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毒的沙漠玫瑰。
不知爲何,水燕傾對這名女子的定義,竟超乎了她自己的想象。
明明是一眼望去柔弱到需要人憐愛的女子,卻華貴到一身白袍也遮掩不住的英氣,而眸間深不可見的城府,竟讓人陡生忍不住避讓三分的怯懦。
好特别的女子!
水燕傾不是傻子,她感覺到了即墨澤見到這個女人後的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與他往日裏的運籌帷幄不同,竟讓一如白狐般狡猾擅于僞裝和掩飾心情的他,亂了分寸。
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緊握着自己的手心,滲出了細細的冷汗,于她的手心處,化成觸手可及的一絲涼。
那名女子的到來,竟然能讓不可一世的他亂心緊張至此?
不懂爲何,水燕傾心中隐隐有所動,她五指彎曲,加上了一絲輕柔的力量,輕輕逆着即墨澤五指的方向,微微地反握了過去。
一陣溫熱的貼心暖流!
即墨澤的眼裏閃過了一抹驚詫的顔色,目光落在了水燕傾的臉上,帶上了初遇霓虹時的驚喜和浪潮湧動的感激之色,炙熱地目光緊緊随着她的睫毛的忽上忽下而愈加的濃烈,轉眼間,便釀成了冬日裏的濃濃烈酒。
水燕傾的臉亦被即墨澤瞧得紅一陣白一陣,手心竟也微微滲出了冷汗,心中一動,緊張地避開了即墨澤的火熱目光,心虛地嘟囔了一句:“我去外面找七虎有事。”
說罷,水燕傾便欲松開手直奔帳營之外。
卻不料水燕傾被即墨澤一個柔情蜜意的暖心反握,他的手腕處輕輕溫柔地一拉,她便恰巧跌落在了他寬廣而有力的胸膛之處!
驚得她一時間如同草原上被鷹追逐的白兔,不知該鑽向哪裏才是躲藏之地!
紅霞半遮瑕面隻是,她聽到了即墨澤在耳邊帶着濕氣細溫慢吐道:“不必,你留下。”
他的如玉溫潤的雙手交疊于她細細的腰際之前,颔首微側輕點于她的耳際,一陣濕熱之氣竄流而過,瞬間紅了她一脖子根的漣漪。
正在水燕傾不知如何推開眼前這個霸道而狐媚的王爺之時,帳營的簾幕被掀開,即墨澤和她如此暧昧的姿勢毫無預兆地撞入了於陵璟和那白袍女子的眼睑裏。
水燕傾慌亂之間瞥見了白袍女子眼中令人心疼的痛楚之色,如一道深淵突然破裂開了口子,深不見底的缺口,而眼眸中有的是大雨将至的滂沱。
以及,對水燕傾星火燎燃的敵意,于瞳孔中心開始慢慢起霧,繼而漫織布散而開,一直延伸到了心底處的,深深的,恨意。
“啪——”的一聲,白袍女子手中所持的燈籠從她纖長細白養尊處優的手中滑落。詫異驚豔了紅色般跳躍炙熱卻絕望的火焰!
“嗞——”
燈籠被燭火點燃,耀眼的火光在即墨澤冷豔如霜地眼眸裏倒映,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