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大袖一收,唇邊勾勒出無邊的魅惑笑意,目光懶洋洋地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最終停在了李王叔的身上,目光陡然一寒,亮聲便說道:“啊……越國皇室最倚重的李王叔今日竟也光臨我大齊,真該乃令我大齊鳴禮三日,爲何如此急着要走呢?嗯?”
李王叔的眼中已經閃現過了戒備十足的眼神,他退後了一步,将七彩玉劍持于胸前,冷冷說道:“鳴禮三日就不必了。隻是堂堂甯國公前來,隻怕不是爲了來替我鳴禮這麽簡單吧?”
“哦?李王叔此言差矣了。既然我大齊的晉中侯能在此地迎接李王叔,爲何我身爲甯國公卻不能前來呢?”即墨澤的眉目之間挑出了一抹妖豔之色,笑得傾國又傾城,口中卻句句不饒人,沒有給端木煜翰和李王叔任何的面子。
“即墨澤,你雖然在齊國能夠一手遮天,但現在你孤身一人,我這裏是數十名的高手,想必你也占不了什麽便宜。何不睜隻眼閉隻眼?大齊的皇帝已薨,大齊的氣數也該盡了,你又何苦如此執着?”
李王叔話中雖然和即墨澤在打着太極,手中卻絲毫不敢懈怠,早已七彩寶劍出鞘,光芒萬射。
“啊……大齊氣數該盡?還是你越國做法太卑鄙?護國公?晉中侯?還是該叫你越國未來的王?嗯?端木煜翰?”即墨澤輕蔑一笑,目光掠過了一直冷眼旁觀的端木煜翰身上,腳下已經上前了一步。
“越國未來的王?”水燕傾低低一聲驚呼。
她猜到了端木煜翰身份的不簡單,卻沒有想到,越國早已動了大齊的心思,越王竟将自己的兒子做政治的犧牲品在大齊的皇室之中安插了進去!
那麽想都不用想了,大齊的護國府,不過是越王在長安的一個驿站而已!
水燕傾猶疑地将目光投向了端木煜翰的身上,他,大概從小就沒有享受到,什麽是兄弟情義什麽事父愛吧?
她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憐憫,這樣的帝王家,卻有他這樣如玉的男子,堅韌的性格,而他之前的所作所爲,大約,也是無可奈何吧。
端木煜翰的淡藍色瞳孔之中騰升而出了一抹悲涼之色,他一如既往的完美淡雅一笑後,輕聲說道:“果然,苦心經營多年,還是瞞不過神通廣大的甯國公。煜翰,倒是輸的心服口服。”
水燕傾見他親口承認,閉了閉眼。
“即墨澤,就算你知道了這一切,又能怎麽樣?太遲了。我完全可以讓你在此地,永遠地沉睡,再也開不了口。”
李王叔見越國的大秘密輕而易舉地便被即墨澤拆穿,已經有些惱羞成怒,手中的七彩寶劍已經嗡嗡作響,似要嗜血方休!
“李王叔,莫不是越王将你寵壞了?怎麽越老越糊塗了?我即墨澤既然敢現身于此地,當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則,我那麽怕死的一個人,何必糟蹋了自己的大好生命呢?你說是吧?”
即墨澤漠不關心地看了李王叔一眼,将手負于身後,整個人是帶着笑意的,卻讓人感覺是如同冰錐一般的寒冷!
他天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能力,能讓人在十步之外,便被他所震懾,即便,他未出一兵一卒。
“即墨澤,你莫說大話。你的天眼,早就在你來此地之前,被我們的人都監視住了。而洛陽你的人,已經切斷了聯系,遠水救不了近火。你還有什麽實力,能與我一拼高下?”
李王叔冷冷嗤鼻一笑,手中的劍已經一反轉,便要沖着即墨澤刺來!
端木煜翰卻皺了皺眉,他總覺得,他們算漏了什麽。
即墨澤隻是春光無限碧波蕩漾般地淺淺而笑,手中亦空無一物,一人以萬夫之擋之勢立于所有人面前,唇邊輕滑出一句:“李王叔,動我。你還不夠格。不妨讓越王親自來。”
說罷,誰也沒有看清之時,即墨澤手中卻忽然将一根銀針以飛矢流光的速度玄妙無比地擲出!
随着銀針的飛速而出,一名黑衣高手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倒了地!
銀針穿過他的喉嚨帶着血便向李王叔刺去!
李王叔來不及多做思考,隻得将七彩寶劍往身前一擋!
“哐當!”
隻聽得一聲似兩塊寒鐵重重撞擊在一處的聲響,頓時火光耀眼地四濺而開!白色的光芒刺目得衆人急忙要遮擋住自己的雙眼!
李王叔一聲悶哼,“呔!”的一聲高喝,才将自己連連後退好幾步的身影給定了下來,而腳下竟是一個深深的坑!七彩寶劍的劍身亦是出現了一道深深的銀色劃痕!
仔細望去,哪裏還有什麽銀針,不過是散在空氣之中的一抹淡粉罷了!
殺人于無形!
李王叔面上已有驚恐之色,卻仍然強壓着内心的震驚,高喝道:“組陣!”
“晚了!”即墨澤妖冶無比的一聲仰天大笑,長發在朝霞之中飛舞揚起金色,他的眼中盡是漫不經心的慵懶之色,隻聽他高聲說道:“李王叔,你确實是封住了我所有的人手,包括了我的天眼。即墨澤甚是佩服,隻可惜,你百密一疏。”
說罷,他的目光一寒,水燕傾便聽到了墨色的樹林之中頓時響起了更多的腳步聲,數百道身穿白衣的高手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皆是上乘的輕功和深厚的内力!
而當這些個白衣高手将他們重重包圍之時,一聲悠揚而霸道狂妄無比的笛聲從不遠處的山尖上飛速地穿透着衆人的耳膜傳來,如铮似箭!
晃眼的功夫,卻見到上官逸潇一身紅衣飄揚如谪仙而飛落,整個人似靜止在半空之中,卻狂發飛舞而起,冷峻似冰山!
“龍吟山莊!”李王叔驚呼一聲,眼中已有後悔之色!
“不錯。李王叔好眼力。今日,我們不妨來清算一下你們陷害龍吟山莊的舊賬?”上官逸潇笛音一收,目光清冷,如刀如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