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即墨澤現在攬着水燕傾的姿勢,以及剛才奮不顧身哪怕是自己掉下湖底都要救水燕傾的架勢,寫滿了“保護”兩個字。
——這根本就是男人對于女人的保護欲。隻是,好像即墨澤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事情,好像變得更有趣了。
一絲冷笑,浮現在了努爾赤的嘴角邊,他手中的長矛亦準确無誤地對準了即墨澤,目光中亦是不死不休的殺氣!
該是他一雪前恥的時候到了。
“甯國公,你未免太狂妄!”
話音未落,努爾赤手中的長矛早已如流星貫滿長空,擊破了空氣中的微小顆粒,飛速而直接地直沖着即墨澤的咽喉而去!
即墨澤的長弓亦發出了顫抖的震鳴聲!脫了弦的箭似長了眼睛的利刃,精準無誤地帶着剛勁的罡風直擊向了那把帶着紅羽翎跋扈而來的長槍!
“當——”
長矛的尖頭撞擊上了利箭的鋒利利刃!
帶着火星的四濺,利箭被長矛從中心一分爲二地順剖而開,發出了木頭斷裂的嗞拉聲響!直至長矛的尖頭一路尖銳地劃到了利箭的底部,突然之間似遇到了阻礙一般,停滞了一秒後,竟被利箭逼着向後倒退而去!
然而,利箭并沒有堅持多久,便被長矛徹底地剖開,分成的兩半,無力地向湖心散落而去!
正在努爾赤以爲已經赢了即墨澤之時,卻驚訝地發現即墨澤早已單手拉滿了長弓,目标不再是長矛,而是他——努爾赤!
更爲糟糕的是,此時長矛卻由于受到了阻礙偏離了預定的軌道,反而有向下栽下去的趨勢!
努爾赤暗歎一聲不妙,卻俯身向下,腳尖點過了剛沒入湖水中不深的哨口亭頂,一個海底撈月便反身借力而起抓住了正在墜落的長矛!
反手,一個強有力的躍居而上,努爾赤便連人帶長矛地直沖着即墨澤的右手部位而去!
濕漉漉的腳尖,一連串地帶起了冰水珠無數!
寒氣逼人而來!
他竟然看準了即墨澤的右手部位抱着水燕傾,必然來不及調整位置或者換手來防備于他!
所以,即墨澤的右手部位,便是他此時的軟肋!
不僅僅是即墨澤瞬間感到了危機,就連不懂武功的水燕傾此時也敏銳地反應了過來!
眼看着長矛飛速地逼近而來,水燕傾一沉氣将自己的腳尖借力踩了即墨澤的腳尖之上,極其快速而又巧妙地用自己的右手扶住了箭弦,毫不溫柔跋扈地喊道:“拉弓!射!”
即墨澤早已将長弓拉滿,加上水燕傾代替了自己右手的位置,端正了箭弦的方向,根本不需要多加思索,左手一松弓,箭便如虹一般沖着努爾赤飛去!
“哪裏來的娘們兒!”
努爾赤根本沒有料到水燕傾有如此一招,忙着閃躲還來不及,哪裏顧得上進攻!
幸而水燕傾并未學過箭術,瞄準并不是十分精确,再加上此乃慌亂之舉,隻能指個大概,所以,一記猛箭,隻是擦過了努爾赤的衣服,狠狠地插入了岩石壁間!
一陣顫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