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在心髒部位從左至右貼着肌膚冰涼地一掠而過,牽扯着衣服的布料劃出了一道撕裂的口子,一抹大紅色呼之欲出。
卻急速地被貼在了一個寬廣而炙熱的胸膛之上,巧妙地隐去了那抹豔紅。
水燕傾聽到了“啪——”的一聲剪刀落地的金屬聲響,自己已被旋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卻聽見了即墨澤有力而淩亂的心跳聲,像一匹野馬奔騰而過無盡的荒澤,拍擊了水花無數。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淡淡木蘭香脂味,倒是給他平日的淩厲邪魅的氣質平添了幾抹想讓人親近的柔和,如同風沙萬裏的大漠中遍地叢生出夭夭灼灼的紫陽花,被狂野的風肆虐出迷疊香的異域風情。
她忍不住在即墨澤的懷裏貪婪地多待了一秒,剛要抽身而出之時,卻被他強而有力的大手霸道地按了回去——“呆着。别動。如果你不想被看光的話。”
水燕傾猛地低頭一看,頓時乖乖地趴在了即墨澤的胸膛之前,像個小貓一般溫順。
難得可見的竟然是雙頰還飛上了兩片雲霞的绯紅。
即墨澤敏感地感覺到了自己胸膛之前的柔軟,帶着若有似無的少女氣息竄至了鼻尖,呼吸,略微有些厚重。
護衛早已将二人團團護住,而雲裳的手已被反扣在身後,跪地不起。
“将她扔到雲嶺。喂狼。”即墨澤的眼裏已起殺氣,冰冷氤氲的霧氣在他眼中聚攏成團。
貪慕虛榮可以,但,歹毒的奴才,還是盡早清理幹淨的好。
“是!”
橫山将雲裳狠狠地拖了出去,扔在了屋外的馬匹之上,“駕——”的一聲便朝着雲嶺的方向消失在了眼簾之中。
整個過程之中,雲裳連抗拒的機會都沒有,除了最後落上馬的一刹那,水燕傾瞥見了雲裳眼底的深深恨意。
那種眼神裏寫着——報複。
水燕傾其實僅僅隻是想教她怎麽做人,如果可以,順便借機免了她的死罪而已。
但萬分沒有想到,她竟然可以不顧一切地傷害别人。罷了,留在世間,也許确實是個會興風作浪的主兒。
這樣的安排,雖是重了點,但,也絕了後患。
“所有鷹領退至屋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轉身一步。”
即墨澤的第二道命令竟然是驅逐鷹領出界,水燕傾自然是知曉他的用意,竟覺得心中一暖。
但,當護衛全部退出之後,即墨澤立刻便萬分嫌棄一般松開了攬着水燕傾的手臂,頭也不回地便大步踏向了屋外,留給了她一個傲慢無禮的修長背影。
稀罕你的胸膛!
水燕傾朝天翻了個白眼便轉身去搜羅可以換上的衣物,卻被藍衣一把抓住了褲管,死死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接着,她便聽到了藍衣聲淚俱下感激涕零的聲聲報恩——“奴婢藍衣今後一定爲主子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水燕傾愣了一下,輕輕俯下身,拉過了藍衣微抖的手,清澈的眼盯着藍衣的臉開口說道:“這裏沒有奴婢沒有主子,我們是平等的。你不必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