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踏山河,破掃九州,荊斬萬嶽,血灑千秋!”
入耳的是鷹領護衛排山倒海的高呼,化成鋒利的利劍,不死不休!
水燕傾怔了怔,看來,這變态男……還是挺深得軍心的。
“他們很效忠于你。”
水燕傾本想說點損即墨澤的話,但,此情此景,她到了嘴邊的話卻變成了尊崇之意。
“效忠?不,他們會舍命。但,我想要他們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我選擇了你。”
即墨澤的眼光從遠處的北方撤離,停留在了水燕傾的臉上,凝視了好久,以至于水燕傾覺得陽光下他的臉龐,有些耀眼。
“爲什麽是我?”
水燕傾從未見過即墨澤如此認真的神态,以至于,她認爲即墨澤是在托付生死。
而即墨澤也一反常态,并沒有計較水燕傾在衆将士面前對他不敬之事,隻是将颀長如玉的手,指向了北方的山嶺,雲淡風輕地問道:“看見那座山嶺了嗎?”
水燕傾順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高聳入雲的山嶺缭繞着層層白雲,想不注意到都難。
“那是雲嶺?”
水燕傾心中大概有了幾分猜想。
“是。雲嶺。你還看出了什麽?”
即墨澤将手背在了身後,凜凜而立,目光如鷹。
“雲嶺地勢陡峭,難以逾越。而翻過雲嶺,勢必有你想要的東西。”
水燕傾毫不避諱,直接便将自己所看所想全部說了出來。
“那我想要的東西,你覺得會是什麽?”
即墨澤對水燕傾的回答可以看得出很滿意,至少,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既看到了深層又敢于直面說出。尤其,還是個女人。
但,他忽然很想知道,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能不能一語中的?
“你貴爲王爺,什麽都有,自然不是爲了榮華富貴。并且能不勞萬裏奔赴這窮縣僻壤之地,在此煉精兵,怕是爲了這朝堂之事。”
水燕傾遲疑了一下,她初來乍到此地,并不想卷入如此紛争的暗潮湧動之中,而現在,她卻在一層一層地戳破着遮羞紙,這是開始,還是毀滅?
即墨澤眯起了眼,輕歎了一口氣,似有化解不開的憂愁。
水燕傾隻見過他笑,還有壞笑、邪笑,卻從未見過他如此駐足歎氣,無盡的蒼涼和深沉,像靈魂孤寂了千年。
到底是怎樣的局面,能讓這萬事談笑于指尖大權在握的王爺,如此堪憂?
即墨澤并沒有回答水燕傾的答案是對還是錯,隻是良久轉過了頭,目光殷切而灼灼地望向了她,輕輕地說了一句:“我今日讓你就任,實屬已然拖延不得。”
“哦?”水燕傾竟然聽到了即墨澤在解釋,甚至……在請求。
“我需要你。将我整個鷹領,蛻變成狼。”
大風,揚起即墨澤的發,渲染而出了他眼中的大片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