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耶律察咬牙,舉起彎刀迎向朝他殺來的呂信。
呂信和耶律察當即激戰在了一起,雙方橫刀與彎刀不斷對砍發生锵锵的聲響。
耶律察很兇悍,呂信也不差,而且呂信還占有铠甲兵器的優勢,勝算比耶律察大,隻打了六七個呼吸,對砍了十幾刀,耶律察就已經感覺到了壓力。
不過,耶律察本來也沒抱有多少能擊敗來襲安東鐵騎的念頭,隻是爲了盡可能的拖延,給王城契丹百姓撤離的時間。
他有自信,來襲的三千安東鐵騎雖然強于留守王城的契丹勇士,但一時半會想殺絕他們沖進王城也是妄想!
然而,有自信是一回事,戰局豈能真跟耶律察料想過程發展,安東鐵騎可不止有神臂弩這一種大殺器。
兩軍殺在一起也有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了,安東鐵騎已經大量和契丹騎兵混戰在了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戰場各處,大約有百名安東鐵騎士兵各自掏出一捆‘大爆竹’,用随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引信後丢了出去。
“轟!轟!轟!”戰場四處傳來爆炸聲,驚雷一般的炸響伴随着一團團火光與濃煙被炸起。
契丹騎兵遂不及防,心緒巨震,整個人都這驚雷一般的炸響震得發懵。
他們坐下的戰馬更是反應激烈,嘶鳴一聲,猛地擡起前蹄,而後不受控制的四處狂奔。許多契丹騎兵被自己的戰馬掀下馬背,一些倒黴者,掉在地上之後,又被發瘋的戰馬踩在身上,發出陣陣慘叫。
相比較契丹騎兵的發懵,和他們坐下戰馬的瘋狂。安東鐵騎的士兵早有準備,并且他們坐下的戰馬事先經過幾十次的爆炸訓練,雖然爆炸的一瞬間也受了點驚吓,嘶鳴了一聲,但卻沒有失去控制,很快在安東鐵騎士兵的安撫下恢複了下來。
趁此良機,安東鐵騎的士兵猛地揮舞手中橫刀劈向周圍發懵的契丹騎兵。與此同時,追殺那些被發瘋的戰馬狂奔着帶往各處的其他契丹騎兵。
保守估計,就在那一瞬間,至少六百名契丹騎兵在發懵中被安東鐵騎趁機砍落于馬下。
呂信與耶律察激戰之處。
呂信在‘大爆竹’丢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爆炸聲炸起的那一刻,他猛然控制自己坐下的戰馬。反觀耶律察,遂不及防,不僅自身被震得發懵,坐下戰馬更是在爆炸響起的那一刻猛地跳了起來,幾乎将耶律察給颠下馬背。
趁着這個良機,呂信手中的橫刀直接砍在了耶律察的後背上。
“噗”跟着刀鋒劃過濺起一大縷鮮血。
耶律察慘叫一聲,終于控制不住摔下了馬背,生死不知!
看着耶律察墜馬,生死不知,呂信冷笑一聲,砍死契丹懷秀可汗留守王城的大将,他心裏瞬間就舒坦了。将橫刀插回馬側的刀鞘,換上馬槊追殺那些潰散的契丹騎兵。
一場激戰,卻在這接戰後短短二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内,就演變成了一場契丹騎兵的潰敗。
算上在白刃激戰前神臂弩的打擊下死傷的三四百人,契丹騎兵死傷墜馬者已經超過了一千一百人,剩下的一千二百人也在他們坐下發瘋戰馬的狂奔下,演變成了潰敗。
安東鐵騎瘋狂追殺,追上的用馬槊直接刺死,追不上的用神臂弩在後面射。
大勢已去,契丹騎兵無可避免的慘敗,再也阻擋不了安東鐵騎沖進他們的赤峰王城。
“殺進赤峰王城,除了女人和孩童,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李飛當即下令,隻留下少數人繼續追殺其他潰敗的契丹騎兵,剩下的人他的帶領下直接殺進赤峰王城内。
做爲契丹三座石城之中,最大的王城,此時已經如同一堆暴露在李飛眼前的财寶,任由李飛獲取。
契丹經過兩百多年發展,已經從原來的區區三四萬人口發展到了此時的六十多萬總人口。
赤峰王城做爲契丹的核心,除去被懷秀可汗帶出去征戰的騎士,至少還有三萬多人口在裏面,而且以女人和未成年的孩子居多,畢竟契丹男子從成年就開始征戰,能活到老的幾乎沒有。
因爲耶律察等守衛王城的契丹騎兵潰敗的實在是太快了,當李飛帶着安東鐵騎沖進去的時候,赤峰王城内的契丹百姓根本還來不及撤出去,許多人才剛剛把自家的牛羊趕了出來,看到沖進來的安東鐵騎,驚叫了一聲,連牛羊也不要了,趕緊逃跑,整個赤峰王城都是一片混亂。
看到這樣的一幕,李飛沒有一絲不忍的想法,不僅因爲他前世在醫院見慣了生死,自己也是‘死過’一次的人。并且他掌控安東以來,契丹人兩次屠戮他安東邊境的無辜百姓,從那個時候他就不斷告訴自己,這就是古代的戰争,充滿了殘酷,任何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酷!
李飛有的隻是驚喜和激動,因爲從現在開始,這座王城内的所有财富都是他的了,不僅牛羊馬匹,還有人口!
對,就是人口!
李飛不僅要把赤峰王城内的牛羊馬匹俘回安東,連人口他也不準備放過。
安東卻人口,這些人口可都是女人和孩童居多啊,就算是契丹人,卻也有極大可以改造成漢人的潛力。
契丹人從剛開始的幾萬人口,發展到今日的六十多萬人口,總數增加了十幾倍。難道是靠契丹人自己‘生’出來的?别逗了,草原各部年年征戰,靠正常的‘生’,一百年也别想翻一倍,事實上契丹人兩百多年來同樣從中原擄走了大量的女人和孩童。
許多原本就是漢人的孩童,卻在契丹長大,穿着契丹的衣服,學習契丹的禮儀語言,長大了之後,他們與普通的契丹人沒有什麽區别,也就是契丹人了。
漢人本來也不以純粹的血緣論,自三皇五帝就是成千上萬個部落融合而成。
所謂華夏入夷者,夷人之。夷人入華夏者,華夏之!
大唐做得錯誤的一點,就是讓那些加入大唐的胡人還一直保留着他們胡人自己的衣着服飾,語言和習俗,所以大唐的胡人哪怕加入大唐上百年,也依然是胡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講的就是那些保留着自己衣着服飾,語言風俗的‘純’胡人,就算加入大唐,他們也打心底裏就沒把自己當漢人,因爲他們從始至終就沒有認同漢人的文化,從外表上看就跟漢人不一樣了,那麽自然下意識的就會把自己和漢人區分開來。
如安祿山,大唐對他不夠好嗎?唐玄宗對他不夠好嗎?爲什麽他麾下的重要将領幾乎全都是胡人,因爲他從小學的就是穿的就是胡衣,講的是胡語,遵從的是胡俗。就算在唐玄宗面前,他也總說‘俺祿山是胡人’!說明打心底就覺得自己是胡人而不是漢人,物以類聚,人以族分!安祿山喜歡胡人更多于漢人就沒有絲毫奇怪了。
李飛要改造,就會從根本的改造,這些被他俘虜回去的契丹孩童,必然會在一個周圍完全是漢文化的地方長大,他們不會記得自己曾經是契丹人,就如那些曾經被契丹人俘虜回契丹長大的漢人孩童,他們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曾經是漢人。
“堵住所有出口,一隻羊羔也不要放出去!”李飛大聲下令。
契丹人在王城周圍築起了一道石牆,保護了他們的同時,卻也限制了他們逃跑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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