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潇一身紅衣以倒挂金鈎的姿勢挂在營帳之上,如瀑的發傾瀉而下,雙手交叉束于胸前,一雙狂魅的眼神相當不滿地盯着即墨澤。
而即墨澤的唇瓣恰巧停留在了離水燕傾一寸的地方。
水燕傾擡眼,看到了倒挂着的上官逸潇,慌亂之中,立馬撐着欲坐起,哪裏知道即墨澤恰巧在她的上方!
在即墨澤躲避不及的詫異眼神之中,水燕傾柔軟的唇,主動地撞上了他溫熱的唇瓣,一抹電流灼燒的感覺從唇邊擴散流竄而來,似他在漫天雪地裏坐化了多年,突然周身靡靡雷電劈下火光四濺的穿流感,讓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
他聞到了她發間,好聞的淡淡沉香味。
似在一紙冰霜前蓦然破紙而入,躍入了千年冰山的萬丈懸崖,驚喜萬分地撞見了深淵處的烈烈熊火,照紅了如玉的面龐,卻縱身撲下,似飛蛾撲火,遺忘了千年。
水燕傾則驚呆了雙眼,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推開忘記了掙紮,隻感覺到了他唇邊的蜜意如潮水般湧來,像一陣卷動的漩渦,漸漸将她的理智湮沒。
時間,在這一刻停留。時空,在這一刻定格。
搖曳的燭光下,她,睫毛長翹而起,微微仰頭,他,微醺帶醉,亦俯身而下,手,攬過了她的腰際,唇瓣輕點,成爲了比永恒還要心動的瞬間。
一旁的倒挂着的上官逸潇無奈地閉上了眼,在空中毫無存在感地晃蕩來晃蕩去,終究忍不住二人暧昧的氛圍,深吸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說,即墨澤,你們好了沒。”
即墨澤滿意地看到水燕傾像一隻貓一樣地閃躲離開了他的唇瓣,嘟囔着一句:“讓開……”便像偷了腥一般地紅着臉捂着嘴唇一溜煙地掀開了簾帏閃躲到了外面。
他目送着水燕傾的離開,直到簾幕的落下,深邃的眼裏始終落滿了星辰滿天的璀璨,像是遮天蔽日而來的碎碎雪花,漫漫無休無止。
“我的王爺,你陷進去了。”上官逸潇一個後翻,在空中帶出了一個弧度,如同風掠過了圓月般的潇灑便落了地,玉樹臨風地站在了即墨澤面前,一臉終于解脫了的表情看向了即墨澤。
即墨澤淡淡地抽離了停留在簾幕之上的目光,側過了頭,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麽,赫連楚和端木煜翰沒讓你嘗到苦頭,到我這兒來讨果子吃了?”
上官逸潇一臉漠視高傲地笑了一下,抖了抖身上的細微灰塵,狂妄地說道:“要不是忽然竄出了個死太監,隻怕這江山也改朝換代了。倒是你,即墨澤,你答應好我的比試呢?!怎麽又把我诓去隻幫你忙最後徹底就把我扔下走了?”
即墨澤眼角有隐忍的笑意,淡淡地回了一句:“上官,行宮一事實在是不得已,那時我已中毒,本想着跟上官兄一比高下,卻怕辱沒了上官兄的威名。還望見諒。”
上官逸潇一臉“我再信你我就是大傻子”的表情睥睨地看了即墨澤一眼,圍着即墨澤晃了三圈又反着晃了三圈,最後終于陰森森地問道:“你,莫不是,真瞧上那小娘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