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嬌羞,是那麽的不做作,而她的江湖兒女的豪放,又是那麽地自然狂傲,是勢在必得的驕傲自信,卻又是小女兒家該有的嬌羞之意。
忎是水燕傾這樣的女子看了,都敬佩欣賞不已,且不說這天底下的男子了。
可惜,即墨澤和上官逸潇,不屬于這天底下的男子。
隻聽得即墨澤頗有研究地笑道:“這女子,是個人物。隻可惜,眼光有些差了。”
而上官逸潇則完完全全忽略到對方美女抛來的美意,将饑渴的目光直直地落于了那女子手心之上,喃喃自語道:“她怎麽會有這天下奇物……寶貝啊寶貝……”
等上官逸潇将目光艱難地從美女的手心撤回,緩緩落于了她的衣着之上時,他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地驚呼道:“竟然是她!”
“什麽?”水燕傾立刻反應到了上官逸潇可能見過這名女子,而這女子方才的含情暗示,顯然也并不是初次遇見上官逸潇。
即墨澤卻已經先行回答道:“脫衣之人。正是此女子。”
他的眼眸之間,閃現而出一抹凝重之色。
而上官逸潇亦沉默道:“的确是她。”
北冥魄在一旁毫無興趣地觀摩到了現在,他天生性情冷淡冰冷如水,對待女子,更是如此。
但當他聽到這女子竟是用脫衣之計逃脫了上官逸潇,又憑空單手擊碎了王爺彈出的手指之時,他心中一驚。
此女子,是敵,非友。多智謀,知他們的深底,此行而來,卻像是爲了救河底之人,而從林中出現,卻又似是解了即墨澤布下的霧瘴,很好地掩飾了其他人的蹤迹。
她,顯然是奉命而來。
而,讓她心甘情願地領命的,到底是誰?
是誰在背後,暗暗地操縱着這一切,意圖挑起楚國和齊國的争端?
他,意欲何爲?
北冥魄欲施展輕功前去将她捉拿歸案,卻被即墨澤急急攔下,隻見即墨澤目光幽深,沉穩地說道:“她有冰蠶絲,你不是她的對手。讓她走。”
“可是!”北冥魄有些不甘心,欲再多說什麽,卻被即墨澤一個手勢攔了下來。
那道翠綠色的身影遠遠地銀鈴般地笑了起來,目光卻始終落于了上官逸潇一身,水燕傾正欲仔細将她看清之時,卻發覺那人的身影已經消散在了無邊的黛色夜空之中,隻剩下了滿天的星辰,閃耀其間,灼灼而亮。
“好奇特的女子。美豔又清麗,豪放而婉約,上官逸潇,你有福氣了!”水燕傾一個大掌便呼了過去,拍在了上官逸潇的後背之上,絲毫沒有注意到上官逸潇眼中的殺氣騰騰,反而是無限羨慕與欣賞地看着她遠去的方向,贊歎不已。
“是奇特。她大概是我見過最奇特的女子。”即墨澤明明在說那翠衣姑娘,目光卻淺淺地落在了水燕傾的身上,輕而易舉,便能捕捉到他眼裏的濃濃之意,意蘊深深,可喻而不可言。
水燕傾則愣了一下,心中似有萬丈高山之上的瀑流奔騰而下,經過了迂回彎折的叢林小溪,于入口處嘩然一聲便入了那無底深淵的大海,奔流,奔流。
似騰雲霞霧在她臉上慢慢織起,于一點處又彌彌散開,粉色的飛霞混着她倔強的雙唇,于她堅毅而又嬌羞的眉眼間,倒映成了豪聲契闊的詩歌,壯麗似大齊的山河,卻又缱绻似林間江南小雨南柯一夢。
即墨澤見她因他而有所動,眉眼間的笑意愈來愈濃,愈來愈深刻,直到一彎月,倒映進了他的眸中,閃閃欲現她的身影,于他的瞳孔中心之處,烙上了烙印。
上官逸潇在一旁冷冷而望,将這一幕頓收于眼底,明明告訴自己,女人是個麻煩的東西,卻又止不住地去望水燕傾雙頰邊的绯色之意,一想到這抹绯色竟不是因他而起,便又是莫名的撓癢抓狂之意,繼而又告訴自己,女人,絕對是個麻煩東西。
如此周而複之,上官逸潇終于哀歎一聲,作了罷。
而在這一歎聲裏,淩十一慌慌張張從前院而來,一路便扯着嗓子喊道:“王爺!那什麽越國的使節前來送貢品,我怎麽也攆不走!王爺!”
水燕傾一聽是越國的使節,第一反應便是大水梨子,雙眼已經泛出了桃心,就差口水流了一地。
即墨澤似乎深知她的喜好,聽到淩十一來報之時,便低下了頭,在她耳邊侬聲霧語地問道:“腰,還能走到前廳嗎?”
水燕傾哪裏抵得過那大梨子的誘惑,連忙一直腰膀,正想說“怎麽不行了!”,卻聽得“咯吱——”一聲脆響,她妖娆多姿的一個扭腰,便“哎呦——”一聲落在了即墨澤準備好的臂彎之中了。
她的腰!竟然似複位般疼痛!卻又不能動彈了!
正當她哀怨起擦肩而過的大水梨子之時,即墨澤輕聲笑道:“忘記告訴你了,那藥物是活血化瘀的,卻經不過扭動,你這一動,怕是要等上三個時辰了。”
水燕傾狠狠地瞪了即墨澤一個大白眼,卻被即墨澤一個騰空,便攔腰抱起,重心不穩之下,竟将自己欲罵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吓了回去,到了嘴邊,竟變成了無限嬌羞的一句:“即墨澤!你幹嘛~”
聽得她自己都一陣麻酥,這是她的聲音嗎?!
天要亡我啊……
聽得即墨澤疾步如飛夾帶的暢快低聲笑意後,她索性生無可戀不知羞恥地閉上了眼,打算躲避掉她這一生都想忘記的恥辱。
即墨澤卻沒打算放過她,雙臂有力地将她輕擡而起,用隻有她一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在她耳畔暧昧而暖濕地說道:“你這腰,怕是要再我府邸上待上三個時辰了,不如稍後等梨子到了手,去我房中,我給你細細瞧瞧,可好?”
好你個大頭鬼!
确定不是乘人之危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