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習武,八歲便跟了主子。
自此,下到不遠百裏去給主子買熏香,上到率領十名護衛從敵軍槍林彈雨千軍萬馬中突圍而出,沒有敗過一次。
而這次,甚至,他還沒看明白這個女人是如何飛踏上馬背,借着狂奔的馬力一把抓過垂下的柳條将自己一步便晃過了重重包圍,一躍,便到了主子身後!
當他反應過來時,一把殺豬刀卻已經架在了主子的脖頸之上!
大概,就算主子不怪罪于他,他也會覺得這是他人生履曆中的恥辱污點吧!
被殺豬刀架住的即墨澤顯得就比淩十一輕松多了。
在刀面折射着陽光直達他的眼睑之時,他就已經明白了過來——這個女人,确實比自己預料到的,更加放肆。
而更加出乎自己意料的是,自己竟然并沒有躲開。
或者,狩獵時,獵物愈發的有價值,獵人也會更加地冒險吧。
即墨澤瞥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殺豬刀,恩,倒是和這個女人很配。
他捏着兩根手指頭想要把刀往外移一移,以免弄髒了自己的衣領,卻不料被那女人手腕一用力,反進一步,刀鋒又比原先再逼近了衣領一步。
上好的蠶絲紮花金絲打底衣領啊……
即墨澤修長好看的手指微微顫了顫。
“我說過了。現在你是我的。你敢亂動,我便取了你的命。”
水燕傾雖然絕殺制敵,但也是賭上了運氣,倘若那柳條突然間斷開,此時說這句話的,便不是她而是即墨澤。
所以,她必須傾盡全力。
現在的她,知道自己的喘氣和手抖。
“我,是你的?”
即墨澤的語氣裏竟帶着一絲向往,故意曲解着水燕傾的本意,而本就傾國傾城的容貌使得他說出這句話時,竟帶着從湖底撈出來的濕身暧昧溫柔。
深邃得如海洋底處五彩珊瑚的眸眼中,竟帶着三分嬌羞五分妖媚,唇邊淺畫而出的可人羞澀,一圈一圈地在人群中蕩漾而開。
傳聞甯國公男女皆宜老少通吃,今日一見,果然,勝似傳聞啊……
城牆之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耳中,皆不斷地回蕩着甯國公的嬌媚嗔怪,癡癡地看入了神。
一旁的淩十一卻聽得虎軀一震,主子這是得了羊癫瘋嗎……
同樣微微一震的,還有拿着殺豬刀擒賊先擒王的水燕傾。
齊腰長發的男人……果然不是變态,就是人妖。
“你的命。是我的。”
這一句話,是從水燕傾的牙縫裏一字一句地,擠出來的。
“哦?連我的命,都是你的?那,我的身子呢?”
嬌羞又一波地在男男女女的癡癡目光中一圈一圈地蕩漾而開,仿佛拿着刀架着脖子不是在威脅着他退兵,而是在脅迫他洗白白好洞房。
“你!去!死!”
水燕傾洪亮而充沛的爆發忍耐聲将衆人的蕩漾眼神生生地拉回,殺豬刀再也忍耐不住地要扣向眼前的這個變态人妖!
卻,忽然身子一軟,水燕傾柔軟無比地,躺在了眼前這個嬌羞的甯國公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