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些冰冷,卻遠遠的,有一處火紅色的火苗,在無止境地跳動!
鏡頭推進。
那處火苗處,是火星四竄的橘紅色在随着寒冷的風舞動,以搖擺和相邀的姿态,慰藉着火堆旁,兩個單薄的身影。
一個是滿身鳳服一身胭脂水粉味卻男性味十足的義渠铮,一個便是小宮娥打扮,十分無辜被牽扯下來,跌落到地宮又費了好久時間爬出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這片大草原之上的水燕傾。
一個手穿過火苗側端,一把拽過了水燕傾的手,像發現了什麽寶藏一般地欣喜萬分地盯着她手上戴着的碧玺龍鳳玉镯激動地一把便要扯過來。
一個大喊一聲“強盜!”,“啪——”的一下,便用自己的額頭撞向了義渠铮!
接下來的畫面便是——
義渠铮頂着一隻黑了的眼圈,還有一隻看上去還算有點魅力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水燕傾,以十分幽怨的語調說道:“你是鐵錘做的嗎?啊!?手镯給我!”
說罷,義渠铮便作勢又要去搶,水燕傾一把脫下玉镯,往自己的亵衣裏一放,“嗞——”的發出一聲冰涼的叫聲,又瞪了過去,耍無賴般地說道:“有本事,你就來搶啊!”
義渠铮手伸到了一半,都快要抵達她的胸口前!
水燕傾亦半眯着眼睛,半從眼縫裏擠着看向了義渠铮的那隻賊手,咽了咽口水。
他,該不會……
真的拿吧?!
水燕傾正欲大喊一聲“流氓!”然後一口咬下去之時,卻聽到義渠铮惡狠狠又不甘心地說道:“算了,反正在這片草原上,你也跑不過我的手心,有的是機會,讓你乖乖将玉镯交出。”
水燕傾這才籲了一口氣,試探地靠近了他一步,賤賤地問道:“你要這玉镯,有什麽用?剛才都嚷嚷了一整個地宮了。”
“你那一對玉镯裏,有我西涼重要的東西,自然是要問你要來,才行的。”
義渠铮有些沮喪地将一根木柴扔進了火堆之中,眼神不甘地瞄了水燕傾的胸前一眼,歎了口氣。
水燕傾立刻将雙手捂在了胸前,用防狼的目光掃視着他,努了努嘴,示意他退後。
義渠铮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咕囔着一句——
“就你這姿色,我草原上,有比你豔麗上千百倍的。你,還不至于,讓我撲上去。”
說罷,義渠铮給了一個水燕傾自己體會的眼神。
“那最好。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你要這玉镯是吧?可以給你。但是,我得先問過無音。因爲這也不是我的東西。還有,在這之前,我餓了。你如果不給我找點吃的來,我便把這玉镯砸了。你自己考慮。”
水燕傾十分無恥地說道。
跟着這貨從地宮出來這麽久,他竟然就隻生了個火???他不會餓嗎???
水燕傾表示萬分地不理解。
“噗——”
“我說,你不會自己去打獵嗎?”
義渠铮眯起了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一身正氣浩然的水燕傾,點了點頭,似恍然大悟一般,隐忍笑意着說道:“我明白了,你們中原的女子,就隻會在閨閣之中繡花,哪裏會什麽打獵。”
“就你聰明!我如果告訴你,我繡花都不會呢?”
水燕傾白了義渠铮一眼,平淡無奇地說道。
義渠铮把目光眯得更加幽深了,深表歎息地搖了搖頭,低聲笑着歎了一聲:“繡花不會,打獵不會,你會什麽?”
水燕傾将明晃晃的玉镯持于手中,莞爾一笑,輕聲嬌羞道到:“奴家會摔東西啊~要不,來一個給爺您看看?”
說罷,水燕傾便作勢要往地面扔去,卻聽到義渠铮陰沉着說道:“兔子還是野雞?”
“兩個各來一隻。”
水燕傾淡定無比地嫣然一笑回答道,慢悠悠地将玉镯放回了亵衣内。
“……”
此處是一臉無語覺得自己被牽着鼻子走被坑了的心情十分不爽的義渠铮操過了一把短刀蕭索地孤身一人往草原深處去了。
水燕傾滿意地點了點頭,兀自坐在了火堆旁,掏出了一隻玉镯,對着火堆,研究了起來。
透過火的炙熱和光芒,她隐隐覺得碧玺中間似乎鑲嵌着什麽物質,隐隐遮去了火的部分的光芒。
她急忙拿出了另一隻玉镯,對着光芒望去,亦有暗色的部分!
她心中疑惑,将一對玉镯緩緩重疊疊影在一處!
赫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字樣!
她心中一驚,正欲看個明白之時,卻聽到不遠處,義渠铮不滿地吼道:“你要的野兔和野雞!”
水燕傾剛将玉镯放到自己的亵衣裏之時,卻隻見到眼前一花,接着便是血淋淋的一隻兔子和一隻野雞被他遠遠地甩在了火堆旁,皆已割喉仙去的姿勢,撲騰了幾下,便一命嗚呼沒了動靜。
水燕傾吓了一跳,嘴角抽搐地笑了一下,呵呵呵地說道:“看來,你的速度不慢啊!這麽快,就有的吃了。”
“還要烤。你要生吃嗎?”
義渠铮看白癡一樣地看了水燕傾一眼,接着便往地上一坐,表示烤這件事情,他不參與。
水燕傾見他大有撂擔子的意思,便走過去,踢了幾下他的腚,說道:“喂,去皮這件事,你在行,你去。”
卻不料,剛剛氣血還未絕的那隻野雞忽然又凄厲地慘叫了起來,還撲騰着朝着水燕傾飛來!
水燕傾一個始料不及,大驚失色,腳下一個踉跄,便朝着義渠铮的後背倒去!
“你這娘們兒怎麽……”
義渠铮剛欲回頭吐槽一番,卻見那野雞帶着血和水燕傾一起朝他倒來!
“啊——你爲什麽要轉身!”
水燕傾捂上了雙眼,眼見自己的唇便要碰上義渠铮的唇瓣!
義渠铮急速地别過了臉,卻覺自己胸前一沉,她的呼吸的熱氣,便在他的耳際旁,萦繞而開!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撲了上來!關鍵是,她還在上面!
不可理喻!無可救藥!
“你這娘們兒怎麽……這麽沉!”
火堆映襯着義渠铮的臉,将他面上的一抹绯紅,遮去。
一旁,是已經無力再折騰的野雞,頭一歪,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