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武郡王憤怒的帶着三百名王府護衛殺往京兆衙門,要把自己的兒子帶回來。
“郡王,您不能這麽做。”展有爲帶着京兆衙門的衙役攔住襄武郡王的去路,爲了避免刺激襄武郡王,展有爲一臉讨好的笑容。
可惜,他的讨好不僅沒能穩定襄武郡王,反而助漲了襄武郡王的氣焰。
畢竟是皇族,不能參政,從小就被榮華富貴的養着,導緻每一個皇族都特别嚣張,經常視律法如無物。有其父必有其子,襄武郡王的次子纨绔,襄武郡王年輕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去,隻不過襄武郡王年輕的時候正是開元唐玄宗大展拳腳的時候,還沒做過當街強搶民女的事情罷了。
“滾開!”襄武郡王一巴掌便甩在展有爲的臉上,而後帶着王府侍衛繼續往京兆大牢裏闖。
展有爲很爲難,他不敢得罪襄武郡王,哪怕被打也依然賠笑。
其實人是不是被襄武郡王帶走,他一點都不在意,他巴不得這個大麻煩盡快離開京兆衙門。話說他在京兆尹當差這麽多年,一步步混到捕頭的位置,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把皇族關進京兆衙門。
他是可以不阻攔的讓襄武郡王直接帶走其次子,但他也清楚,一旦他真的那樣做了,現如今的京兆尹老爺吳國公李飛一定不會放過他,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雖然隻跟李飛不到兩天,可是展有爲混了這麽多年,已經看出了李飛的脾氣,那個年輕的國公爺根本不是什麽善茬。展有爲不會天真的以爲李飛十七歲混到這個地位,靠的是運氣,如果他今天讓襄武郡王這般強硬的八人帶走,那他鐵定會倒黴的。
“襄武郡王!”展有爲突然大喝了一聲。
襄武郡王猛地驚了一下,強闖的動作爲之一頓。
“郡王,這裏是京兆衙門,是吳國公大人當差,沒有大人的命令,請贖小的不能讓您将人帶走,若郡王強來,小人與衆衙役隻能拼死阻攔郡王了!”展有爲一臉鄭重,肅目以對,但說話又很有水平,爲了避免被襄武郡王記恨,他話中把李飛推了出來。
李飛曾經跟展有爲和毛有德說過,出了什麽事情盡管推到他李飛頭上。展有爲心想,李飛既然這麽說,肯定有自己的底氣,反正他展有爲是沒有的。
“李飛?一個野小子罷了,我乃堂堂皇族,擁有最尊貴的血脈!他李飛算什麽東西,敢在我面前撒野!”襄武郡王大怒,皇族都很霸道,他們将自己看作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一批人,他們擁有最尊貴的血脈。雖然皇族也經常被當政的皇帝限制,可隻要不是真的造反,當朝皇帝對他們都是很寬容的,這便是襄武郡王的底氣。
襄武郡王不管不顧帶着三百名王府護衛繼續往裏面闖,要強勢帶走自己的兒子。
展有爲氣得臉色有些發青,兩個呼吸的猶豫,展有爲咬了咬牙,锵的一聲拔出腰刀。
“襄武郡王,小的不敢得罪您,但職責所在,必須服從京兆尹大人的命令。”展有爲的意思就是準備阻攔到底了,甚至不惜拔出了刀。
有人帶頭,其他衙役便不用擔憂襄武郡王會記恨到自己頭上,當即也緊随其後,一個個把佩刀橫在胸前。
敢向皇族拔刀,天底下就沒有幾個人,襄武郡王雙目瞪得老大,充滿了怒火。
“好,很好!”
襄武郡王正要下令王府護衛也亮出自己的家夥,他倒要看看區區京兆尹的衙役能不能阻攔。
可就在這個時候,李飛拍着手掌突然帶着曾阿牛,張說等三十幾個國公府護衛走了過來。
外圍的郡王府護衛和衙役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有爲,有德。你和毛有德都不錯,至少恪盡職守,有底線,這點本國公最欣賞。”李飛笑着贊揚了一句。其實他老早就到了,如果今天展有爲就這麽讓襄武郡王帶走牢裏的襄武郡王次子,他的确不會讓展有爲有好果子吃,展有爲的表現讓他很滿意。
“大人謬贊了,有爲不敢當。”展有爲心裏一松,李飛來了他的壓力就松了。
李飛點了點頭,看向襄武郡王。
“襄武郡王,你率兵攻打我京兆衙門,可是想謀反!”李飛一聲大喝,一開口就将謀反的帽子扣到襄武郡王的頭上。
“李飛,你不要胡言亂語,本王何時想謀反!”襄武郡王手一抖,大驚失色的喊道。
“是你們京兆尹無故抓本王孩兒,本王就是來找你們算賬的。李飛,不要以爲你背後有貴妃娘娘撐腰,不要以爲你當了京兆尹,就敢胡作非爲,你還管不到我們皇親頭上!”襄武郡王似乎找回了底氣,指着李飛怒道。
“郡王說笑了,我可沒有無故抓您兒子,他當街強搶民女,還打傷人父,并且武力‘拒捕’。任何一項罪名都足以嚴重擾亂長安城的治安,而我京兆尹便是管轄長安城治安而設!或許沒有資格管皇親,但也是依大唐律法辦事!您可以讓宗人府前來要人,若不滿也可以在陛下面前參我一本。”
李飛冷笑:“呵呵,可你突然帶着這麽多兵來攻打我京兆衙門,這樣的行爲不是造反是什麽。聽說前戶部尚書王鉷造反一事可能另有主謀,莫不是王爺您?”
“李飛,你你,你不要血口噴人,這是我郡王府的護衛,不是什麽兵丁,本王更不是來攻打京兆衙門,王鉷造反一事與我何幹。”襄武郡王吓得臉色都有些發蠟,李飛竟然把他往王鉷造反一事身上扯,造反對于皇親而來就是最要命的罪名,皇帝看在血脈同宗的份上,對他們很多事情都可以寬容,但絕對不包括造反。
“不是造反?那您這般氣勢洶洶的來我京兆衙門幹什麽!”李飛目中寒光閃過,逼上前一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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