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兒!”即墨澤妖娆一指點,真如喝醉了酒一般就往水燕傾身上靠去。
即墨澤的動作卻被水燕傾低聲一句“剛才走過的人是皇上。”給說停了下來。
他靠着水燕傾的肩膀,在一片濕熱的白色霧氣之中,輕聲而認真地問道:“當真看清楚了。”
即墨澤是背對着岸邊的,所以,能看清楚的,隻有水燕傾。
“當真。”水燕傾受不了他魅惑的眼神,别扭地側過了頭,努力逼着自己不去看他。
“起身,上岸。”即墨澤的話語忽然變得嚴肅,低低地對水燕傾說道。
正巧此時,替水燕傾拿衣物的兩名侍女也回來了,細聲細語地便說道:“夫人,您要的衣服來了。”
“擱那兒。”水燕傾吩咐道。
兩名侍女得了令便很有規矩地下去了,水燕傾這才注意到,無澤也不見了蹤影,大概是随端木煜翰和赫連楚進了另一座溫池?
她心中有所思忖,便這樣直接地上了岸,卻沒有想到溫泉之中的水早已将她的衣物浸濕,夏季的衣物本就不厚,索性便全裹貼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的身材曲線勾勒得一覽無遺。
她卻毫不知情,直到感覺到了即墨澤炙熱的目光在她身後投射了過來,他幽幽的一句:“夫人的身材……還是可以的……”
便見水燕傾抓過了一旁的水瓢,“當——”的一聲便擊落在了即墨澤的肩膀之上,隻聽得水燕傾的一聲低吼:“轉過去!”
即墨澤便唇邊含滿了笑意,轉過身,低笑聲時不時地傳來。
水燕傾快速地便換好了衣服,直到最後一個扣子扣好之後,才捋了捋頭發,低吼道:“轉過來。”
即墨澤亦早已換好了衣服,聽到水燕傾這句,便轉過了身,自然地便上前幾步挽過了水燕傾的臂彎,附耳而上,輕笑着說道:“夫人,這池水,果真好,将你整個人養得跟玉一樣的。”
說罷,即墨澤便瞄了幾眼水燕傾的胸脯之處,被她狠狠一瞪,才魅惑地笑着收回了眼光。
他四處環顧了一下洞内,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水燕傾亦向四周望去,這才反應過來,這溫泉洞内,竟被封死!
沒有任何的出口和入口!哪裏還有來時的路!
“我們被困住了。”水燕傾的語氣裏聽不到驚慌,卻是不該屬于女子的冷靜沉着。
“是啊……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我知道一些事情,卻又想保護你呢……”即墨澤的唇邊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的眉,輕輕一挑,漾出了一片醋海。
水燕傾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隻是望了望端木煜翰離去的方向,一陣恍惚。
忽然,她的腦海之中晃過了一個念頭!
端木煜翰離去的方向處,定有出口,通向另一端!
她憑着記憶,摸索着端木煜翰離去的大緻方向,終于,她在一處光滑無比的石壁之前停住了腳步。
她狐疑地摸了摸牆壁,與其他的牆壁,并沒有什麽别的不同。
即墨澤卻懶洋洋地上前,将一旁溫泉假山之上的一處樹木左轉了三下,又右轉了三下。
突然,水燕傾竟聽到了“咔擦——”一聲機關觸動的聲響!
“你怎麽知道此處有機關?”水燕傾低聲問道,眼中已有詫異之意。
“既然打算搭上性命來這裏走一趟,自然是要知曉這洞内的大緻情況的。”即墨澤莞爾一笑,他從不做無意義的事。
水燕傾忽然想起來,方才那兩個侍女來放衣服的時候,有意無意間似對即墨澤做了個手勢,而她們來的方向,似乎就是這石門的方向!
好個白狐狸,原來早就在這玲珑山莊之處,安插了屬于他自己的心腹人手!
即墨澤卻似什麽也不知道一般,他清白一身,浩浩正氣于天地間一般,一臉無辜地盯着那扇門。
隻見那扇門,忽然之間,便也“轟隆隆——”地響了起來,接着便緩緩上擡,直到将整扇洞門展現在了他們面前。
水燕傾驚異一望,竟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漆黑暗道!
即墨澤卻絲毫沒有猶豫,先彎腰便進了暗道之内,“咔擦——”一聲,擦亮了他的衣服内那兩名“侍女”替他準備好的火折子,繼而回過頭,輕聲說道:“燕傾,小心有詐。”
水燕傾點點頭,亦跟在了其後,一步一深淺地入了暗道之内。
而身後那道暗門似感應到了一般,“轟——”的一聲嘩然便點了地,将二人身後的去路封得死死!
水燕傾沉下了眸,前面是一眼望不到頭不知深淺的未知,後面卻是安全的不可能有人再進來的死路,即墨澤卻是走在了前頭!
他以這樣的方式,在保護着她,使之不受到傷害。
水燕傾的心中,有暖流趟過。
他雖不言語,卻勝卻了多少人間至暖至甜的情話無數!
他的身影被火折子照亮,長長地投影在石壁之上,颀長如墨,令她一時怦然。
亦不知走了多遠,水燕傾似隐隐聽見了有水聲嘩啦啦的流動,而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香味,混合着不知名的味道,夾雜着濕氣,令人有些頭暈。
而隐隐約約之間,似乎還有女子在半推還就的嬌嗔聲,還有男子低沉的誘惑聲傳來。
即墨澤與水燕傾交換了個眼神,便輕吹一口氣,滅掉了火折子,側身貼着牆壁往前走去。
隻見眼前,忽然的,豁然一片亮!
一個白色花瓣裙的身影,帶着叮當的鈴铛聲,從洞口上方而至,飄然而落,恰巧落于了即墨澤和水燕傾的出口之前!
隻聽見那女子沉下了腳步,一步一步地向二人的藏身之處而來!
即墨澤和水燕傾同時屏住了呼吸!
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隻有放手一博!
正當即墨澤欲将捏在手中的石子彈出之時,卻感覺到身後一空,暗門一轉,他和水燕傾同時一聲低聲壓抑的驚呼,便跌入了一個暗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