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群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少爺小姐以及貴婦,這一路以及流放到目的地的生活恐怕不是他們能夠适應的,也不知道這過程中有幾個會受不了而死去。
“李岫那家夥已經很慘了,我就不去落井下石了,良心過于不去啊,到底我也還是蠻有良心的。”李飛自嘲一笑。
要說李飛看李岫絕對不爽,他吃李岫的一股莫名其妙的幹醋,一直盤算着狠揍李岫一頓出氣。不過現在李岫帶着李家的一家老小被流放去嶺南,下場已經很凄慘了,李飛沒有落井下石的硬心腸,便決定放棄報複李岫的想法。
楊國忠太狠了,連死人都不放過,入宮一趟就把死去的李林甫和李家搞得這般凄慘,其他文武百官一瞬間簡直畏楊國忠如虎,對楊國忠的懼怕超過了李林甫生前。
靠着李林甫和李家的凄慘讓自己的威勢更上一層樓,這正是楊國忠想要的。
每日上朝,楊國忠領着百官侃侃而談,爲政舉措,誇贊唐玄宗的英明等等。
楊國忠是靠着幫唐玄宗斂财管理國庫崛起的,論政和處理政務之類的肯定比不上李林甫。不過唐玄宗很信任楊國忠,隻覺得楊國忠是剛剛當上宰相,還需要一段時間熟練。
“宰相大人好。”李飛迎面撞見楊國忠,很有禮節的向楊國忠行禮。
“嗯。”楊國忠面無表情的微微點了點頭,便從李飛身邊走過。
李飛知道楊國忠厭惡自己,雖然因爲幹娘楊貴妃的關系,兩人名義上是幹舅甥,但楊國忠很反感自己叫他‘舅舅’。楊國忠得勢,李飛也不想和楊國忠沖突,便盡可能的在他面前放低姿态。
另一邊,楊國忠回頭看了李飛的背影一眼,目中的厭惡沒有繼續掩飾。
“黃口小兒,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哪怕楊國忠當上的宰相,李飛靠着吳國公的爵位,在上早朝的時候也能站在楊國忠身後。而之前,楊國忠連戶部尚書還沒有當上的時候,李飛足足站在楊國忠前面整整半年之久。李飛原先隻是一介白身,是楊國忠帶李飛來長安城的,可是李飛卻很快騎到了他頭上,雖然現如今他成爲了宰相,又把李飛完完全全的壓了下去,可心裏那股被壓了半年的惡感是不可能消失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李飛有什麽好感。
楊國忠斟酌着,過段時間找機會給李飛一個教訓,出出心裏的惡氣。
自從楊國忠當上了宰相,不止是楊國忠,整個楊家都意氣風發。楊國忠的夫人小妾,兒子女兒,一個個都如同高傲的公雞,好似面對誰,他們都能在身份上壓人家一頭似的。
文武百官本來就被李林甫調教近二十年,有事也不敢亂言,如今畏懼楊國忠比李林甫更甚,便更加不敢亂言了,而唐玄宗在宮内盡情懶惰享樂,也不太清楚楊國忠在宮外的所作所爲,以至于楊國忠幾乎無人能夠制衡,威風八面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楊家。
這天,李飛甚至親眼看到一起楊國忠的夫人和鹹宜公主争路的畫面。
雙方的車馬隔着十米停頓在那裏,雙方的家丁和護衛也相互對峙,互不相讓。
一般這樣的情況,官小的讓官大的,官員讓皇親,都是有定律的,而楊國忠的夫人靠着自己丈夫宰相的權利,以及楊貴妃寵冠後宮,一下子傲氣得眼高于頂,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讓鹹宜公主。
大概對峙了有一小會之後,鹹宜公主打了一個手勢,讓下人把她的馬車移到一旁,這場争路才終止。
楊國忠的夫人得意的笑了,她本來還想若鹹宜公主不妥協,她就先讓到一邊的,沒想到最終鹹宜公主卻先妥協了。哎,雖讓他們楊家即出了一個楊玉環,又出了一個宰相呢!連公主都懼怕!
楊國忠的夫人走後,鹹宜公主也準備走,但恰巧看到不遠處李飛還沒有來得及掩飾的詫異。
鹹宜公主讓下人趕着馬車朝李飛所在的地方趕來,開口邀請李飛去她的公主府做客。
李飛沒有拒絕,跟着鹹宜公主來到了她的公主府。
鹹宜公主親自給李飛倒了一杯茶,李飛受寵若驚。
“李飛,其實本宮一直很喜歡你。”李飛才剛把茶拿在手上,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被鹹宜公主這一句話吓得手一抖,茶水直接灑了一半,連杯子都差點掉在地上,醜态百出。
尴尬的看着鹹宜公主,如果不是鹹宜公主已經有了驸馬,并且都差不多四十歲了,連女兒都十五歲了,他真的會多想。
看着李飛的醜态,鹹宜公主噗哧一笑。
“這就是本宮喜歡你的原因之一,不驕不躁。你弄出來的東西都很有趣,水泥瓷磚,望遠鏡,鏡子,許多美容養顔的方子等等,聽說最近又弄出了一件叫做鋼琴的樂器,貴妃娘娘和父皇都很喜歡。你能做到今日的地位,許多人都說你是運氣,但本宮卻不覺得。”
“貴妃娘娘寵着你,父皇對你的印象也非常好,加上你還很年輕的年齡,年輕人都是沖動的,血氣方剛,就算做了什麽也有這個做借口,在貴妃和陛下眼裏,罪責總是比正常人輕許多。照理說你是最有資格驕縱的人,可是你卻沒有。”
“公主謬贊了,李飛真的不敢當。”李飛搖了搖頭。
“你看,若是别人被本宮這般誇贊,早就得意了,你卻依然謙虛,你比你表面的年齡‘成熟’太多了,這不是一般人所爲,所以本宮說你有今日的地位是應該的,你的将來或許還能更上一兩層樓也不一定。如果不是你早已經有了妻子,本宮都打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呢。”鹹宜公主笑道。
“呃——”李飛又尴尬了,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的好。
“呵呵,一臉不願意的模樣,一點驚喜都沒有,本宮的女兒長得有七分像她外祖母,或許比你家裏的兩個妻子還漂亮,并且她是父皇親封的一品惠錦郡主,地位形同公主,身份尊貴,可沒有配不上你。“
“是李飛配不上惠錦郡主。”李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飾尴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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