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順滑的毛色,膘肥體健的輪廓,目極千裏的有神目光,随風便揚起風流無數的髭毛更是讓它驕傲得不像一匹馬,而像極了在場的某一個人——齊國最負盛名無數名門閨秀想要撲倒的晉國公。
水燕傾剛想感慨一下此馬與即墨澤極配,卻蓦地穿越過人群,撞上了久違的溫暖如春水的目光和梨落了心尖的笑渦!
沙漠的大風揚起了他的長發,将他平日裏素來的優雅平添了幾分淩亂,倒顯得不那麽中規中矩更惹人駐足留目了。一身一如往常的白色錦衣,随風揚擺起誇張的弧度,卻絲毫沒有掩蓋他的儒雅溫良。
一人一馬,就這麽安安靜靜淺笑如絮般穩穩地站在那裏,他溫柔的目光始終含着寵溺的笑意鎖定在那個短發女子的額間,美得像一幅畫,缥缈得似人間的傳說。
正當端木煜翰凝望着水燕傾之時,即墨澤妩媚而嬌柔的身子不着痕迹地擋在了二人的目光之間,若無其事地将額前如瀑的長發撩向了耳後,笑盈盈地指着端木煜翰身旁的白色駿馬,極其誇張的語氣驚訝無比地說道:“煜翰,這馬,甚是合我心意啊!”
當然合你心意,簡直就和你那臭屁的模樣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水燕傾白了個眼,在心裏暗暗地嘀咕了一句。
端木煜翰淡淡一笑,便抽離了目光,如沐春風般回道:“即墨喜歡就好。”
說罷,端木煜翰便将缰繩遞給了即墨澤,側身便輕步朝水燕傾走去,絲毫沒有顧及到即墨澤握着缰繩僵在原地的表情——甚是精彩紛呈。
水燕傾眼看着端木煜翰朝着自己緩步走來,在場的将士之中已有好事者開始興奮地吹起了口哨輕佻地起哄,竟不知爲什麽,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臉上一陣熱,便不敢再去看他,轉過了頭朝向了那起哄的将士沒有底氣地喝道:“沒事瞎鬧騰什麽!小心罰你去倒夜壺!”
那将士聽罷,忙在嘴邊做了個自覺閉嘴的封條動作,卻踮着腳迫不及待地偷偷地看着這暧昧的一幕。
還未等水燕傾反應過來,端木煜翰便已至她面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黃色的紙包,遞給了她,輕柔地說道:“我來的時候聽府中人說你還未用膳,想着必定也到了餓的時候了,便順路帶了些糕點過來,好歹能墊個饑。”
水燕傾驚訝地望向了端木煜翰的眼,一如初見的溫柔,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撥着她的心弦,她慌張閃躲地低下了頭,接過了那黃色的紙包。
輕輕打開,水燕傾竟看到了幾塊已将桂花挑去的糕點沉甸甸地攤在她的手心——熟悉的味道,還有些許他的餘溫。
一時間,水燕傾便覺心房中的某一塊柔軟瞬間被擊中,暖流随之布散而開,在全身開枝散葉,郁郁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