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擊掌聲的響起,訓練有素的死士并沒有因爲一個同伴的故去而緬懷,瞬間移動組成了上下兩排足足三米寬的人牆,皆拉滿了長弓!
“射!”
一聲令下。
“唰——”長弓的粗弦劇烈地顫抖!
箭雨對準了一人一馬蜂擁而去!
水燕傾耳邊盡是“嗖嗖”擦肩而過的尖銳的箭,甚至有一支箭穿過了披風筆直地落在了馬蹄前,隻留下了一個洞口宣誓着這場追殺是要就地正法!
“Shit!”水燕傾完全不明白哪裏出了錯,好端端地馬上就有一個億了卻穿越了,偏偏還遇上了追殺!老天,你這是開了挂在玩我吧?
突然,箭雨中,一支箭筆直地沖着馬腹而來!
“嗖——”
水燕傾警覺地感覺到了白馬的停頓和一陣抽搐!
中箭了!
白駒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聲,卻仍然帶着馬背上的人兒奔跑着往前而去,來不及回頭舔一舔自己的傷口!
水燕傾的眼中不由得升騰起了一陣霧氣,暖流襲卷而來,它臨死了還想着要把自己送到安全地帶,這點,讓她懷念起了那隻總是朝着欺負她的人狂吠的黑狗。
然而,中箭的傷口湧出了鮮紅色的血液,将它銀色的毛發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一路帶着血腥味滴在了沙礫裏,狂奔的腳步,漸漸有點體力不支。
“堅持住!堅持住!你不會死的!”水燕傾的雙眼已然憤怒得通紅,将眼淚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淩厲地朝着箭雨林中望去!
她要記清楚這個夜晚!若有人犯她,日後必當十倍奉還!
這,就是她的規則!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樹影下的身影看到了馬背上水燕傾的眼神,身子忽然微微怔了怔,“他”不是即墨澤!
這是比即墨澤還要孤傲的眼神!淩厲得可以穿透人心的肮髒!
“看來,我們好像搞錯了對象。”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斜拉揚起。
一旁卑躬屈膝的人尖聲細語地說道:“主子,您在說什麽?”
“我在說——你可以滾了。”聲音裏帶着絕對的命令,卻摻雜着一絲狩獵的貪婪笑意。
“啪!”正在給主子搖着的山河扇子手一滑,便落了地,濺起了沙礫和塵土。
“哎呦!”谄媚的狗腿子忙娘娘腔地心疼不已,捏着蘭花指急忙從地上撿起了山河扇子,用随身的牡丹絲絹擦了擦塵土,這才打算繼續給主子降降火氣。
手,剛擡到一半,卻蓦地發現,主子呢???
終究,千裏挑一的良駒抵不過萬箭齊發的箭雨,哀嚎着發出了絕望的嘶吼,前腳已然無力地癱軟跪了下去,馬尾,已經被多支箭擊中,鮮血,淋了一路。
水燕傾強忍着心裏的哀痛,一個前滾翻,麻利地便滾落了下來,順利地蜷縮着身子躲在了寬大的馬背後。
該怎麽逃脫?水燕傾的腦袋飛快地旋轉着,卻沒有一個方法行得通!
眨眼之間,整個馬背,已然被穿成了馬蜂窩。
成排的黑衣弓弩手一步一步靠近的腳步聲,以及越來越密集的嗖嗖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