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堅定的認爲,大唐之外都是落後的,張遠鳴公子是縣令公子,在旬陽縣還有些許才名,反觀李飛,不僅歲數小,而是還是域外的土包子,怎麽可能下得過縣令公子。
所以那些想要下注的讓人雖然罵賭局老闆黑心,但哪怕一枚棋子都還沒有下便十賠七,他們也還是更願意把賭注下在張遠鳴身上,賭張遠鳴勝。
下注在張遠鳴身上的至少還有十來個人,但下在李飛身上的卻一個都沒有,哪怕他的賠率有十賠十二比張遠鳴高得多。
“我靠,看不起哥!阿牛,把姑爺我身上的銀子全部下下去,下姑爺我勝!”李飛啪啪的幾下将懷裏的十一錠銀錠全部拿了出來。
“是,姑爺。”曾阿牛将李飛的一百一十兩銀子全部放到賭李飛自己勝的賭盤上。
突然接到這麽一大單,賭盤老闆有些尴尬。一般對弈的兩人是不另外下注的,畢竟若要賭,兩人在下棋之前就先自己約定賭注了,比如張遠鳴和李飛便是約定十兩銀子一盤。
當然,要另外下注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潛在的規則裏隻能下自己,李飛下給自己倒沒有違背潛在的規則,賭盤老闆不好不接單。
李飛的一記大單,直接比十來個下注在張遠鳴身上的賭注單子加起來還多,氣勢一下子就上去了。
感覺有了氣勢,李飛臉上挂着淡笑,開扇子輕搖了起來,畫面亦如剛才赢錢時的那樣騷包,看得一旁的曹小胖眼角直跳,想一拳直接揍在李飛另一隻完好的眼睛上。
張遠鳴看不得李飛這般騷包,他爹是旬陽縣縣令,在旬陽縣他爹最大,而做爲縣令公子,整個旬陽縣都不應該有比他更騷包的公子哥,李飛一個林家的上門女婿更加不能。
“把本公子的銀兩也下下去,賭本公子赢。”張遠鳴怒道。
然而,張遠鳴忘了,他帶出來的銀子也不多,剛才賭周老和紀老的時候就已經輸了五十兩了,現在隻不過還剩三十兩,根本比不上李飛的一百一十兩,掏出來更顯丢人。
這還沒有完,李飛一句話讓他更加丢人。
“慢!張公子,你把身上的錢都下光了,等會若是輸了,如何履行與我的十兩賭約,難不成你還想賴賬!”李飛笑着開口,怎麽看怎麽像是在譏諷。
張遠鳴臉色瞬間漲紅,這下注也不是,不下注也不是。
“本公子堂堂縣令公子,豈會失了賭約,倒是你的錢不是也全部下了下去,難不成是你輸了想賴賬?”
“呵呵,哥可不會賴你的賭約,哥身上的錢雖然全部下了注,但哥的小斯身上還有十一兩銀子,賴不了你的賭注。”李飛笑着開口的同時伸出了一隻手,阿牛很了解的掏出十兩銀子放到李飛手中。
張遠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看向自己的兩個小斯,目的很明确,便是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足夠十兩銀子。
很可惜,兩名小斯都搖了搖頭,他們隻是小斯,身上有個幾百文錢就不錯了,怎麽可能湊的出十兩。
丢臉,丢臉之極。張遠鳴從來沒有覺得這麽丢臉過。
恨恨的從将要下注的三十兩銀子裏面另外拿回十兩銀子,最終隻在自己身上下了二十兩銀子。
一旁曹小鍾哈哈一笑:“張小鳥,沒錢就不要在這裏瞎得瑟,來啊,把本少爺剛赢的那二百兩銀子全部押李飛勝。”
在曹小鍾的指示下,他那鼻青臉腫的小斯将二百兩銀子啪的一下放到了賭盤上。
曹小鍾雖然看李飛不爽,但他更讨厭張遠鳴,更願意打張遠鳴的臉。
李飛的賭盤上雖然隻有李飛自己和曹小鍾兩人下注,但總額卻達到了三百一十兩,遠遠超過了押在張遠鳴身上的十幾人的總額,非常有氣勢。
在這氣勢下,甚至有人覺得李飛也不是沒有獲勝的可能,咬了咬牙,也跟着下注賭李飛赢。
李飛一臉得意,騷包至極。
張遠鳴憋得臉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紅的。
“棋局最終的勝負才是關鍵,别等會輸了哭爹喊娘!我讓你持白先行!”張遠鳴怒道。
白代表優勢,華夏明朝以前都是持黑先行,明朝以後才是持白先行。所以在這大唐,人們更習慣持黑先行,而張遠鳴讓李飛持白先行,表明他有絕對的自信打敗李飛。
李飛也不客氣,啪的一下直接把手中的白子下在了中央。
初手天元!
觀棋的人嘩然一片。
一般來說,開盤都把第一枚棋子下在四角的星周圍,這樣才能夠更好的打下自己占地的基礎,可是卻第一手便下在了中央天元的位置,這不是對自己的棋力有絕對的自信,那便是壓根不懂棋,等于放棄了先手的優勢。
“小子,你到底懂不懂下棋,要是下輸了,我可不會放過你。”曹小鍾第一個忍不住對李飛叫罵道。
“哥棋力高深,如何不懂棋,看哥如何大殺四方!”李飛斜了曹小鍾一眼騷包道。
“…”一看到李飛這個惡心的模樣,曹小鍾就忍不住想一拳打在李飛臉上。
因爲李飛這第一手‘爛棋’,許多原本還想看一看的人對李飛極度失望,又有十幾個人下注在張遠鳴身上,而下在李飛身上的,除了他自己和曹小鍾隻有其他三人。
李飛可不在意這些,他和張遠鳴的對弈開始了。
張遠鳴在李飛眼中最多隻算是會下棋罷了,比前世那些軍政大院裏的老東西差遠了,李飛的棋力當然是不把張遠鳴放在眼中的。
不過,李飛每一步都仍舊思考。
李飛不敢說自己的棋力多麽高深,但靠着多了一千多年的認識,看過更多頂尖的棋譜和對弈,他覺得自己和紀老那樣的人對弈都沒有問題,對付張遠鳴這‘毛頭小子’綽綽有餘。
之所以思考,那是再想辦法布下套路,看看怎麽坑死張遠鳴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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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