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長安城後的第十四天,李飛等一行到達幽州城外。
不過,李飛并沒有任何進入幽州和安祿山‘叙舊’的打算,他跟安祿山不熟,更不想給安祿山算計他的機會和時間。
安祿山恨不得他死是肯定的,有機會算計的話,安祿山絕對不會放過他。
要逃過安祿山的算計,或者說盡量減少被安祿山算計的次數,最重要的便是不能在安祿山的意料之中,比如安祿山算到他經過幽州城,不管是休息還是出于禮儀來看一看他這個‘義兄’,都應該進幽州城。
如果李飛真的進入幽州城的話,不正好在安祿山的‘意料之中’,給安祿山從容算計的機會嗎?
所以,什麽‘義兄’,什麽禮儀,都沒有安全,甚至命更重要!
李飛不僅沒有進入幽州城,反而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錯開幽州城繼續趕往安東。
不得不說,李飛這般出乎意料的表現,确實打亂了安祿山原先的算計。
聽到消息,安祿山嚯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陰沉的咬牙道:“好小子,倒是機警,不過你以爲這樣就能跑得了嗎!”
“消息散布出去了沒有?”不一會,安祿山沖一名剛回來的将領問道。
“回郡王,消息已經散布出去了,契丹人已知李飛将去安東,有意拿他的人頭祭旗!已經有一支近五百人的契丹騎兵‘闖’過了我們的防線。”這名将領一臉陰險的回答道。
“好!李飛,本王要你橫屍平盧!”安祿山滿含殺機的冷笑一聲。
他早就查清楚了,李飛一行不到五百人,其中護衛隻有三百,而且都是從未上過戰場的,跟連年與他交戰的契丹騎兵相比,是不可比的。别說近五百契丹騎兵,就算是一百契丹騎兵,安祿山也有理由認爲契丹騎兵獲勝的機率更大。
毫無疑問,安祿山就是故意把契丹騎兵放過防線的。此時,他剛剛得到河東節度使的位置,還未真正将河東道整合,并且契丹威脅他的後方,還未征服契丹之前,不可能明擺着擊殺李飛。
但他可以借刀殺人啊!借契丹人的刀!
經過他多年的‘引導’,契丹人可謂恨極了大唐,如今契丹聯合仆骨,烏羅兩部,集結了十幾萬騎兵準備對抗他。而他故意讓人把李飛将去安東的消息透露給了契丹人,并且使勁的給李飛吹噓,隐瞞了李飛從國公降爲郡公的消息。吹得李飛不僅是當今楊貴妃的義子,深受唐皇和楊貴妃寵愛,不到二十歲就高居國公之位等等。再加上李飛跟皇室一個姓,都是姓李,把李飛吹得好似比真正的皇子影響還大,完全勾起了契丹,仆骨,烏羅三部用李飛的人頭祭旗,以此提升三部士氣,鞏固三部聯盟的念想。
率領這近五百契丹騎兵的契丹将領名叫屈速律。
此人非常魁梧,渾身都是殺氣,一看就是身經百戰者,他正騎着戰馬帶着近五百契丹騎兵狂奔。
“唐人可恨,這一次便擒住那李飛祭旗,三部歃血爲盟,必擊敗大唐!”屈速嵂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已經提前掌握了李飛行走的路線,自信隻要趕上,憑借近五百鐵騎,擒殺李飛沒有任何困難。
“依山靠海,此地若建一雄關,可爲天下第一關!”數百年後大明朝時期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雄關山海關,此時還隻是一個隻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莊。
“夫君,天下第一關不是扼守關中的潼關嗎?有什麽雄關可比潼關壯麗?”林詩悅站在李飛身旁問道。
“所謂天下第一雄關隻是相對的,隻要大唐都城還在長安,潼關便永遠是天下第一雄關,但這裏也不差,西是延綿群山,東爲大海,若是這裏建一座山海關,也有潼關那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可保幽州不受東北方威脅。”李飛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解釋下去,畢竟現在是大唐,不是幾百年後的大明朝,幽州并不是王朝的核心,還沒那麽重要,東北也沒有什麽強大的足以威脅大唐的勢力。
“過了這條必經的走廊,再走一段便是安東都護府的範圍了。”到了安東都護府,李飛繃緊的心才能安定下去。
距離李飛所在西南十裏,武勝親自帶着一隊十人的護衛在一座突破上觀望警示。
爲了确保安全,李飛如同正在打仗一般,讓武勝,張說,曾阿牛各自帶着一隊護衛如斥候一般在外查探警示。
騎馬站在土坡上,通過望遠鏡,武勝能将很遠的距離看清楚。
“大人發明的望遠鏡真是好用,這要是在草原上,能看得更遠,是爲行軍征戰一大利!”武勝掃望遠處的同時贊歎道。
突然,一股塵埃騰起,很快沖出大批騎兵。
“是契丹人的騎兵!”武勝大吃一驚,他八年前曾在平州前線和奚族以及契丹族打過仗,一看裝扮就知道是契丹人。
“快,快回去通知大人!”時間緊迫,武勝趕緊調轉馬頭。
“什麽!契丹騎兵竟然能出現在這裏!”得知消息,李飛大驚失色,這裏是平盧節度使的管轄範圍,距離契丹人的勢力至少有近百裏,契丹騎兵爲什麽會突然深入到這裏,絕不可能是爲了攻城略地,那麽就太巧合了。
“大人,這會不會是安祿山的陰謀?”張說在一旁說道。
“不管是不是,都不能繼續留在這裏,立刻啓程,全速趕往安東。”李飛一臉陰沉,隻有到了安東,才安全一些。
随即,李飛等人用最快的速度前行。
雖然都有馬匹或者馬車,但馬車的速度比不過馬匹,如果契丹騎兵的目的是他的話,那麽被追上隻是遲早的問題。
随着契丹騎兵一路緊追,很快李飛都能通過望遠鏡看到契丹騎兵追擊而揚起的塵埃了。
又走了一段,契丹騎兵仍舊緊追在後,他們的目的好似已經非常明确了,九成就是沖着他來的,不然沒有那麽巧合,李飛的臉色當即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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