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在陛下面前告我想要謀反?”安祿山直接被楊國忠開門見山的話吓得汗流浃背。
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可能!他就算有想要謀反的念頭,可除了自己的幾個兒子,他誰也沒有說過啊,他不認爲自己的幾個兒子會出賣他,李飛是怎麽知道這種事情的,還到唐玄宗面前告了他!
“不錯,李飛還斷言你來長安城的兩大目的,一爲獲取陛下的絕對信任,而爲河東節度使之位!”楊國忠爲了使安祿山更加憎恨李飛,對安祿山一點都不隐瞞,直接把李飛對唐玄宗說的一字一句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安祿山。
“這,這,這怎麽可能!”安祿山隻覺得一股寒氣直沖腦門,太驚恐了。
安祿山的心裏完全亂了,李飛不隻知道他想要造反,而且活該這麽清楚的知道他此次來長安城的兩大目的。還真别說,他的确打算這兩天就去向唐玄宗求取河東節度使的職位,讓黃河以北徹底成爲自己的勢力,爲将來謀反做好準備。
安祿山太驚懼了,被吓得不輕,以至于額頭上都布滿了冷汗。
還好有楊國忠告密,好在他沒有記着去開口求河東節度使的職位,否則豈不是坐實了他想造反的罪名嗎?
“東平郡王你不會是真的想要謀反吧?”楊國忠看着安祿山吓成這樣,笑着随口問了一句。
當即又将安祿山吓了一大跳,這要是真被坐實造反的罪名,他肯定回不去幽州,所以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陛下和楊國忠也懷疑他想要謀反。
“不,不,我安祿山忠心爲陛下,爲朝廷,無論如何也不會謀反的,我安祿山怎麽敢謀反,這是誣陷!”安祿山趕緊撇清關系。
“嘿嘿,東平郡王不必慌張,本相也隻是提醒一下東平郡王,不希望東平郡王白白被李飛那小子誣陷罷了。”楊國忠笑着說道,他沒有進一步吓唬安祿山,他此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幫助安祿山,與安祿山聯手,趁機扳倒李飛這塊絆腳石的,安祿山是不是想謀反,他懶得理會。
楊國忠堅信的認爲,大唐的強大,不是任何人能夠謀反成功的,甚至,他巴不得安祿山真有謀反的野心,那樣一來,他就能夠在扳倒李飛之後,再把安祿山也扳倒了。
‘提醒’了安祿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後,楊國忠便沒有在安祿山這裏多做逗留,雖說決定先扳倒李飛,但他心裏還是仍舊很厭惡安祿山的。
恭恭敬敬的将楊國忠送走後,安祿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三層皮衣都濕透了。
“李飛!該死的小子,怎敢---誣陷我安祿山!砰!”安祿山憤怒的将就近的一張桌子踢翻,上面擺放的兩杯茶水灑落一地。
李飛當然不是誣陷他安祿山,但不妨礙安祿山的憤怒。
安祿山怎麽也沒有想到,前兩天還跟他笑容和諧的李飛,竟然轉過背來就在唐玄宗面前告了他一狀,這是想要他的命啊!
安祿山對李飛的恨意一下子超過了任何人。
回到内堂,看着前不久才從李飛那裏拉回來的五百壇酒,想到自己剛才還喝了兩口,安祿山身體瞬間就顫秫了。李飛要是給他下了毒可怎麽辦啊!
安祿山憤怒得将自己剛剛喝過的那壇酒猛的砸碎在地上,酒液四處濺灑。
“來人!将這些酒全部砸了,扔了!”安祿山嘶吼,此時此刻,他可不敢再喝從李飛那裏拿回來的酒,真怕李飛在酒裏給他下毒要他的命。
安祿山幾乎一瞬間就成了驚弓之鳥。
李飛告得當然沒有錯,安祿山也确實想要謀反,甚至李飛将他來長安城的兩點目的都料得一點不差,一是爲了獲得唐玄宗的絕對信任。從唐玄宗收他爲義子,封了他東平郡王的爵位,毫無疑問,第一點目的他已經達到了,得到了唐玄宗的絕對信任。
然而現在,因爲李飛的告發,唐玄宗竟然開始懷疑他是否真想謀反,對他的信任還不如他沒來長安城之前。
更何況,李飛這一告,他還怎麽跟唐玄宗索要河東節度使的職位,那不是自己把謀反的罪名坐實嗎?
可是,如果不獲得河東節度使的職位,他的勢力便無法進一步增長,河東道向東北可以威脅河北以及幽州,将他他就算造反,河北幽州後方也不穩定,成功的可能性會被降低很多,這是不能忍受的!
安祿山滿臉陰沉的走來走去,在思考自己究竟該怎麽辦才好。
做爲曆史上颠覆大唐盛世的枭雄,安祿山當然沒有那麽容易妥協,很快他便想到了自己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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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公府,李飛也不是在唐玄宗那裏告了一狀之後,就真的完全不理會事情的發展了。
事實上,李飛事先派人盯住了宮門和安祿山的東平郡王府,楊國忠被唐玄宗傳召入宮的消息李飛知道,楊國忠出宮之後直奔安祿山的東平郡王府李飛也知道。
當楊國忠被唐玄宗傳召入宮的時候,李飛知道,他扳倒安祿山的可能性從兩成降到了一成不到。
當楊國忠出宮之後,直奔安祿山的東平郡王府,李飛知道,他能扳倒安祿山的可能,連一分都不剩了。因爲那說明楊國忠已經把他狀告謀反的事情提前告訴的安祿山,甚至可能已經和安祿山聯手。
僅僅是安祿山一個人,他扳倒的可能性便不大了,現在楊國忠還和安祿山聯起手來,扳倒安祿山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了,可能他自己馬上還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一刻,李飛的心裏是惆怅的,他李飛終究隻是一個小人物,還無法改變這大唐的天下大勢啊!
李飛不想多說什麽,也懶得多做掙紮,他努力過了,盡了自己的能力,現在隻想默默的等待最終的結果,等待唐玄宗最終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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