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無疑是最重要的,是曆代王朝立國之本,因爲沒有春耕,也就沒有後面的夏長和秋收冬藏了。民以食爲天,必須耕種才有米糧可食。
所以,保證春耕是當前朝廷最大的事情,特别是戶部和工部方面,爲了春耕非常忙活。
全國各地,到處都是百姓在牽牛犁地,播種插秧。
旬陽縣,林思明準備了整整大半年,在春耕開始之前,旬陽縣的大半耕牛已經穿了牛鼻子。
穿了牛鼻子,一頭耕牛隻需一人便能操控,不僅解放了另一個人,而且牛耕地的速度也更快,旬陽縣以最快的速度首先完成了春耕。
因爲春耕完成得早,許多勞動力還有剩餘,旬陽縣還另外開拓了萬畝以前沒有開拓出來的土地,也就是說,旬陽縣的耕地一下子比去年多了上萬畝,轟動周圍其他州縣。
當然,也傳到了長安城。
“陛下,旬陽縣有縣丞林思明想出了穿牛鼻子控牛之法,成功控制了牛脾氣,讓牛能----,在縣丞和縣令的共同努力下,旬陽縣今年春耕速度大大加快,并且另外開拓了萬畝耕田,想必來年糧食産量必将增加不少,此大功于國于民也!”這天上朝,突然有官員站出來上禀道。
李飛心思活躍。
事實上,林思明和縣令張涪成的奏折早已經送到了戶部和唐玄宗的案前,并且林思明還提前讓人知會了李飛,吩咐李飛在朝堂上幫忙看着,必須保證首功是他林思明的,不可讓縣令張涪成搶了去。
之所以還提到了縣令張涪成,李飛稍稍一想便知道,應該是林思明和張涪成妥協的結果。
張涪成畢竟是旬陽縣的縣令,林思明做這麽大的動作,不可能完全剔除張涪成,所以功勞不得不算張涪成一份。
林思明?唐玄宗記得這個人好像跟李飛有些關系,但一時沒想起來。
“李飛,這旬陽縣丞林思明跟你可有關系?”唐玄宗看向李飛問道。
話說李飛參與朝會也有幾個月時間了,但好像還從來沒有發過一言,在朝堂上講過一句話。
李飛第一次在朝會上站了出來,回禀道:“回陛下,旬陽縣丞林思明正是臣之嶽父大人。”
唐玄宗了然的點了點頭,當初了解李飛背景的時候,就曾看到過旬陽縣丞林思明的名字,記得李飛初時還是林思明的上門女婿,娶了林思明唯一的女兒。而且還是被強迫當的這個上門女婿,李飛有今日的地位卻沒有忌諱當初的事情,對原配妻子極好,這是他對李飛很滿意的其中一個原因。
“林思明倒是一個人才,既于國于民有功,當厚賞之!傳朕旨意,封旬陽縣丞林思明爲戶部署正,縣令張涪成爲工部署正,即日進京就職!”
各部署正,全都是從六品官職,而又以戶部職權比工部大一些,林思明沒有進士之身,靠着這個功勞,一下子連升四級,而張涪成隻升了兩級。
楊國忠面無表情的瞥了李飛一眼。
李飛站在他後面,是讓他最不舒服的地方,旬陽縣令張涪成是他的人,而林思明是李飛嶽父,毫無疑問是李飛的人,要不是顧忌李飛,首功應當是有他支持的張涪成才對。
雖然對李飛這黃毛小子很不舒服,不過當前他最主要的還是想辦法扳倒王鉷和李林甫,李飛幾次和王鉷交惡,敵人的敵人便是可以利用的‘朋友’,他暫時不會招惹李飛,便讓李飛年輕人繼續得意一陣,待他扳倒了王鉷和李林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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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朝,李飛便迫不及待的回去把好消息告訴老婆林詩悅。
林詩悅的肚子已經八個多月了,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如果孩子出生之前林思明和林夫人能夠前來長安城,必能讓林詩悅心情更加開朗,對生孩子非常有益。
十天後,林思明帶着林夫人來到了長安城就職。
“李飛這臭小子做得不錯,至少這府邸非常有氣勢,如果他信守承諾的話,悅悅跟着他不虧!”林思明站在李飛郡公府的大門前,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林夫人說道。
“爹,娘!”
“嶽父,嶽母大人!”
李飛和林詩悅一起出來迎接,林詩悅顯得很高興。
因爲剛剛來到京城就職,朝廷分派的住處還沒有下來,加上林詩悅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了,林夫人想就近照顧林詩悅,所以林思明和林夫人便在李飛的郡公府暫住了下來。
郡公府經過李飛的改造,有許多朝前的東西,讓人的生活盡可能的方便化,舒服化。
剛住進來,林思明和林夫人便非常滿意。
從廁所裏面出來,林思明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簡直太滿意了,這臭小子哪來那麽多奇思怪想,怪不得能哄得貴妃娘娘和陛下歡心,有現如今的地位。
年紀輕輕做到了餘杭郡公,刑部員外郎。不過,到底是年輕人,容易志得意滿,驕傲自大,不太把人放在眼裏。
林思明已經知道了李飛把王鉷得罪透的事情。
“賢婿啊,雖然你是貴妃娘娘的幹兒子,有貴妃娘娘照看着,但王鉷畢竟是堂堂戶部尚書,位高權重,你将他得罪得那麽深,豈不是平白爲自己找了一個大敵,不值當啊!做人留一線,或許你現在不怕王鉷,可是王鉷的年歲畢竟比宰相李林甫大人小不少,李林甫遲早還是要從宰相之位下來的,萬一他将來有機會成爲宰相,鐵了心對付你,你就算有貴妃娘娘照看着,麻煩也會非常大。”林思明希望能教導李飛一番,到底是自己的女婿,而自己隻有一個女兒,林家與李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嶽父大人,小婿知道輕重,您毋須擔心,王鉷肯定沒有那一天的!”李飛不太在意的笑道。
做爲後世來者,他知道曆史的大緻走向,王鉷已經當了幾個月的戶部尚書了,楊國忠也忍了幾個月,他相信楊國忠馬上就要忍不住動手了,屆時王鉷與楊國忠狗咬狗,王鉷被扳倒幾乎是必然,還想接替李林甫當宰相?可能嗎?
林思明皺了皺眉,他不知道李飛哪來的自信,但王鉷得罪已經得罪了,這個時候他多說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心裏暗歎,最終沒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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