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羽回到詩詩和倩兒的房中,由二女服侍洗了個鴛鴦浴,溫香軟玉,浴房朦胧的霧氣給三人更增幾分情趣,洗到中路便半途而廢,歡縱起來。
過了一會兒,龍天羽摟着嬌妻睡在床上,舒坦地躺着。
忽然夜裏傳來轉軸撥弦的铮铮之聲,慢攏輕撫,悠悠蕩開,如清泉出澗,沁人心脾,似是琴曲卻又較琴聲清淡。
龍天羽随着曲聲,十分陶醉,歎道:“誰有這麽好的雅興,夜裏撫琴?”
柳詩詩精通音律,在樂理上無所不通,聞言嬌笑道:“那不是琴聲而是古筝,《禮經》雲:‘文之以五聲,播之以八音’所謂八音乃指樂器‘金、石、土、革、絲、木、匏、竹’是也,而五聲音階指‘宮、角、商、徽、羽’,琴與筝的區别簡單來說在于弦的多少,其實深究是音韻不同!
“要知‘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動,故形于聲。’彈弦者心境難平,好象是在挂念着某個人,雖然詩詩不曾聆聽過,但筝藝能彈出如此神韻,世上想必就隻有李月瑤一人而已。”
龍天羽親了親詩詩的臉頰,以示贊許,輕聲道:“詩詩說的不錯,适才爲夫與那李姑娘同席暢談,的确是位蘭質慧心的才女,見解精辟獨到,顯然對傳記及政論有很深的研究,聽郭先生講,好像她還精通劍術,曾拜什麽三大劍宗爲師,你倆聽說過沒有?”
二女“哦”的嬌呼一聲,杏目圓瞪地望着他,龍天羽感受着兩妮子的變化,伸臂将她們擡起的螓首按回自己的胸前,問道:“不就沒聽過麽?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張倩嘟起小嘴道:“有時候覺得夫君能未蔔先知,鬼神莫測,有如天神一般厲害得可怕,但有時卻也糊塗得可以,夫君劍術絕世,怎能沒聽過天下三大劍宗呢?”
龍天羽幹咳一聲,壓下心中的身世秘密,暗想險些露出馬腳,倘若被她倆知道我是來自二千多年後的人,不知她們會否相信?若是以輩分算起來,自己豈不比兩位嬌妻小了兩千多年。
再往深處想,按時代來劃分,自己下代的子女應是公元前的人,豈不遠在我父親、祖父的輩分之上了,這之間的倫理關系又該如何來評判呢?
張倩見愛郎不做聲,以爲他不高興起來,吓得她吐出雨點般吻在他英俊的臉頰,握住龍天羽的大手,轉移相公的注意力,看得詩詩格格嬌笑。
龍天羽回過神來,疑問道:“倩兒還沒有說出這三大劍宗到底是何人物呢?”
張倩緩緩道:“自從齊國劍聖隐退二十多年來,在大秦一統的天下裏,逐漸崛起三位最著名的劍手,分别在吳越、北燕、舊衛三地建立劍閣,并駕齊驅鼎足而立,隐約取代當年齊國劍聖稷宮的地位。”
龍天羽想到劍聖當日傳武授劍之恩,甚是感激,原以爲他老人家劍術稱雄當世外再無敵手,沒有想又有劍術宗師崛起,有機會定要找來試劍,當下問道:“三大劍宗都是哪三位?門徒可有著名的劍手?”
張倩幽幽道:“吳越軒轅劍門主軒轅子,徒弟多是楚國後裔,如李月瑤、丁追舞、項莊等,北燕絕情劍門主燕赤俠,當年圖窮匕現刺殺秦王的劍客荊轲便是此人的首席高徒……”
龍天羽愕然道:“荊轲?‘風潇潇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不正是歌頌他的麽?”
二女秀眸雪亮,含情脈脈地盯着龍天羽,心醉不已,柳詩詩纖臂緊緊地箍住情郎,歎道:“誰能比夫君大人做的詩更透徹呢?詩詩愛煞龍郎了!”
龍天羽暗叫慚愧,敷衍過去接着問道:“那第三位劍術大師又是誰?”
張倩親了他一下,繼續道:“第三位劍宗是衛國人忘無憂先生,人稱無憂劍,他的門徒多是衛國子弟,如易常、賀林、廢沖,最著名的莫過殘劍、飛雪一對情侶劍客,據說這二人投靠了衛國後裔秘密組織成複國行會,與墨子行會、殺手行會勢力相當。”
龍天羽心想:“這些屬于野史,曆史課本中又沒詳細記載過,我從何而知啊?”當真床頭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此刻曲聲已停,院落閣樓又恢複甯靜,外面的夜風吹掃着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三人睡意襲來,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龍天羽爲了保持執行任務時精神和體力處于最佳狀态,天色剛明,起床來到院中練劍,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你是天下第一的劍手,遲早會有被超越的一天,要立于不敗之地,隻有不斷充實自己。
龍天羽握劍鬼使神差地施展劍法,由于本身天資奇高無論接受什麽都比常人快上百倍,這幾套劍法本是劍聖所授,他苦練半年有餘尚有大成,缺少的隻是實戰和火候,以及真正領悟劍道的精髓,這樣才能提升更高的層次,否則劍術再精妙終是死招數,唯有完全消化吸收納爲己用,方能以不變應萬變,超脫劍手的行列,成爲一代劍術大師。
龍天羽揮起一道劍芒,左削右斬,一路練來似行雲流水,清晰明快,劍身驟起寒氣在半空中嗤嗤作響,風聲緊促,随着身形的轉動,形成一輪劍網,熠熠生光。
“好劍法!”一個嬌媚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龍天羽聞言停招,以最潇灑的姿勢轉頭望去,與那人目光相觸,腦海轟的一片空白。
身前婷婷玉立着一位絕色女子,沒有面紗相遮,古典優美的輪廓完全展現在面前,蛾眉輕描似月,深眸顧盼如星,冰清玉潔,配合上瑤鼻櫻唇,更顯得容光明豔,美如天仙。
一襲勁裝武士服,将玲珑婀娜的身條完全,若以容貌和腰段來看,恐怕連四大名姬之美稱的柳詩詩與虞姬都要遜她三分,縱觀自己的嬌妻行列唯有淳于婉兒方可與她一争皓月。
龍天羽收斂心神,仗劍挺立,溫溫而雅道:“拙藝讓小姐見笑了!”
李月瑤托起腰間配劍,施禮道:“龍公子劍術,勾起了月瑤的興趣,現下手癢得緊,可否向公子請教幾分劍術?”
龍天羽沒想到她竟會主動搦戰,愕然道:“這…不太好吧?”
李月瑤抽出寶劍,一道迅如閃電的寒芒掠過虛空,白光閃過宛如秋水,劍鋒指着對方,嬌笑道:“有何不可?除非你小觑我是女流之輩!”話音未落,隻見虛空中猶如花朵綻放般平生一道道劍影,疾刺往龍天羽的胸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