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傾随意拎起了一件深藍花底的上衣便奔了上前去,欲假借更衣之名來個複仇落水之實。
正當那件深藍色上衣搭在了即墨澤細滑的香肩之時,水燕傾突然雙膝彎曲直搗向了他的膝蓋之處!
卻不料,眼前的人影突然極速側身閃向了一邊,旋過了一陣風,來不及反應的水燕傾“撲通——”一聲跌入了正在冒着熱氣的玫瑰花瓣溫泉之中,濺起了歡脫的水花無數。
随着水珠落下的玫瑰花瓣零亂地頂在了水燕傾的頭頂之上,一片輕描淡寫的紅。晶瑩剔透的水珠從她的短發濕哒哒地滑下,一直滴到了她的脖頸之處,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挑逗的風情。本就有些透薄的衣物倒是将她的身材勾勒得還算凹凸有緻。
即墨澤眯起了眼,看着這個竟然敢擅自闖入自己的禁地,還意圖謀害自己的膽大妄爲的女子——到底,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
“Shit!即墨澤!你腦袋後面長了眼睛嗎?!”
嗆了幾口洗澡水的水燕傾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水,瞪眼直勾勾地看着即墨澤,惱怒地沖着他便破口而出!
這個女人的禮儀,大概是南蠻之人教的吧?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諱,她還是第一個。
“本王如果後面沒長眼睛,此刻,在池子裏胡亂撲騰的,是不是就是本王爺?恩?”即墨澤将最後一個“恩?”字拖得足足有三米長,身上的衣物早已在水燕傾撲騰的時候穿戴完畢,看向她的眼裏全是意味不明的威脅!
整個王府,乃至整個攬州,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他即墨澤從來不讓人給他更衣吧?
這輩子,他隻讓一個女人給他更過衣,而那個女人,現在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出現在這裏給他更衣的。
所以,他不會傻到以爲,是那個女人來了。
可能性隻有一個——那個什麽規矩都不懂的闖入者。
不知爲何,當他知道來的人是水燕傾的時候,竟然讓她靠近了自己的安全範圍之内。
這點,讓他有些惱怒。
水燕傾讪讪地低下了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是這麽好的機會……”
她的聲音很低,即墨澤的耳朵,卻極尖。
“有仇?這麽好的機會?”即墨澤的眼線眯得更深了,嘴角更是飛揚起了深深的弧度:“确實有仇。确實,是個絕好的機會。”
還未等水燕傾反應過了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即墨澤用力一把将水她拉到了池邊,不容她拒絕地便将手心裏早已藏好的紫血瑪瑙扳指牢牢地套在了她的中指之上!
末了,即墨澤還一臉相當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絲毫沒有注意到水燕傾精彩紛呈的變幻神色!
這扳指的顔色和大小,竟然還和她粗糙鄙陋的手指挺搭?
這是什麽節奏?中指?!難道是求婚!?
如同晴天炸開來的霹靂雷,水燕傾覺得自己有點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