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好慌。
她什麽也沒有了,她隻有畫櫻,她不可以因爲自己的緣故害死這個小丫鬟,不可以……
跨步逐漸越大,後花園的小徑裏穿梭一抹刺目的紅影,搖曳分明,迅速飛掠而過。
蘇掣堇随着千翳錫從偏殿經過,恰巧經過這片後花園。
蘇擎堇,蘇府二少爺,據說千染當時爲他家老爺子冥婚時,他也卷入其中。
一襲深藍色蟒袍,腰系紫玉束腰,頭戴同色嵌晶紫玉冠,蘇擎堇薄唇微微勾起,透着幾分玩世不恭。
而他身後的人則是千翳錫,千府大少爺,千府裏唯一一根獨苗。
千翳錫俊美異常,鬓若刀裁,眉如墨畫。
蘇擎堇看着面前飛逝而過的女子不禁感到疑惑,淺嗅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殘香。
疑惑越發濃重,“翳錫,千府何時多了這樣一位女子,我怎不知?”
話說千翳錫也越發疑惑。
千府鮮少有人會穿紅色羅裙,雖然剛才隻略掃視一眼,千翳錫就可以斷定,這個女子很有可能不是千府的人,隻是……
她跑的方向不正是千府的禁區嗎?
蘇擎堇淡淡一笑,醉裏輕浮,“看來有好戲呢……”
千翳錫心頭猛一窒息,總感覺那個方向不太對勁。
幽幽的望着蘇擎堇,勾唇道,“那個地方晦氣,走吧,太子殿下還在大殿等着我們呢。”
蘇擎堇挑眉,似笑非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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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染豔紅如血長紗飄飛,停伫破草屋前。
眉心微蹙,心裏的預感逐漸發展成了噩耗。
茅草屋前圍了多重侍衛侍女丫鬟,想要進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縱橫,響徹雲霄的一聲尖叫清晰萬分。
千染胸口猛一抽,望着那個方向。
眸子微變,徑直闖了進去。
很快,侍衛湧了過來,将千染圍的水洩不通。
爲時不多,千染便看見千媃從裏頭出來。
惱怒,替代了理智。
千染緊緊的咬唇,寒氣莫名逼人。
千媃鵝黃長裙搖曳質地,紅唇不點而赤,眉黛輕點,娥眉畫着一株梅花,嘴角洋溢着冷笑,眈眈的望着千染。
“我的丫鬟呢?”千染冷聲問過。
千媃凝視血洗的天空,嘴角繪織着冷笑,“什麽丫鬟?千府丫鬟那麽多,你說的又是哪一個?”
千染勾唇,眸子裏閃過一絲狂傲,“昨晚那些侍衛是你派人做的吧,想刺殺我卻沒想到爹也在附近是麽?來那麽勤快是想看看本小姐死了沒是嗎?”
千媃臉色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别再裝糊塗了,昨晚爹爹明明就是被你和你奸夫合夥刺殺的。”
“别人不清楚你難道會不知道麽?哦,對了,可能本小姐剛才說錯了,你一個千府小姐怎麽可能會派那麽多名侍衛呢是吧?”千染勾唇,“至于奸夫,我想你說的應該是指你奸夫太子殿下是麽?”
千媃臉色煞變。
這個死丫頭怎麽可能會知道自己與太子……
千染目視千媃,心裏的猜想越發笃定。
“不過我真的是很好奇,太子殿下究竟是看上你哪一點了,居然那麽死心塌地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