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單縣内足足存放有二十七萬多石糧食,足足夠十萬人吃差不多四個月的了。
數量剛剛清點出來的時候,李飛也非常吃驚。
攻打睢陽的反軍可隻有六萬左右士兵,怎麽也用不了這麽多糧食啊。不過沒關系,反正現在也已經到了他李飛手上,越多才越好。
“沒了糧食,楊朝宗也該撤離了!”李飛笑道。
随即,李飛特意放一百名反軍俘虜去到睢陽城下的反軍大營,讓他們将消息告訴那裏的所有反軍将士。
正如李飛所預見的那樣,消息一傳到睢陽城下的反軍大營内,整個反軍大營内的反軍上下皆軍心大亂,再無任何攻打睢陽城的心思。
楊朝宗氣得破口大罵令狐潮是廢物。他給了令狐潮一萬大軍,不能把糧草運來也就算了,連單縣都丢了,那裏面可不僅僅隻是他這支大軍的軍糧,還有一部分是準備運往洛陽的,現在全沒了,陛下到時還不知道怎麽責怪他呢。
“不行,必須想辦法奪回單縣!”楊朝宗一臉陰沉,現在大軍的糧草隻夠再支撐兩天罷了,繼續攻打睢陽顯然是不可能了,奪回存放在單縣的近三十萬石糧食更重要。
如今,楊朝宗手上還有五萬大軍,短時間内攻下有張巡鎮守的睢陽城他沒多少信心,但要說奪回單縣,他還是信心十足的。
随即,楊朝宗下令暫停攻打睢陽城,大軍撤退,要轉而去奪回單縣。
睢陽城牆上。
張巡用望遠鏡看着反軍大營内的動靜。
“大人您料事如神,反軍竟然真的要撤退了!”張巡身邊的一名副将敬佩的對張巡說道。
早在反軍第一批糧草被李飛截獲,張巡便通過觀望反軍大營内反軍的動靜,估算反軍糧草消耗的情況等等,各方面分析得知,反軍的糧草出現了問題。
“新皇在靈武登基,應該是新皇向我睢陽派來了一支援軍,而援軍洗劫了反軍的糧道,甚至攻取了反軍儲存糧草的地方也不一定,否則反軍不會是此刻這般反應。”張巡昨日便觀看到反軍一萬大軍離開了大營,至今未歸,而反軍現在又突然這般混亂,準備撤退,是以他直接分析道。
“可惜不知道援軍的具體動向,否則真應該偷偷率軍出城,殺反軍一殺,給予反軍重創,讓反軍短時間内不敢再威脅睢陽!”張巡歎息了一聲道。
不得不說,張巡果然不是一般人,隻通過望遠鏡這樣觀察反軍的動向,竟然就把事情猜了個大半,隻差一點猜錯了,那就是李飛可不是新帝肅宗給他派來的援軍,人家新帝肅宗現在一門心思的想着怎麽收複關中,收複長安城呢,可壓根就沒想起小小睢陽的重要性,更别說特意往這邊派援軍呢,真有那樣的力量,也是想辦法調往靈武或者夾擊關中與長安城。
遠處的一座高坡上,李飛坐在馬背上冷漠的遙望楊朝宗等反軍慢慢撤出大營。
“等會反軍排成長龍的時候,先把反軍截成成三段,而後五千鐵騎攻反軍前軍,五千鐵騎攻反軍後軍,剩下的于我一同攻反軍中軍主帥所在。”李飛下令道。
“遵令!”各将立即下去準備。
楊朝宗五萬反軍,隻有中軍最精銳的六千士兵算得上井然有序,前後四萬多普通士兵則非常混亂,而且一個個士氣都很低。除了因爲久攻睢陽不破,反而死傷慘重外,還因爲糧道被斷,連儲藏糧食的單縣都丢了的原因,這些新招募不久的普通反軍士兵們對安祿山可并沒有什麽忠心可言,之所以成爲安祿山麾下的反軍士兵,大部分都是因爲安祿山和那些反軍高層們拿他們的家**迫的原因,本就心不甘情不願,如果再連飽飯也保證不了的話,誰還願意給安祿山出力賣命。
當最後一名反軍士兵也離開大營,走到距離廢棄的大營大約一百多米遠的時候,轟隆隆鐵騎馳騁的聲音響起。
“敵襲,迎敵!”楊朝宗不愧是曾經跟随安祿山在幽州連續跟奚族,契丹族激戰多年的将領,一瞬間便聽出了是鐵騎馳騁的聲音,當即怒吼着下令迎敵。
楊朝宗最核心的力量,中軍六千最精銳士兵是出自最開始跟安祿山從幽州城南下的百戰精銳,他們戰鬥素質極高,對抵禦騎兵很有經驗,迅速組結陣型。
其他四萬多普通反軍士兵就沒那麽鎮定了,一個個大驚失色,顯得非常慌亂。
由于埋伏的距離不遠,安東鐵騎很快便殺了出來。
如同兩隻利劍一般,一左一右将反軍長龍截成前中後三段。
“咻!咻!”箭矢飛射,寒光閃閃的馬槊将反軍士兵的身體刺穿,而後又猛地拔出,帶出鮮紅的血液濺灑在大地上。
被截成三段的反軍,前段和後段都有兩萬反軍士兵,隻有中間僅一萬反軍士兵,不過中軍卻有楊朝宗的那六千已經迅速結陣的百戰精銳。
将反軍長龍截成三段之後,又另外有三股安東鐵騎沖了出來,各自‘撞入’反軍當中。
前後段的各兩萬反軍是呂信,武勝各自帶一隊五千人的安東鐵騎攻擊。
雖然前後段的反軍士兵各自都有兩萬上下的數量,是安東鐵騎的四倍,但他們都隻是一些士氣低落的烏合之衆,不僅不會結陣抵擋,反而混亂成一片,被安東鐵騎直接就殺入了進去,帶起一片血腥,就好似正在被猛虎屠殺的羊群一般,抵抗之力太弱了。
“殺!”殺向反軍中軍的是李飛親自指揮,整整一萬一千多安東鐵騎。
相比較前後段反軍士兵的混亂,反軍中軍有楊朝宗和六千反軍百戰精銳坐鎮,則顯得沒有那麽混亂,特别是那六千反軍百戰精銳,迅速組結成陣型,可攻可守,混亂的普通反軍士兵若敢靠近他們的戰陣,同樣會被他們無情斬殺,戰陣最忌被擾亂,普通反軍士兵的生死,楊朝宗一點都不看在眼裏,隻要六千百戰精銳不亂,楊朝宗便仍有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