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渺繁星,兀自而落,傾點盤雲之間,流光如霧而下。
十裏風沙,淘盡千年鉛華,惹一世塵埃,留萬古絕代風華。
織錦雲鑼,雲鬓輕绾,金钗曳搖,霧紗淺遮,綽約聘婷,一行奢華打扮的侍女提着紅燭燈籠,如同燈柱一般,站在這綠洲畔一動不動,隻是都會無意地争先恐後地露出個如藕般的大腿内側,風沙揚過,春光乍洩。
外排的精兵将士,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将綠洲畔圍了個水洩不通,将将是飛進一隻蚊子也是即刻淩遲處死的。
内圍的熱火朝天倒是與這白藕的燈柱和蚊子都飛不過的銅牆鐵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莺歌,王爺喜歡淡淡地帶有蘭花木脂香味的豆皂,不是這種聞起來能熏死人的,怎麽這麽沒長性?”
“靈舞,你倒是快點兒啊,王爺要的胰子呢?”
“胭脂,檀梳檀梳!”
裙裳飄飄,内圍的姑娘們早已捋起了長袖管,露出了雪白的胳膊,萬分不敢怠慢地穿梭不停,還要注意着不能揚起風沙,以免驚了那湖畔中央正在眯着眼睛享受的主子。
“啪!”一把檀梳掉地的聲音,濺起了幾粒沙土。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撲通跪下了一名身着羽燕輕紗的妙齡美女,我見猶憐,隻是笑臉已經緊張得眼淚簌簌而下,渾身顫抖得如同秋季裏凋零盤旋落下的葉。
所有的穿梭瞬間停止,仿佛時間暫停,呼吸都顯得那麽急促而多餘。
沒有一人敢爲她求情,這,明顯是送死。
“怎麽了……秦姑?”湖畔中,慵懶的聲音而起,手微微擡,順勢便架在了一旁的漢白玉圍台之上,肌膚上的水珠晶瑩帶串而落,簾起了一片迤逦的白皙,好滑。
瀑發長飄,夾着沙漠裏綠洲水裏的天然氤氲的霧氣,墨色帶煙,丹青如畫,飄逸如魑魅。鎖骨順指輕滑而下,集于胸口低處之時,惹得燈柱們心裏一陣燥熱,一片倒吸冷氣聲,幾欲昏昏而倒。
七彩霓虹帳微遮,風沙揚過,星光漫灑而來。
“嘩!”
一捧子木蘭香脂豆嘩啦啦地灑入了湖中,濺起了微微的水花。
那原本捧着木蘭香脂皂豆的清秀女子,急促地咬住了下唇,顧不得身上的輕紗沾地,戰戰兢兢地低下了頭等候發落。
這莺歌本事在瞧着胭脂的熱鬧,卻不料高興過了頭,手一抖,一捧子本該一盞茶後下湯池的木蘭香脂豆皂靜載此時嘩啦啦地濺起了歡快的水花。
“秦姑……”湖畔裏的主子懶懶地将另一隻手也架在了圍台之上。胸膛的腹肌竟是緊緻得全是雄性荷爾蒙的物體,引得最外排的精兵将士默默地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胸膛,一片倒吸冷氣聲。
“王爺請息怒,都是奴婢教導無方,這就下去将人換了。”被喚作秦姑的女子二十有餘,倒是機警得緊,也難爲了她此時還想着護着手下的侍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