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帷帳裏是不是地傳來無音痛苦的一聲“啊!王爺!我錯了!我錯了!”,接着便是一頓拳擊暴打的聲音,引得站在帷帳外看守的将士,不由得集體抖了抖身子。
得罪王爺的下場,還是很恐怖的。
遠離王爺,真愛生命。
不一會兒,将士們就聽到帷帳裏傳來了無音的無奈求饒聲——“好好好,你去找女人,我幫你帶兵,别打了。哎呦喂!都說了,幫你帶兵!!!”
即墨澤最後将一記響指叩在了無音的腦袋之上,滿意地抄起了一件白色雪狐皮裘披風便出了帳營大門,向兩邊的士兵吩咐道:“淩十一沒回來之前,鷹領暫由這個和尚帶領,我去去就回。”
一旁好事的七虎突然湊了個腦袋過來,可憐兮兮地問道:“王爺,你可是去尋我們的主将?”
即墨澤被一問,沒由來的竟然紅了紅臉,吸了一口氣,又憋緊了回去,默默地答了一句:“算……是吧。”
沒等七虎弄明白爲啥王爺的臉都紅了之時,即墨澤已經飛身往那懸崖深谷處而去了。
如果他沒看錯,當時晃過了一個人影,應當是救了燕傾的。
隻是,那道人影,會是誰呢?
滿天星辰閃耀下,他隻身一人飛掠過千樹萬樹的身影,如一道孤獨的劍虹一般,深插入了懸崖深處,消失,不見了蹤影。
過叢木,趟細流,月色如瀑下,他隐隐約約瞧見了前方有兩道人影,其中一人,便是水燕傾。而另一人,是那個永遠高雅微笑的端木煜翰,晉中侯。
令他頗感意外的是,他聽到了端木煜翰竟然似發自真心地在對水燕傾說道:“你對于我而言,卻是,美麗的奇迹。”
即墨澤再一細看,已經看到了端木煜翰将手貼過披風環在了水燕傾的腰際之上。
突然,莫名的,他感到了一股酸意湧上心頭。
幾步上前,他便至了二人跟前,飄忽不定的眼神一直瞄着端木煜翰環在她腰間的手,打了哈哈就毫不客氣地說道:“本王爺恰巧路過此地,沒想到二位正在你侬我侬,可是軍情緊急,不好意思了,煜翰,這人呢,我今兒是要帶走她了。”
水燕傾哪裏知道半路殺出了即墨澤,正在思索着端木煜翰話中的深意呢,就被即墨澤一手拉直了站了起來,扯得她背部傷處一陣疼痛,讓她忍不住咬了咬下唇,瞪了即墨澤一眼,大吼道:“啊!痛!你就不能輕點嗎?!”
即墨澤不知水燕傾竟受傷在肩部,手忙腳亂的一陣慌亂,便撒開了緊拉着水燕傾的手,眼中,竟愰過了一絲懊惱之意。
端木煜翰亦起身站住,輕輕地當着即墨澤地面便拉過了水燕傾的手,輕聲溫柔如水地說道:“可能是傷口破了,我再給你灑點藥粉,會好的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