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與此同時,卻被即墨澤一個妖娆的姿勢撲了過來,醉醺醺地往她身上一靠,領口早已被那些女子拉掉了好幾個口子,鎖骨一路延伸往下到腹肌之處,皆是好看誘惑的顔色。
卻聽到他滿是酒氣地在她耳邊吹着熱氣,呢喃地說着:“香,還是夫人香……”
說罷,即墨澤還往她的頸部蹭了蹭!
水燕傾要推開他卻腰部早已被緊緊摟住,再加上兩人假扮的又是夫妻,總不見得一見面便把自家喝醉的男人推倒在地的道理吧?
她也隻好任由即墨澤在他頸部一陣癢一陣濕地吹着酒氣,忍了又忍,低低恐吓道:“你要是再這般借着酒氣撒潑,小心我這就翻腳回府。”
她确保這段話沒有落到無澤耳中之後,又無奈而霸道地像恩愛夫妻一般捶了即墨澤一拳,呵呵呵地幹笑着說道:“我家這口子,喝多了,就喜歡蹭……”
無澤古怪地看了即墨澤一眼,笑了笑,隻是開口說道:“禦史大人與夫人,倒是恩愛得緊。”
“那是……”即墨澤另一隻在空中掄出了一個大圈,醉醺醺地色眯眯地往水燕傾肩膀上一搭,整個人徹底挂在了水燕傾的脖子上!
“閉嘴!”
水燕傾幾乎要翻白眼透不過氣!
怎麽攤上了這麽倒黴的事兒!早知道就不來報什麽仇了,惹得自己一身不自在!
“好……夫人說閉嘴我……我就閉嘴……”
即墨澤賊賊一笑,眯着已有幾分醉意的眼睛,索性挂在了水燕傾的身上,任由她将他往前帶着挪着走。
水燕傾心中一陣哀嚎,閉了閉眼,像拖拖把一般地,将即墨澤整個人拖着往前走,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是自己自找的,自找的!
真不知道這個即墨澤,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假借醉酒的名義,行色之實!
無澤倒是懶得搭理看似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即墨澤,三五步一個拐彎,便将水燕傾帶至了洞口出口處。
水燕傾氣喘籲籲地拖着神志不清的即墨澤站定後,點了個頭對無澤說道:“多謝少俠,少俠不僅長得俊,這認路的本領,倒是比本夫人強上了不少。”
無澤劍眉一彎,笑意浮上眉梢,彎腰湊近了水燕傾,似要将她這張人皮面具看穿一般,輕笑着說道:“夫人倒是聰明伶俐,跟傳聞中的悍婦,倒是多了幾分可愛。”
水燕傾呵呵一笑,正回了一句:“哪裏哪裏……”,卻覺自己的脖子一沉,接着便是即墨澤摟着她的脖子開始撒嬌了起來:“唔……夫人……我好像好像……好像要吐……”
水燕傾一驚,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卻見即墨澤已經稀裏嘩啦地吐了一地!
卻見那一地的,竟是帶有黑色斑點血絲的物質!
那酒中,竟是有毒藥嗎?!
水燕傾心一慌,眼中早已有不能掩飾的慌亂之意!
她顫抖着手指,按捺着自己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連忙拍打着即墨澤的後背,低聲湊近了他耳邊問道:“即墨澤,你還好嗎?!”
隻聽得即墨澤一聲心滿意足似酒足飯飽後的打嗝聲,一個向後仰,便如同一片落葉般,落在了水燕傾的懷裏。
刹那間,水燕傾似乎覺得自己的心,随着他的這往後一仰,似掉進了冰窖之中一般,寒涼徹骨!
她仿佛覺得自己渾身僵硬,就連呼吸,都在同一時間,被瞬間抽空了一般!
她顫抖雙眸,整個人似呆滞了一般,好久,沒有晃過神……
直到她聽到即墨澤在她的臂彎裏,均勻的鼾聲輕微地響起,才似整個人回過了神,再艱難地回頭朝他望去之時,已經全身濕透,冷汗沾滿襟,情不能自禁。
這一切的反應,自然沒有逃過無澤的眼睛,隻聽到他在水燕傾耳邊淡淡說道:“夫人,禦史大人體内吃多了的東西已經全部吐出了來了,夫人大可不必擔心。”
水燕傾已經感到自己手指的冰涼和顫抖,卻仍然得強壓着自己内心的跌宕起伏,冷冷一笑,道到:“貴莊果然好客,就連進門的款待,都如此的與衆不同。”
無澤聽得出她語氣之中的怨憎,恍然有一陣失神,又有一聲輕笑,繼而也回應道:“夫人過獎了。禦史大人位高權重,自然,我們不能輕視了。”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水燕傾一眼,不等她有所回應又低聲緩緩地問道:“隻是不知,今日,若換成了他人,夫人是否也會是這般的反應。”
水燕傾緊緊摟着即墨澤,聽聞完此言後,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她目光深深望着無澤,一字一句地答道:“少俠,請帶路。”
她的指尖冰冷,她心中已經知曉,無澤不僅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更是猜到了即墨澤的身份,否則不可能在他的酒中下毒!
而至于無澤爲何遲遲不揭穿她和即墨澤的身份,隻怕是在顧忌着什麽?
無澤眉間一挑,劍眉倒豎,皺着眉望了水燕傾一眼,低聲說了一句:“你這女人,實在是沒有良心。”
水燕傾卻将唇咬出泛了白色,懷中摟着昏迷不醒的即墨澤,冷冷地再次說道:“少俠是耳背聽不見嗎?煩請帶路。”
無澤眼中晃過了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水燕傾竟真的是動怒了,繼而又眯起了眼,眼中有了難以捕捉的笑意,他别于身後的指尖,饒有興趣地微微一動。
——這個女人,聰慧的時候異常聰慧,發起脾氣來的時候,倒是像極了一隻小野貓,有點意思。
“夫人,請随我來。不過,不要怪我沒提醒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無澤響亮地打了個響指,沖水燕傾古怪一笑。
“既然來了,哪裏還有回去的道理。少俠帶路吧。”
水燕傾的目光亦森森,她下定了決心,既然有人敢給即墨澤下毒,必定也讓那人嘗嘗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