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荷一直隐忍克制繃緊的那一根弦因爲詩詩的這一句刺激而顯得越發的脆弱,從蘇蘇的角度能夠明顯的看到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攥成了拳。
憑借玖荷的實力,這一拳過去,隻怕這隻柔弱的小兔子不死大概也會脫去半條命。
然而最終玖荷還是沒有動手。
倒不是她不想給詩詩一點兒教訓,而是突兀的插進來的一聲怒吼,打斷了這裏正趨近升級的沖突。
“玖荷,你想對詩詩做什麽?!”
從外頭沖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魁武有力的雄性獸人,從手臂上呈現的獸形狀态來看,這似乎是玖荷的同族,一隻成年的獅族雄性。
他幾乎是不等玖荷開口,便已經不管不顧的伸手将詩詩拉過來護在了他的身後,而後一臉嫌棄和不滿的盯着玖荷:“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這是我的洞穴,你不問問你的詩詩到底想幹什麽卻反過來問我,不覺得可笑嗎?!”玖荷後退了一步,有些嘲諷的勾起唇角:“我說過,我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甚至爲此都已經住到了部落外,她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來,你覺得這是我在鬧?!”
“詩詩已經給你解釋過了,那隻是一場意外!你爲什麽就是不肯原諒她?!”雄獅被玖荷的一番話堵了個面紅耳赤,他有些尴尬的低咳了一聲,才換了個說法看着玖荷振振有詞:“詩詩爲了這件事情終日傷心,你,你怎麽就這麽殘忍,就忍心看着她爲了這件事情繼續受傷嗎?!”
“我爲什麽要原諒她?!原諒一個害死了我孩子的仇人?!你可以做到,我做不到!格文,你要是不想某一天從我面前擡走她的屍體,就最好管着她一點,不讓她沒事就往我這裏跑!我可不保證,還能忍耐多久不去咬斷她的脖子喝光她的血!”
玖荷冷笑着盯着面前的格文,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怒道:“現在,滾!”
“格文,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你不要怪玖荷姐姐。我知道玖荷姐姐讨厭我,可是我實在是擔心她,她也是太傷心了,才,才違背部落的規矩的,你,你能不能原諒她呀?!”被格文護在身後的詩詩突然輕輕的扯了扯格文的胳膊,怯怯的開口道:“她,她收留陌生的獸人是不對,可是她一定是太想她的幼崽了,所以才會這麽做的,格文,你可以不可以幫忙保密,不要告訴族長呀!”
瑪德果然是一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
趴在獸皮毯内無辜中槍的蘇蘇在圍觀了這全程大戲之後,終于确定了這個詩詩的真實屬性。
雖然之前發生的種種她并不了解,可是隻看此時詩詩的這一開口,蘇蘇就知道,玖荷的指責就算不是完全的屬實但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那麽問題又來了,聽玖荷這樣幹脆的回應,似乎她已經确定了她的幼崽已經夭折了;既然如此,那她還煞費苦心的将她從外面帶回來,又悉心照顧她不放她離開,是爲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