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虎探頭望去,隻見一名女子,手持禦賜寶劍,卻身着翠綠色鑲珍珠裙擺,頭戴璀璨珠花,走出的步子珠花亦跟着一搖一擺地前後晃蕩,她卻渾然不知款款從身後一大排前擁後簇的将士中走來,哪裏有身爲一個都督統帥應該有的裝束!
七虎當下便念叨着:“我家主将不知道比你英姿飒爽了多少倍。在這兒耍威風,找錯地兒了吧……”
說罷,七虎便淬了一口痰于地面。
這娘們兒擺明了就是來搶軍功的。
前不來,後不來,大戰快要告捷了來,這不是奉旨辦事,還能是什麽。
七虎不由得白了眼,直了直身闆,沒将她放在眼裏。
於陵璟越走越近,按照品階,七虎是要跪下迎接的。可是王爺又命令,這裏誰也不得進來,何況賬内……
七虎緊了緊眸,隻好大呼:“南軍都督於陵璟來了,王爺!”
側耳傾聽,卻隻聽得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卻聽不到其他的聲響。
而此時,於陵璟帶着一大排的随從已經至了營帳之前。
七虎這才看清了,她所帶的随從不僅有男子,還有一名白袍遮面的女子,從妖娆的身段可以看出,此女子的容貌必是傾城傾國。但,這名女子卻始終低着頭,隻顧着看路,沒有絲毫要将頭擡起的意思。
倒像是在有意遮擋着什麽。
正在七虎出神想要看清此女子的容貌之時,卻被於陵璟擋在了面前,隻見她面露漠然之色,頭都沒擡一下,便問向了七虎:“你家王爺呢?有軍功在身,就如此拒人于千裏之外了嗎?”
七虎剛要發怒這是哪裏來的态度,卻隻見眼前一亮,即墨澤的身影從簾帳之中走出,手中,牽着水燕傾的手,毫不避諱地将不情願的她拖至了身後,站定。
隻見即墨澤沒有急着打招呼,而是将目光掃向了於陵璟身後那個白袍遮面的女子,久久地停留,眼中閃過了諸多的複雜之色。
有欣喜,有失落,有悲傷,有哀怨,還有絕望。交織在一處,倒不像了平日裏的即墨澤。
七虎詫異着王爺的反應,也順着目光望去,卻瞧不出任何的端倪。
久久的,即墨澤才将目光從她的身上轉移,亦不卑不亢地站于於陵璟的面前,打了個哈哈,似半開玩笑地說道:“将軍路途勞頓,想必是累了。本王這裏沒什麽好招待的,倒是有些越國進貢的上好胭脂水粉,将軍不妨賬内一瞧。”
水燕傾則躲在即墨澤的身後,深深地看向了這個南軍都督,又看向了身後的那個白袍女子,不知爲何,她總覺得,即墨澤與這白袍女子,交情匪淺。
於陵璟雖久曆沙場,畢竟還是個女兒家,聽到有胭脂水粉,立馬整個人便愉悅了起來,嬌聲嬌氣地對即墨澤說道:“王爺既然如此客氣,那麽本将軍便也恭敬不如從命了,請吧!”
即墨澤亦微微一禮,目光卻若有似無地再次掃過了那名白袍女子,拉着水燕傾的手便進了帷帳。
“痛痛痛!你輕點捏!”水燕傾感覺到了手腕上他的力量加重了幾分,不由得叫喊起來。
簾幕垂下之處,水燕傾恰好無意間撞見了白袍女子那雙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