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是晌午,花開漫漫,微熱的風徐來,搖曳吹拂着帳幔,蕩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帳幔外跪候着兩名羽燕輕紗雲鬓輕绾的清秀侍女,許是候得太久了,皆時不時地打着瞌睡點着腦袋。
而帳幔中,卻不是大家閨秀的輕喃呓語,而是鼾聲一浪高過一浪。
“Shit!王八蛋!啊——”
帷帳之中如同晴天炸起了驚雷,水燕傾毫無預兆地突然間坐起,仰天長嘯憤怒地發出石破天驚的吼聲!
兩名侍女的頭都快點到了大胸,冷不丁地被帷帳之中的人兒一陣狂吼,皆如同冷水當頭潑下,打了個激靈後,面面相觑。
終于……醒了?!
一陣狂喜掠過兩名侍女的臉龐,顧不得已經發麻的腿,踩着小花碎步幾乎喜極而泣地推開門如同在菜市場口吆喝一般地喊着:“主将醒了!主将醒了!”
長廊裏挨次序地點頭瞌睡皆猛然驚醒,大喜過望地向長廊深處大聲通報着:“主将醒了——”
時間要回到昨天。
藍衣記得王爺本來是要出去挑匹好馬的,結果回來的時候不是牽着一匹絕世好馬,而是肩上像扛着死豬一般地扛着一個打扮奇異的女子。
這不是最讓她難忘的,難忘的是,這個女子突然高喊一聲“王八蛋!”便将本來垂挂下來一晃一蕩的手狠狠地……敲在了王爺的後腦勺上……
接下來便是“砰!”的一聲,這個女子被王爺扔在了跟她風格相差甚遠的帷帳之中,撲騰起了鵝毛雲被上的幾絲絮後,沉沉地,便睡了過去,并且當着王爺的面,打起了鼾。
“從現在起,給我一步不離地看着她!一旦發現她醒過來了,必須立刻禀報!”
藍衣和雲裳,于是就寸步不離地守在帳幔前,從昨日的晌午,守到了今日的晌午,連解個小手都火急火燎,終于等到這個祖宗醒了過來。
當然——喜極而泣!
帷帳之中,“祖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幾下脖子,心滿意足地睜開了雙眼。
嘴巴卻瞬間張成了一個O型,活脫脫地可以讓姜子将一顆鹵鴨蛋堵上去。
這夢幻般的帷帳,還有這輕得像雲朵的被子,難道——是被賣進了妓院?!
水燕傾腦袋裏“嗡——”的一聲炸開,忙拉開了雲被看去!
又一聲驚天泣鬼神的喊聲響起——“Shit!是誰脫了老娘的衣服!脫就脫了,爲什麽還給老娘換上了肚兜!還是紅色兒的!!!”
水燕傾的腦海裏已經湧現出了一個肥得流油的大叔,一把撕開了她的襯衫,“嘿嘿嘿”地奸笑着甩到了一邊,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壓向了自己的狗血場景。
“王八蛋!要讓我知道是誰換了我的衣服我一定問候他十八代祖宗!”
帳幔外的藍衣和雲裳皆抖了抖身子。
敢情——千年開竅一次的王爺,喜歡的,竟然是這個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