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傾皺了皺眉,這齊國的人,還是挺喜歡一見面就跪下的。有讓她自覺跪下的,現在,還有自覺來跪她的。
“恩人!請受我一拜!”
侍女一個彎腰,額頭當真磕向了地面!
這回是真把水燕傾吓了整整一跳!
這禮行得也大了些吧???還有這一聲“恩人”究竟是哪裏來的一筆賬?
水燕傾趕忙将女子扶了起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跟女子解釋了半天她得了一種怪病,就是見不得别人跪她,一見就頭疼,再跪就犯暈。
侍女也是将信将疑地站了起來,卻仍然緊緊地拉着水燕傾的手,眼裏滿是感恩的淚花。
在侍女斷斷續續的叙述中,水燕傾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她叫莺歌,自己掉下來的時候間接地相當于救了她一命。
“恩人!這個恩情莺歌是要報的!以後用得上莺歌的地方,一定萬死不辭!”铮铮誓言,堅定的面色,莺歌本想再欲跪下,卻想到恩人的怪病,便遲疑了一下,隻能别扭的挺着腰身。
“你是衣繡閣的侍女?”
水燕傾遲疑了一下,心想,按照目前的情形,還是早日把眼前的糊塗賬給清了吧。否則,這個叫莺歌的傻姑娘,不知道要惦記到幾時。
“是。恩人……”
莺歌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水燕傾。
“吶……現在就有一個報恩的機會——”
水燕傾将最後一聲拖得很長,以至于莺歌的眉都揪成了一團——不知道是什麽艱難的任務。
不過,莺歌還是很有骨氣地咬了咬唇,堅定地擡起了眼眸說道:“恩人請說。莺歌一定不推脫。”
水燕傾神秘的附到莺歌耳邊低語了一陣,接着便聽到莺歌一句驚叫聲——“什麽!?”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後,莺歌連忙捂住了嘴,四下裏瞧了又瞧。
幸好,沒人。要讓人知道恩人一個大閨女竟然要……
那就不好了。
莺歌這才籲了一口氣,有些爲難地皺了皺眉說道:“這事兒好辦是好辦,隻是,恩人您要男人的長褂長褲做什麽……”
“還想不想報恩啦?想就趕緊去拿。”
水燕傾雙手交叉于胸前,一副“你自己要報恩,那我就不客氣了”的表情。
開什麽玩笑,她才不要穿裙子,甯願拿幾件男人的衣服回去讓藍衣改改穿上。
庸俗!
莺歌遲疑了一下,咬着下唇,想要說些什麽,但還是憋了回去,匆匆轉身進了衣繡閣。
不一會兒,莺歌便捧了整整一疊衣物回來了,神色憂郁擔心地吩咐着水燕傾:“恩人,您确定,隻是要拿些衣物,便算是報了恩?”
水燕傾接過了衣物,随手翻了幾下,好家夥,緞料都還算上品,看來莺歌怕是拿出了壓箱寶。
“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水燕傾興奮地拍了一下莺歌的肩膀,便捧着一大疊的衣服往外小跑了出去。
莺歌晃了晃神,以爲自己看錯了眼。
似乎……恩人來的方向……并不是她折返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