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倒是很坦然,他頂着一張‘淩天’的臉,問出的這個問題讓鬼步突然有一種進退兩難的局促。
沒錯,就是進退兩難。
他當然知道,淩天背着他肯定沒少做那些他接受不了的可怕勾當,比如外頭這會兒勉強被控制住的那個随時可能再次發瘋的殺戮者,就是淩天折騰出來的災難。
可是真的知道他已經死了……
“淩天與我相識很早。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鬼步猶豫了一下,雖然知道用處不大,但還是想爲自己的這個朋友的形象,做一點兒力所能及的挽回。
不過隻是勉強開了個口,便又閉上了嘴,或許是自己也知道這時候做這樣的解釋根本就沒什麽用,又或者是覺得,這種解釋連他自己都聽不過去了,所以最終他隻是歎了口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其實鬼步也不知道,他在知道那修就是‘淩天’之後,心底浮出的那一抹感覺到底是什麽,但至少絕對不是想要爲他報仇的憤怒,似乎更多的還是釋懷與輕松。
是的,如果說一開始淩天與他的這層朋友關系能夠讓他感受到溫暖的話,那之後,在他知道了淩天背着他的那些所作所爲之後,這所謂的‘朋友’,也就成了捆綁他讓他掙脫不開的枷鎖。
如今,一切終于……
都結束了。
“我們要控制整個瀚海城。”路上,那修簡單的對鬼步講述着他們的打算:“這樣的話,就算是面對即将到來的蟲潮,我們也能夠勉強組織整個瀚海城的獸人與之相抗衡。”
瀚海城是失去了那層防護結界,但是該有的堅固城牆以及這數百年來一直不曾停止加固的防禦堡壘都沒有消失。
更重要的是,瀚海城還有差不多十多萬來這裏避難的獸人!
“但是……”鬼步聽了那修的建議,卻還是有些遲疑:“那些獸人會選擇留下來幫我們嗎,至少像你們這樣的強者,就算是離開了瀚海城,也一樣可以度過寒季的。”
如果那時候強悍的獸人都離開,留下的老弱病殘,又有什麽用?!
“在我來瀚海城之前,曾經見過有普通的部落成功擊殺過蟲獸的先例。”那修放緩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還有些忐忑不安的鬼步,知道這時候并不是嘲諷他怯懦的時候。
瀚海城雖然平安的度過了這麽多年的寒季,但是大多數人習慣性的都已經将這一切歸功爲結界的防護,然而……
真正的在每次蟲潮和獸潮中出現的蟲獸并不算多,依着現在瀚海城的實力,就算是一次性沖進來十多頭蟲獸,隻要應付得當,根本就不可能對整個瀚海城的防禦帶來什麽影響。
真正難應付的,還是那些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的普通異蟲與野獸。
所以既然之前每年瀚海城都能依靠獸人的力量抵抗住那些獸潮的襲擊,沒道理今年不行!
之所以現在這些人會如此的擔心害怕,不過是一種習慣性的依靠破碎之後的不适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