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十一看着水燕傾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樣,欲言又止。
“無妨。你去告訴那報信之人,主将有傷在身,不宜勞頓。本王馬上就來。”即墨澤替水燕傾撚了撚被角,雲淡風輕地說道。
“也是。王爺侯爺的身份前去,也不算是辱沒了她。”淩十一點點頭,便出了帷帳。
即墨澤苦笑了一下,隻怕不是辱沒了於陵璟,剛才自己橫抱水燕傾的一幕,隻怕早已落入了她的眼裏。
既是無結果的事,又何苦糾纏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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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軍都督營帳内。即墨澤應時來到。
果然,賬内早已摒退了左右,隻有皇甫瑟岚一人背對着他而站。
聽到即墨澤的腳步聲在她身後站定,她立刻旋過了身,白袍亦随之舞動,一抹香氣随之撲鼻而來。
她今日所帶的香氣,是迷疊香。
即墨澤輕笑了一下,沒有言語。
難道她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聯系,早在她嫁入皇宮爲後那天起,便已經煙消雲散了嗎?況且這麽多年他戍守邊疆,名義上是爲國戍邊,實則,卻帶走了絕對的兵力,她,作爲政治權利的中心,難道,就不會顧忌他嗎?
不過是一場互相看穿卻不戳破的把戲罷了。
然而,燭光下,卻見她盈盈期盼淚光,欲說還羞的模樣。
櫻唇輕啓,她輕輕問道:“即墨,你可是還恨我?所以,故意對那女子如此這樣?”
“太後娘娘言重了。這不過是我甯國公的私事而已,太後娘娘不必挂心。不知太後娘娘深夜召見臣,所爲哪件軍國大事?”即墨澤斂衽一禮,盡人臣之事,句句都在提醒着皇甫瑟岚,她是太後,他是臣子。
皇甫傾岚聽到即墨澤句句疏離的話語,原本期盼的目光早已變得不寒而栗,當她聽到那一句“私事”之時,更是一掌拍向了一旁的案桌,驚起了塵粒無數。
她緩慢着向前走近了一步,壓低着聲音,目光淩厲地看着即墨澤,咬着下唇狠狠地說道:“即墨,你以爲,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即墨澤眼中滑過了一絲疲憊,卻面不改色地恭敬行禮道:“太後娘娘體恤下臣,臣自當感激不盡。”
“即墨澤!這裏沒有别人!你少打着官腔糊弄本宮!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她動了心!”年輕的太後激動地抓着即墨澤的袖口,眼中已帶上了淚花,袖口的褶皺已生。
即墨澤的目光在她美麗的容顔上停留了稍許,沒有任何感情地淡淡說道:“或許吧。”
太後緊緊抓着即墨澤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漸漸松開,唇齒之間的恨意徒然而生,低下頭,她幽深地說道:“你就不怕我,找個借口,明裏暗裏地殺了她。”
即墨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心裏對于她最後一絲殘留的美麗念想終于被打破,她,終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她了。
即墨澤上前逼近了皇甫瑟岚一步,居高臨下地回答道:“你若動了她,我必不放過你。我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