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卿醒過來後,就對上了三位舅舅的虎眼跟大妗子關切的臉,想都沒想就說出這麽一句經典失憶台詞來。
“是不是被撞傻了,連你在英國公府的房間都不知道?”暴脾氣的慕容越看她沒事了,直接就吼道。
君九卿顫了顫。
大夫人罵道:“小九才剛醒,你吼什麽吼!”說完這才轉臉對君九卿道:“這是英國公府,在英國公府誰也别想打擾到你,小九你好好養一陣。”
“不錯,雖然眼下看着好多了,不過總還得再将養着才是。”慕容玺颔首道。
“廚房那邊已經把靈絲草妖靈雞用小火煨着了,睡了這麽多天,也該吃點了,讓你三妗子給你送來。”三舅舅慕容鶴也道。
君九卿一臉的恍惚,她突然精神一震,忙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是看到太子哥哥有危險,沖過去救太子哥哥的,現在太子哥哥呢?他沒事吧?!”
這一顆心都撲在軒轅澈身上的模樣,看得慕容越腦門青筋直冒,直接就罵道:“你還敢說,爲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德行,你還真有臉!現在連自己都理不完,你還有閑情理那小子?”
君九卿一臉委屈:“我這不擔心太子哥哥麽……”
“他還用得着你擔心嗎,他什麽修爲,你什麽實力,他何須你去救?還有你最好也給我收收心,再有倆個月他就要納側妃了,嫡妃也已經看上了何府的嫡小姐……”
她大舅舅剛一說,君九卿腦袋裏就冒出一個強勁的競争對手的名字來:“是何舒妤?”
何府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論起名次隻排在英國公府之下,宗族上下人口十分龐大,各路關系網更是錯綜複雜,但何家的家族勢力是毋庸置疑的。
而這位何舒妤便是何家目前無論天賦還是容貌都極爲出衆的嫡小姐。
最重要的是,當今太後就是出自何家!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外祖父與境外高手交手,如今受傷正在閉關,咱英國公府滿門都大門緊閉,二舅舅希望小九能以大局爲重。”慕容玺開口道。
君九卿聞言,連忙道:“我聽君長霞說了此事,她說外祖父重傷垂危,連丹王留下的丹藥都對外祖父沒用,二舅舅,此事可當真?”
“哼,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慕容玺嗤道。
慕容鶴幹咳了兩聲,給了他一個深意的眼神,這才看向君九卿道:“雖然她說的不全是實話,但也差不多,你外祖父閉關到現在都還沒出來,你就該猜到他的傷勢之嚴重。”
慕容越看着她道:“大舅問你,你既然已經事先從君長霞口中得知你外祖父傷勢,你居然沒立刻趕回來反而跑去找軒轅澈,這麽多年你外祖父是不是白疼你了!”
君九卿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因爲我有辦法治好外祖父的傷勢,所以才不那麽擔心。”
“什麽?”慕容越三個都看向她。
“我知道一種名爲凝脈丹的丹藥,應該算是四品丹藥巅峰的層次,隻要舅舅你們把藥方上的靈藥找過來,我就能煉制成丹治好外祖父,那些靈藥也算不得太難得,以英國公府的能力找尋得到。”君九卿看着他們道。
“你會煉丹?!”慕容越,慕容玺還有慕容鶴錯愕道。
“略懂一二吧,從小到大舅舅你們不都給我塞了不少醫書嗎,說那些都是我娘留下的,我應該也要學會?”君九卿引導道,然後又帶着羞澀地表示:“而且太子哥哥那般努力修煉,可我的天賦又不行,想要追上他的腳步,我總得在其他地方有所成就。”
把她隐瞞了煉丹術,打算在太子嫡妃大選上一鳴驚人的美好願望給提了一句。
衆人聞言,全是一臉的錯愕與不可置信。
所以他們的外甥女原先之所以修煉一直停滞不前,每個月的消費還那麽高,從每個月的十金币硬生生提到一百金币,這也全是用在了煉丹術上?
“是啊,要不然我要那麽多錢幹嘛,每個月舅舅你們就把吃喝用穿的都給我準備好了。”君九卿沒當回事道。
事實上‘君九卿’每個月要那麽多錢,那些錢她全都當成自己的私房錢了,這是打算等将來嫁給她太子哥哥就帶過去呢。
此時那些金币全在她手腕上的儲物镯裏,随時随地都貼身放着,林林總總也得好幾萬金币。
而慕容越等人卻是聽得飄忽飄忽的。
大夫人忙道:“就算如此,那你是怎麽學的?也沒人教你,那凝脈丹可是四品巅峰丹藥!”
他們大鳳王朝的丹王閣下事實上也隻是一位五品煉丹師,能夠煉制得出來五品丹藥,但這樣就已經是極爲難得了。
而他們外甥女這冒冒然的,就成了四品煉丹師?這事怎麽說怎麽不靠譜啊!
“我也不知道,隻是我體内好像留了一道傳承。”君九卿忽然開口道。
這話一出,原本也要問什麽的慕容玺跟慕容鶴就閉上了嘴。
慕容越直接就轉臉對大夫人喝道:“亂七八糟問那麽多幹嘛,小九說有就有,你問那麽多作甚!”
大夫人也直接閉上嘴巴了,看向君九卿道:“是大妗子冒昧了,小九你才剛醒,先好好休息,待你傷勢完全康複,再細細與你說你外祖父的事也不遲。”
“有勞大妗子了。”君九卿眸光一閃,輕聲道。
“傻孩子,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客氣了。”大夫人笑了。
“我感覺自己就跟死過一回一樣了。”君九卿嬌俏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後怕,小聲道。
“雖然你現在身子不舒服,不過大舅舅該說的還是得說,你跟軒轅澈是有緣無分了,趁早忘了他吧!”慕容越說到這個又來氣了,沉聲道。
“大舅舅說的是我在天烏山脈被人設計的事吧。”君九卿沉默一會後,方才道。
他們都沒說話。
君九卿也不需要他們的回答,繼續顧自地道:“舅舅放心,我知道的,我既然又活過來了,就不會亂來。”說完,又低着頭捂住眼睛,聲音帶上了哭意:“我原本以爲我能爲太子哥哥死的,這樣他就能一直記着我的好了。”
“想那些做什麽,我英國公府的姑娘還怕這些麽!”慕容玺皺眉,道。
“好好休息,你還得爲你外祖父煉丹療傷,總不能一心都撲在那小子身上,他已經内定了何舒妤爲太子妃了。”慕容鶴道。
“是啊,糾纏了這麽多年,我也該放下了。”君九卿擡起淚眼朦胧的臉,一幅失魂落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