巨鹿而來擋龍軍。
龍天羽率精銳之師攻破圍困巨鹿東面秦軍一個豁口,挺進駐紮在巨鹿的重兵之地,王離調兵遣将五萬出戰,前來迎擋龍天羽的義軍,但見刀如秋水,槍似麻林,兩軍對壘陣前,旌旗展風飄蕩,铠甲熠熠生輝。
秦軍正前騎着數将,其中一位青年威風冷峻,單手握住劍柄,戰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不像易與之輩,正是秦将王離,戰馬縱前,戳指叫陣道:“叛賊龍天羽何在?見了本将,還不快快落馬投降,免得官爺動手,叫你五馬分身!”
龍天羽見他陣勢,不免好笑,心想你當老子白癡啊,投降隻有一死,莫不如先送你歸西!自語道:“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張小子,誰替本将去取他首級?”
樊哙一聽機會來了,自高奮勇剛要請纓出戰,忽然一個甜美的聲音從旁道:“這個機會該是月瑤的了,誰也不能跟人家搶!”
諸将目光瞧去,卻見她容色絕美,厚重的铠甲之内,裹着一身素白勁裝,玲珑窈窕,妖娆至極,均想她才學冠絕大秦宇内,身份超然,一開金口别人自然難以跟她争執,何況她又是主帥的夫人。
樊哙卻不甘心,支吾道:“大才女,刀劍無眼,馬前交戰對絕這等粗活,還是留給俺這粗人來效勞,才女隻須發個号令就行了,何必親身犯險?”
李月瑤明眸異閃,眼波流慧,翻了樊哙一眼,淺笑道:“樊将軍是瞧不起女兒家,還是怕月瑤搶了你的功勞啊?”
樊哙被大才女當衆揭示,面紅耳赤有些難爲情,哪敢再争,隻得道:“老樊可從沒有小瞧過月瑤小姐,冤枉啊冤枉,灑家打第二陣就是了,先目睹才女大展神威!”
李月瑤格格笑道:“這還差不多哩,讓月瑤先勝了頭陣,血弑王翦後裔子孫,當人家爲故楚報了亡國之恨,同時也爲我軍壯行,上将軍,你就準許月瑤出戰吧!”
龍天羽知她劍術不弱,乃三大劍宗之一吳越軒轅子的高徒,與劍客項莊同一師門,自己也曾試過她的本領,雖然不及龍天羽的鬼神莫測天馬行空,但也算得一流的劍手,見佳人以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脫口道:“也好,就由才女打這頭陣,傳令,擊鼓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