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妥協也隻是退了一步,他絕不希望曹縣尉官複原職繼續當他的絆腳石。
“好,你找個由頭将曹縣尉放出來吧!”李飛點頭答應了,并沒有堅持保住曹縣尉的官職,總先将人救出來再說。
出了縣衙,曹小鍾愁苦着臉,欲言又止。
李飛知道他想問什麽。
“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麽不争取幫你爹保住縣尉的官職?”李飛轉頭盯着曹小鍾笑問道。
“不,不是---”曹小鍾讪讪一笑,有些尴尬。
他知道,李飛能出面把他爹從牢裏面救出來,已經是絕大的恩情了。如何再好意思要求李飛更進一步的幫他爹保住縣尉的官職,那就太不識好歹了。
“張涪成自從榜上了楊國忠的大腿,在旬陽縣的勢力已成,排除絆腳石是必然的舉動。我嶽父大人有丞相李林甫和我的關系,張涪成或許不會動。但你們曹家沒有那樣的靠山。況且,曹家的産業都給你敗光了,以前投靠你們曹家的鄉紳商賈等等,在你爹出事的時候全部都轉頭張涪成或者我嶽父大人,曹家已經不剩什麽了。這個時候你爹就算能保住縣尉一職,要麽受到張涪成的繼續打壓,要麽徹底成爲張涪成的走狗。”李飛自顧的說道。
曹家被張涪成一手打壓到這個地步,不說曹家不可能當張涪成的走狗,就算願意,張涪成也信不過他們。
經過了這一次,曹縣尉在旬陽縣的勢力已經完全瓦解了。張涪成退一步隻是看在李飛的面子上,而李飛不可能一直在旬陽縣給曹縣尉照拂,總要回去長安城去的。到那個時候張涪成一旦再次下手,曹家就真的完了。
聽到李飛的解說,曹小鍾一臉羞愧,曹家的産業是他一手送給張涪成的。此時的曹家,連旬陽縣一個普通鄉紳的勢力都不如了,就算還能保住他爹縣尉一職,又怎麽能跟張涪成鬥。
曹縣尉出獄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狠揍曹小鍾。
人家父子倆‘互動’,李飛是不可能插手插嘴的,眼睜睜的看着曹小鍾被打成鼻青臉腫。
“敗家子!你個敗家子!我們曹家近百年家業啊,我打死你個敗家子----”曹縣尉打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曹某多謝侯爺搭救之恩!”打完兒子曹小鍾,出了心裏的惡氣,曹縣尉這才對着李飛拱手一拜,感謝李飛的搭救之恩。
“曹縣尉不必如此,我與小鍾是朋友,無論如何也不會看着你被張涪成陷害至死的。”李飛笑道。
“侯爺,我現在已經不是縣尉了,您可别在叫什麽曹縣尉了,曹某當不起,您還是直接叫曹某的名字曹戌吧!”曹戌知道自己被罷免了縣尉一職,心裏還是頗爲難受的,但事已至此,能保得性命已經是不容易了,又還能奢求什麽。
“我和小鍾是朋友,我還是叫你曹伯父吧。”李飛搖了搖頭道。他若是真直接叫曹沖名字,那他在跟曹小鍾稱兄道弟就太尴尬了,而且李飛也沒有那種時時顯擺自己身份的臭毛病。
“不知道曹伯父和小鍾将來有何打算?”李飛開口問道,其實心裏早就有了一些想法。
“還能有何打算,曹家的産業幾乎全部都被這個愚蠢的敗家子拱手送人了,隻剩祖宅和少許一些财物,曹家已經不是原先那個曹家了。這這麽些年,這敗家子的德行我也算看透了,就不是一個能夠出人頭地的材料。所以我打算用曹家剩下的一些财物,再購買一些良田,讓這小子給我老老實實的種田去,曹家的未來還得看在下一代!”曹沖說着,又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曹小鍾一眼,當真是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文不成武不就,他還能如何?
被自己親爹這樣看不起是很丢臉的事情,曹小鍾羞愧的耷拉着腦袋。
“不知伯父可有意願帶着小鍾去長安城發展。小鍾這小子或許不夠聰明,但也都是爲了伯父您。說明他重感情超過一切,至少我相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出賣朋友。李飛不才,侯府初初立業,以李飛的野心,将來侯府産業不會小。李飛一無人手,但絕對信得過曹伯父和小鍾。”
聽李飛這麽說,曹沖臉色瞬間就有些異樣。
“曹伯父放心,李飛絕不是要拿曹伯父和小鍾當下人看待,隻是合作的關系,李飛需要信得過的人手。伯父和小鍾不僅每月有固定的月俸,李飛一切收入都能分一成給曹伯父和小鍾。李飛可以再此保證,十年之内必還小鍾一個不低于原先曹家的産業!”李飛鄭重的承諾道。
他确實看上了曹沖和曹小鍾父子。曹沖不必多說了,能當這麽多年縣尉,總有一定的能力。而曹小鍾,能做出敗光曹家産業也要救出父親的舉動,至少證明他不會爲了錢财六親不認,重視感情,不會出賣朋友。
“兄弟,啥也别說了,我曹小鍾跟定你了。”李飛一番真誠的話讓曹小鍾很感動,他本來對自己也夠失望的,李飛願意相信他帶他去長安城發展,他還有什麽拒絕的理由。
曹沖沉默了一下,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了,做出了決定。
“既然侯爺信任,曹沖本也是侯爺救出來的,當義不容辭已還侯爺恩情!”曹沖表态道,同意跟李飛去長安城幫助李飛。
事已至此,曹沖也算看清楚了,兒子曹小鍾文不成武不就,靠着他自己出人頭地,怕是不太可能。難道他曹沖的兒子真的要淪落到隻守着新買的十幾二十畝地,辛苦耕種,混度一生不成?
從第一次見到李飛,曹沖就看出了李飛身上一種别樣的氣質。再看現在的李飛,年紀輕輕混到此刻的地位,将來成就當真不可限量,跟着李飛,或許真的能給曹家帶來另一次崛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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