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之下便認出郭家大小姐郭钰瑩,她在别人眼中是那樣的冰清玉潔、不容亵渎的高貴小姐,此刻橫躺在自己身下,霞燒雙頰,驚羞交集,但卻沒有掙紮或反抗,纖巧但浮凸有緻的急劇地起伏着,全身滾燙軟乏起來。
他望着這美豔與妩媚不亞于虞姬的美女,即便連坐禅的高僧,恐怕也難以把持得住,要強忍下,有多麽的難當。
龍天羽尴尬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大小姐不會惱我急色無禮吧?”
郭钰瑩這時哪裏還聽得進去,有些迷迷糊糊的,耳根都紅透了,想到自己大家閨秀,竟偷偷闖入男子的房間,情不自禁地鍾情于一位剛結識的男子,不由得又羞又慌,不知該說什麽好?搖了搖頭,星眸半閉,想掙紮卻又沒有了力氣,反而變成了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龍天羽看到懷中少女一副嬌美的姿色,有些心動,看着她晶瑩的櫻唇,也忍不住想親吻幾下,自然之下,俯身吻向對方的紅唇。
“龍郎…”這時外面蓦然傳來虞姬喜倦地呼喚她夫君聲音。
郭钰瑩聞聲羞澀難當,猛然推開龍天羽的懷抱,以極快的速度溜了出去,在帳外與虞姬剛好碰個照面,羞得臉頰脹紅,垂下粉頸,像剪水的燕子婀娜飄去。
虞姬似懂非懂地走進房内,倚在榻沿而坐的愛郎懷内,抿嘴笑道:“沒想到钰瑩小姐也抵擋不住夫君的魅力,看她羞喜的模樣兒,便知已經喜歡上夫君,可知虞兒所挑的相公無人能及,嘻嘻……”
龍天羽摟着懷中佳人,聞到從她身上散出的幽香,頭發濕潤,顯是剛剛沐浴回來,頓時熱火上湧,解下虞姬的粉色繡裝,接着幔帳一片春色。
休息兩個時辰後,日近黃昏,夕陽沉下,空留西邊一片紅霞餘晖。
忽然戰馬一陣嘶叫,帳外躁亂起來。龍天羽心下奇怪,急忙穿好衣杉邁出帳來一看究竟,四、五十名武士正在收拾行帳,歌舞姬臉色驚惶,手中提着包裹,隊伍準備立即起程。
龍天羽不解地走到正指揮衆武士及仆人忙碌的郭敬,奇道:“發生了什麽事?爲何如此慌慌張張?”
郭敬忙道:“天羽來的正是時候,有探子回報,朝廷由陳留派出一隊千數人馬,阻截途中落網族人,昨日誅了歸返韓地象禾的貴族韓申士大夫,此時秦兵正向這邊追來,已在十裏之内,此地不宜久留,要立即起程。”
“爹……”郭钰瑩一邊疾步走了過來,一邊喚道:“東西都已……準備好了。”
忽然瞧見與其父面前交談之人正是龍天羽,不禁想到适才柔情蜜意、差點魚水之歡,頓時羞着雙頰火燙,低垂粉頸。
郭敬從女兒手中接過一件包裹,對着龍天羽歎道:“我與老弟一見如故,更加欽佩天羽的才學和身手,本欲一路同行,多加請教,順便可以邀入府中做客,孰知天要亡我族人,此事與你二人毫無關連勿要牽扯其中,這包裹裏有些金銀珠寶便贈與天羽做盤纏,另備好兩匹俊馬,盡快與發夫人離開此地吧!”
郭钰瑩聽到此處,淚珠瑩然,胸口起伏,想到即将與男子分開,自己又生死難料,再相見談何容易,不由得黯然神傷,擡起螓首,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希望可以把男子的面容永遠刻在心底。
龍天羽被郭敬如此推心置腹,又贈銀送馬,本來暗萌退走之念,此刻被對方一番肺腑之言反激起豪氣,正容道:“先生若要保全族人,便不該讓我離去!”
郭敬搖頭歎道:“秦兵有千名人馬,兇猛無比,我們隻有幾十名武士家将,萬萬抵擋不過,天羽有勇有謀,夫人又心地善良,何必淌這潭渾水?以天羽的才學與身手,将來必是叱咤風雲的人物,隻希望龍少俠能将小女钰瑩帶走,日後送往壽春郭府,便了卻鄙人的後顧之憂。”
龍天羽豪情萬丈地道:“先生不必多言,我龍天羽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如若正面交鋒,我們自然敵擋不住,但出其不意、以有心算無心,則是另一回事!趁此時尚有段工夫,先生請速攜大小姐及歌姬離開,并将我愛妻帶走,隻須留下十名府中好手給我做幫手,我便叫上千秦兵有來無回!”
郭敬見龍天羽信念堅定,要掩護在後,不禁心下感激,想到秦兵上千人馬,又都捍勇狠辣,心生寒意,但見他從容不迫,胸有成竹,暗贊對方膽識過人。
龍天羽将虞姬送到車廂上,戀戀不舍地安慰道:“虞兒聽爲夫的話,随郭先生先行一步到壽春,我将秦兵消滅掉,定會前來與你回合,少則數日,多則月載,必會到郭府接虞兒!”
虞姬以淚洗面,拉着愛郎的手不肯松開,誓死也要随他在一起,累得郭钰瑩也跟着哭了起來。
龍天羽隻得千哄萬逗,軟硬兼施,才勉強将虞姬穩住,離别前貼在夫君的臉頰低聲道:“如若夫君有何不測,虞兒也不會多活過龍郎一日。”
佳人紅腫的秀眸中射出的情火,差點把龍天羽融化掉,唯有硬下心腸,與虞姬告别,也許連龍天羽自己都想不到,這一别,兩人生起波瀾,感情曲折,命運多舛,再相見時,已是多年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